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举她在胸口胡乱推挤的两只手臂过顶,他抽出皮带将她的手绑牢固定在床头钢柱上。
“骆应亭!”他在干什么?!女性基本的自觉她不是没有,只是原以为他不可能会有这种举动,但事实往往不是那么尽如人意。“求你冷静点,不要这样!”恶心的呕吐感觉不停地自胃部涌上,生理的难受加上心理的恐慌,要她不落泪也难。“不要这样,求你……”
不要这样……“曾经……”他恍若未闻地低语自语,不是没看进她落泪的可怜模样,但无心于她的情绪,思绪早已回到童年。“我也这样求过,但是没有人帮我。”是的,他曾哭喊,也曾挣扎,但回报的,是一次又次比先前更令人无法想像的凌虐。“为什么?只因为我是孤儿,就活该受这种折磨?”
“不……”这一声,答的是他不该受这种罪,主呀,他究竟拥有什么样的童年?为什么言辞之间,只是简短几句就足以让她觉得心痛?
“知道你额头上的伤怎么来的吗?”说话时,他触上她的额角,感觉到冰冷的体温,但心上刻划的痛让他顿然无感,触觉无法顶替心灵上的痛觉。“为了护住我,被丢来的瓶砸伤你,成为第一个保护我的人;对我而言,是的,你是天使,但我也为了守住你的纯净,付出无法想像的代价”
“不要再说了……不要……”
“原以为不会再相遇的,所以拼命带回同是孤儿的孩子,冀求从他们身上得到当年丢下你自行逃离这顶罪名的救赎,怎料你竟然丢弃一切回忆独自愉悦过了十三年!”恨意由此深种,当他发觉时,早已经步人报复的悔恨当中浮沉,没有浮木中让他倚靠免于溺毙。
“再见面时,你原本纯净的魂魄变得更加圣洁,而我却注定沦入罪海,更加污浊……你背叛我,丢下保护我的责任离去!弄眉,你要我如何原谅你?如果不选择报复?”亲吻她果程的上半身肌肤,唇上的温度与发抖冰冷的苍白娇躯所差无几,谈起过去只有心寒两字可以形容。
一旦心寒,又如何拥有热火般的?
“每个人都该有个天使守护在身侧,而我呢?以为的天使离我而去,不再涉及我的事、不再守护我那么,我所冀求的救赎也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是的,自我欺骗。“灵魂的污秽仍在,永远得不到净化,但这真的是我该得、应得的吗?”没有天使守护、无法洗净灵魂的他,除了孤独还有什么?除了无助还有其他吗?
“是弥补也好……偿还也罢……”吻由胸线之上的浑圆落至其下的平坦月复部,平凡的表相、平凡的身躯,却是他希冀已久的救赎;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另一场的自欺。“至少,我让你抛弃你依赖的信仰。”不能不安慰自己,否则他会被她的仁慈打击得体无完肤,这一点,他知道。
“不要这样……”为什么这时候心痛得特别厉害?泪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似的频繁直下,身子因他而起的寒颤始终无法消除,随着时间一久,寒颤之下隐隐跳动着微热,愈演愈烈。“这个样子……我不要!”
“你不是要”弥补‘我、’施舍‘我吗?“双唇落在月牙形的伤疤上,再行下滑至她唇边,她的挣扎闪动在黯蓝深幽的瞳眸里只是引燃火花的动力,他知道她的挣扎为何,但情愿因而忘怀。”我不正在接受你的弥补施舍吗?这样你还不满足?“
“不是这样,绝不是这样!应亭,不要这样对我……”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只差下不她便能回到上帝身旁,但她放弃了,选择到他身边,陪他同沉罪海,陷入地狱受炼火煎熬,但“不是这种方式啊应亭,这不是我之所以作这决定的原因啊。”她不要这样,不要啊!
的双手突然停顿,因而涨痛的自然生理因为这一声哭喊而猛然煞车,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直对她的泪眼。
“我不知道你要的爱是什么?我不知道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你付诸于我身上的希冀是什么?应亭,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受这么重的伤!不知道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同于以往的生活!我不知道太多大多事情,你懂吗?”慌乱而紧张失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以往隐梦说她闲淡自得,事实上她根本不是!
“告诉我!除了这方式就真的都没有了吗?你这样子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从没有人这么……亲密的待在我……身边,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让你生气,我该说什么话才是安全的,才不会伤害你我没有头绪,只知道用过去在修道院面对别人的方式面对你;但是却不是你想要的!你什么都不说,我……”声音被宣泄而下的泪夺去,眨了眨眼,徒然让更多的泪自眼眶落下,湿了一大半枕垫床被。
残酷地蒸腾着,但她的自白更令人心悸,凝望着哽咽难止的苍白脸孔,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处因他的挑逗而有别于苍然的颜色,她不受他的挑动,仍旧固执保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坚贞,不断抗拒他。
倘若真的使强得到她,那他和他们又有什么两样?
契约的期限是一辈子,只要他和她活着,多的是改变的机会。如果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那么“应……应亭?”重获自由的双手愕然,白皓的手腕上有明显的瘀痕,但无伤于她对他突然放过自己的迷惑,“为、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放开她?
“你说得对。”一手压在她身边空出的床垫挺起上半身,任自己的身影笼罩住她全身,只让她看清楚他的眼。“我无权要你以这种方式证明,你是这么守承诺,诚实得让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你一切的一切,是我自欺欺人,以这种形式只会让你更远离我;但是至少,我说得是至少至少让我身边有你,至少让我不要再靠镇定剂入睡,我受不了。”
镇定剂?错愕地对上他的眼,眼底的哀戚教她恍如突遭电击,全身泛疼。“你一直靠它让自己入睡?”主,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是的,一直。”他坦然。“十三年的梦魇只有靠它得以不再夜夜纠缠,直到有你在我怀里,那是我睡得最好的一次。”说完,身影一斜,侧躺在她身边空出的床垫,倒下的同时不忘当心自己是否会弄伤她。
“骆、骆应亭?”他怎么了?
“我……想睡……”不了,把自己和她逼到这等境地,他自认已耗去大半体力,不只受尽惊吓的她需要缓冲,他也亦然;所以何不让彼此有个喘息的机会?“我……好想处……”
半合上的眼皮就此紧闭,急促的呼吸逐渐缓和下来,伤痛的表情变换成平静的睡颜,和善安祥,这番的宁静教人无法想像之前的狂乱景象。主呀!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这会是考验吗?
十三年来依靠镇定剂入眠……她无法想像这会是怎样的情景,闭了闭眼,黑暗的眼界乍然浮现在他睡前注射镇定剂的身影……心,又痛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每当他一在自己面前示弱,她的心就会痛?
有她在身边他就能不靠镇定剂入眠吗?那自由的双手头一回自愿主动地环住他颈项,颈项之上的蓝眸惊然掀起,布满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