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救出她之后会不会亲手杀了她……
嗯,这个问题似乎比较重要。
“放开她,Felix。”在一名手下的通报下,亚洛飞快地来到出口大门前,站在一排手下前面,看着拿枪抵住时瑞洁的Felix,想不到他比他快一步找到她。狠瞪了他一眼。亚治的视线停留在时瑞洁身上。又给他添麻烦了!
“你还要重复多少次这种事情?
“对不起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我怎么知道他跟Tina是一伙的,这怎么能怪我。”
“不怪你难道还怪我?”本来不肯放松的唇线冷冷一咧。“是谁打算背着我偷跑的?你不应该偷偷溜下我的床让我找不到人。”
“你——这种事你用不着在这种时候讲出来吧,很丢脸你知不知道?”
“是吗?”他爬梳了下前额黑发,斜眼睨着她。“那么两天之内当两次人质很光荣是吗?”
“我……”他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因为情况确实如此。
“给我闭嘴!”Felix受不了没人注意他这个挟持犯,他要求的事连说都还没说就被夺走发言权,这样的情节他怎么也想像不到,真是乱七八糟!“让我走,不然我杀了他!”他清楚地看见对手再度抿紧唇,似乎很紧张他手上的人质,哼!他的办法果然有用。
“办不到。”挥挥手.亚治扬起恶意的笑。”你以为她对我很重要,可以利用她来威胁我?Felix,你打错算盘了。”
“是吗?”他持枪的手故意用力抵住时瑞洁的头。
好痛!但她强迫自己不喊出声,怕乱了亚治的心神。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他抓起身边离他最近的手下的枪.对准了Felix。“杀了她,我可以马上杀你;或者……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一记枪声响起,准确无误地打在时瑞洁鞋子前头一寸之处。“下一颗子弹就是她的眉心了。”这是赌注,他必须试试。藏在背后的左手紧握成拳,他的紧张不能在这个时候外露,握拳除了压抑紧张之外,还能克制他不顾一切想冲上前救她的冲动。
“假面!他是你Lover耶!”可恶!难道是他想错了吗?
“是又如何?”强迫自己要冷笑,他必须这么做!“只要妨碍到我的人,杀了也无所谓。”如果她也能配合他的话。
“你这个混蛋!”骂出口的是双手被反钳在后的时瑞洁。“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就只有暖床的作用,枉费我这么真心对你,你这个大混蛋!王八蛋!该死的坏蛋!Felix,我支持你杀了他,开枪啊!还不快开枪!”
不只是Felix呆住,亚治身后的数名下属在灰色面具之下得表情也是充满迷惑。
就是现在!
砰!一记银弹准确的射进Felix的右上臂,就在枪响的同一时间,时瑞洁乘机拐了他一脚,加上中枪的后座力,他狼狈地倒下。
亚治一个箭步奔上前,将时瑞洁揽在身后,淮备射出第二颗于弹。
“不要杀人!”时瑞洁及时抱住他持枪的手。“不准你杀人!”他怎么可以视人命于无形!
“为何不?”她的阻止让他冒火。“他差点就杀了你。”
“我还活着啊!而且我一点事也没有,杀人是不对的,我不准。”
“你凭什么阻止我?”
“凭……凭……”她凭什么?是啊,她凭什么阻止他?
“我……如果你想让我一辈子对他的死过意不去、良心不安的话,你就开枪吧!我没有办法像长年括在黑道中的你一样视生命如草芥,或许你认为我的话幼稚,但是我真的会良心不安,这并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你值吗?
“不要杀人,如果你认为自己杀人不会良心不安,那么我的良心给你,真的让我会替你良心不安。但是,如果你真的不顾虑我的感受的话,你就开枪,我无话可说。”是啊,她没有资格过问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哪怕那是她最无法接受的。
良心不安?她会因他而良心不安?
这句话他曾经祈求从裴月的口中听见,听她说答应当他的良心,但她始终没说出口,她总是想着要如何才能让冷决幸福。他好嫉妒,但又不得不忍受这噬心般的痛苦。
但是现在眼前的瑞洁——她说要给他她的良心?良心……那个他从没有过的东西,她要给他!
亚治抿紧的唇微慢扬起,将枪丢还给手下。“我不会让你良心不安,但是你得为今天的事接受惩罚。”
“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过我的。”唉!事到如今,就算他要严刑拷打她也无话可说。
“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他倾贴近她耳畔低语:“因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因为靠近,他清楚地看见她因为他的话而红透了耳根。他的眼睛在转而专注她的同时扫过受制的Felix。
“我……”
“小、心!”
“砰!”石破天惊的一声枪响!
任谁也没有想到Flellx还有一把掌心雷。
“老板!”手下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瞄准Felix开火。
“亚——”想呼唤他,但此时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才好,她只有蹲半拖起他的上半身。
“你为什么要……”替她挡下子弹?她问不出口,却气自己为什么笨得只会给他添麻烦。
那颗子弹明明是向她射过来的啊!
“为什么——”
“因为欠你啊!”晤!左肩上的痛楚令他绞紫双眉,借由她的搀扶他勉强自己站起身,朝一名手下招手示意他过来。
“老板!”
“飞仔,送我们到青云那里。”这颗子弹取出来后,他有话要和她说,所以要她同行。
“是的,老板。”飞仔月兑下自己的外套压贴在亚治的伤口上,然后示意时瑞洁接手按住止血。
十分钟后,亚治在医院急诊室做过紧急处理之后又转送进手术室;但是——
外科医生滕青云不在!
不!不是不在,只是他气得不想太早来,这是他对意外受伤的好朋友惯有的惩罚,原因是——
每个人都当他是华伦吗?一个个受伤全往他这里送!
当然,这些话要从寡言的他口中说出,有先天上的困难,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故意姗姗来迟的真正原因。
于是乎,时瑞洁在手术室外只能焦急地来回踏步,她知道那样的流血量顶多是事后虚弱一点,得花较长的时间休养而已;但是看着他脸色益加苍白、血渍漫染成一大片的鲜红,她愈看愈心惊。
终于,稳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医生专有的纯白色长袍飘逸而现,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慢慢朝她走来,没有马上进手术室,反倒先停在地面前。
“你!”滕青云指着她。“是谁?”
“先不管这个。”她拉下他指着她真尖的手指。“我问你,你是庸医还是名医?”是庸医她怎么敢让亚治在这里接受治疗,哪有医生听见有枪伤的急诊病人,还这么慢才来的?而且还有空停在这里问她话。
这个问题让滕青云皱了眉头,但还是回答:“名医。”
她不由分说地立刻将他往手术室大门推。“是名医就立刻给我进去救他,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妈的!不能因为是名医就故意慢吞吞啊!
滕青云一语不发地任由眼前这个像男又似女的家伙推他走进手术室,他不是哑口无言,只是算算飞仔和他联络的时间到现在,大概亚治得吊上一包血袋补足流失的血量,这样的教训应该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