“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勾宿怀俊伟的英眉凝起。
“不知道。”她虚弱得连摇头都显得有气无力,看来是不舒服到了极点;可是人美啊!即便是轻摇头也有西施捧心的柔弱美感,令人不忍,“我头痛,胃也疼……”疼的程度连原先淡红的樱唇也泛起虚弱的白色。
“两位抱歉。”勾宿怀起身扶过柳依依,有礼地微一颔首,“我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席上的另两个人回应,他将柳依依全身的重量搂进怀里,半扶半抱地离开现场,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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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怀。”冷风吻上柳依依的脸,冷得她禁不住微微瑟缩了下,“先停一停。”唔,好冷。
“先去看医生。”是刚才的食物有问题吗?可是他们明明点的是同样菜式,为什么他没事?
“先停下来,我……”唔……不行,她忍不住了!“拜托,先停一停。”
因为她的口气是这么地急迫,于是他只得先停下来查看她的状况,“你觉得哪里不舒服?还好吗?”是不是食物中毒?他担心地想着。自从认识她之后,他开始了解为别人担惊受怕是怎样的滋味,也才学会表露担忧的情绪。
“我的肚子……痛……”
丙然是食物中毒!可恶!“我得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是……”不行,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笑死她了!
情况的突然转变,十分令人费解,让人搞不清楚状况,聪明冷静如勾宿怀也无法从食物中毒和开怀大笑两者间找到必要的关联性,除非吃到“笑菇”,但今晚的菜单上并没有菇蕈类。
“哈哈哈……哈哈……”笑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柳依依笑到没力气,只能靠在他身上不停地颤抖,可见,她笑得有多夸张。
“依依?”
“对、对不起……哈哈——”她强迫自己压下笑意,明白自己突然的表演肯定是让他一头露水,模不清楚状况,“我……咳,我只是一直忍着不笑,可是到最后憋不住,不得不假装生病让你带我出来,否则、否则我会憋死在里面!哈哈……”
“有什么事值得你笑成这样?”他在里头是如坐针毡,而她居然想狂笑?同样的场地、相同的场景,为什么是两极化的反应?
“梦娜,你那个上任的秘书好……好可爱!能够这么自以为是地倚靠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过活,还能这么心安理得,不觉得很令人佩服吗?”
“我不欣赏你这种想法。”他一点也不欣赏,“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只是忍不住想笑。很奇怪吗?”见他点头,她还他一笑,“她还企图利用身边的男人告诉你辞退她是你的损失,而且还想同时让我吃你的陈年老醋,嘻,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生活在自以为是的梦幻中,老想着别人对她性感尤物的外貌绝对无法转移目光,这样的女人会有怎样的后半生?她很好奇。
她的说明非但没让勾宿怀满意,反而还让他用千把锁锁紧眉头,更加不满。
“你不在意?”对他的过往风流事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是——她的感觉竟然是大笑!
“你希望我在意?”她反问,“希望我像普通女人一样,一听到男朋友和前任女友——”
“她不是女友。”他澄清。
“好吧,是前任伴。不要否认,不然我会看轻你的哦,男人敢做就要敢当。”她提出警告。
“我没打算否认。”事实上,他要做的是告解,承认以前的荒唐。
柳依依赞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希望我知道这些旧事时两眼瞪得你心虚,随后双手叉腰、一跺脚,娇嗔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你别再来找我这类的话吗?之后你就得千方百计、苦口婆心地解释过去的荒唐史,然后内疚地说这一切从此以后绝不再犯,我是你惟一真心喜爱的女人,绝无二心。接着,我就得流下两行清泪表示感动,伴随深情一吻,从此误会冰释,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你希望后续场景是这些?”
贝宿怀一愣,他差点以为她是算命看水晶球的吉普赛女郎!她说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很抱歉,勾先生。”想不到她在他眼里是这么普通的女人,“我恐怕得让您失望了。”
“不准用‘您’这个字!”每当她一用这个敬称词,他就觉得彼此间的距离突然被拉远,不切实际的感觉油然而生。
柳依依巧笑倩兮,在路灯下,更显清灵慧黠,“宿怀,你太不了解我,我不要这种公式化的爱情。女的胡乱吃早已是过往云烟的陈年旧醋,男的则忙得焦头烂额解释大半天,才能挽回爱人的心。不;我不要!一段爱情不该只是建筑在乱吃飞醋、冷战、和解之上,周而复始、循环不断的既定化公式中,也不该以彼此吃醋的程度次数来测量对方爱情的深度,至少——那不该发生在我们身上。”
吕大姐并没说错,既定公式下的爱情,结果通常乏善可陈,用脚趾甲都能想出这种公式会演算出什么样的结果,无趣而且没什么纪念性——这点她一直牢牢谨记在心,但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机会惹上爱情,有机会为自己的爱情找到一个不在既定范围中的公式;这一套非固定形式的爱情公式会演算出什么样的结果来呢?她好期待。
“你让我觉得我的感情十分平凡且廉价不堪。”勾宿怀不得不承认,她方才所言的确是他预见的后果和打算要做的事,只是两方当事人似乎只有他这么认为,“这是你的感情?如此纯净,完全不染任何世俗平凡?”他好惊异。
“你认为它纯净那它就纯净。”想不到工作上需要的爱情剖析在自己的爱情世界中也能用得上,全然是意外的收获,但它很平凡呵,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平凡得不足称奇,没有惊涛骇浪,很平稳,像平地流水一般。
“我更惊异这份感情能属于我。”他学会表达感情的时间尚且短暂,如何能得到她的爱,这点他深深觉得疑惑,他并没做任何会让她爱上他的事;甚至,他在她面前一开始的表现并不和善。“你为什么爱我?我一直想问出口却不敢。一开始我和你相处得并不融洽。”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爱我,虽然这个问题平凡且琐碎。”但女人嘛,哪个不爱听甜言蜜语呢?她不强求,但不代表不喜欢。
他能答吗?因为嫉妒?然而自尊心强的大男人性格一时半刻还改不过来.昕以他惟一的答案是:“拒答。”
“那么我也一样。”
“依依——”
贝宿怀不满地压低声音,抱怨的语气惹得柳依依轻笑不已。
她忍不住扑进他温热的怀抱,搂紧他,胸口涨着满满的热流,那是幸福的感觉。“为什么有这么重要吗?没有原因,完全出自细细地品味、发掘,最后明白彼此的不可或缺——这还不够吗?”这些就足以让她满足得想哭,难道他还更贪心不成?“做人不要太贪心哦。”
他高挺的鼻梁磨蹭她的,呼出的热气瞬间冻结成,雾,模糊了彼此,但难以抹去呵,因为已然牢记心底。“每件事你总有一套说辞。”
“女人是制造借口的天才。”嘻!
“那么——”勾宿怀封住她的唇。一记深吻,是男人让女人无法说出借口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