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情景的凌圣轩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当偷儿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这种睡姿,真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笑着摇摇头,他转身离开卧室,潜进他的目的地——赵子元的书房。
来到书房他才真的相信她是个律师,满眼望去尽是法律用书,如果这些书她全读过,那他真该对她鸣放礼炮,以示尊敬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得找到有关那个叫柯什么的资料。
熟练无声地翻动一叠叠文件,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为什么,只因为这里让有洁癖的他浑身不自在。
好脏!这是他一进来就得到的结论,这女人怎么能忍受?
他一方面降低自己的呼吸次数,一方面寻找资料。终于让他给找到了,谢天谢地!
凌圣轩借着一目十行的本领及绝佳的记忆力,三两下就将必要的资料输入脑海中。
再不快走他会发疯!只见不远处正有一只蟑螂老兄在跟他说哈哕。天!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确定要离开后,他朝潜进来的方向走去,行经赵子元的卧房时忽然停下脚步,再次探身进去。
再欣赏一下那个特殊睡姿也挺好玩的。他这么想。
只是没想到看了看,他竟做出这辈子最可耻的事——轻轻地将她的身子移正,还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
之后,他一边在心里自我咒骂,一边悄悄离开屋子,从头到尾没有惊醒任何人,除了那只蟑螂老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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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昌企业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外贸公司,是王澋从年轻到现在所打拼出来的成果,它的价值对他而言,相当于他的骨血、他的生命。因此,来到这里只为搜集有关公司员工管理资料的赵子元,现在正被迫听王澋说他的奋斗史。
经过一番折腾,她总算可以开始她到这来的目的。
“这是我们公司的人事管理资料。”刘彼德带她进入一间办公室,指着桌上一叠资料夹说道。
“谢谢。”赵子元向他点头致意,落座在桌前。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谢谢。”嗯,首先她得知道这里出国洽商人员是怎么个安排法。
翻开第一本资料夹,感觉前方一股人气犹在,她抬起头问:“刘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不、不是,我只是想也许你需要点什么,比方说咖啡或其他什么的。”
“我不需要,谢谢。”她只要一个能独自工作的地方就行了,“你可以离开了,有问题我会找你。”
“这样啊……”刘彼德沉吟了一下,“那好吧!有事找我,我会随传随到的。”
“谢谢你的合作。”快走吧!赵子元在心底呐喊着。
“那我出去了。”
赵子元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开始工作吧!她重新埋首于资料里,再也心无旁骛。
而门外的刘彼德隔着透明玻璃凝视她好一会儿才真正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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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圣轩嘴里哼着歌,神情愉悦地提着大包小包往回家的路上走。哈!还是Shopping最投他所好了。
瞧瞧他今天买了什么,鸡鸭鱼肉、青菜水果……是应有尽有,简直就像是为台风天贮粮嘛!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一堆有的没有的,然后笑得跟只偷了腥的猫一样,带着满足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在马路上,说有多惹人注目就有多惹人注目。
越过一条马路,右边一只肮脏的小花狗喜滋滋地朝他吠叫,想必是闻到他在半路上停下来买的烤鸭,想示好以求分一杯羹。
“门都没有!”凌圣轩对这只小花狗狠狠一瞪。想分食,下辈子吧!
“我告诉你,身为一只狗要有狗德。你的祖先是怎么找东西吃的,你还记不记得?是靠自己挣来的,懂吗?不要老想求人类施舍,那是不长久的,做狗要自立自强、处变不惊,这样才能成就大事业,你懂吗?”
“要知道,身为狗最重要的不是对人类示好以求三餐温饱,而是要发挥狗的功用,还知道自己的功用是什么吗?我看你八成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对不对?你实在是愧对你的祖先,你知不知道?我看你也不怎么聪明,简直就是驴蛋一个……”
“汪呜——汪呜、呜——”小花狗受不了刺激,夹着尾巴,呜咽地往反方向逃去。
“喂、喂!”他还没说完哩!
凌圣轩耸耸肩,无视于旁人诧异的眼光,照走他的路。
算了,那只狗不继续听他的话算它没那个福气,反正他也不挺爱浪费口水的,尤其是浪费在狗身上。
重新哼起方才停顿的歌,他的心情依然愉快得很。然后,前方一道熟悉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子元!”
前方的赵子元回过头来,“是你啊!”她露出一个笑容。
“下班啦!”明知道是废话,凌圣轩还是这么问道。
“是啊!”赵子元客气地回道。
“一起走吧!”凌圣轩提出邀请,反正两个人是同一个目的地,说好或不好都没差。
赵子元看了看他,问:“需要我帮忙吗?”她指指他手上的大包小包。他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
“谢谢。”他立刻丢了好几包给她,一点也不客气。
“唔!”赵子元吃力地接了过来,好在他还让她留了一只手可以拿自己的公事包。
“听说你最近接了件大案子。”他问。
赵子元警戒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有告诉过你我的职业吗?”这人很可疑。
“别误会,我是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屏幕上的你让人印象深刻。”
“又是电视。”
赵子元的表情告诉他,她很不喜欢媒体这东西。“上次新闻还报道你二十连胜的不败纪录,你真厉害。”对于这一点,他还真的有点怀疑。
“二十连胜是真的,但那又如何?我只是为了真理而替人辩护,古有明训:邪不胜正,你难道没听说过?”
凌圣轩一愕,邪不胜正?
天知道他得多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狂笑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可以笑,一笑就注定他得自个儿去慢慢模清真相,所以,要笑等回家再笑。
“继续保持你邪不胜正的原则吧!”了不起。
“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同意我的话。”是她多心了吗?
“不、不,我很赞同,真的!”“真的”是假的。
“是吗?”
他点头,“你的想法很好、很正确。”正确得不知道什么叫人性的真面目。
单纯的傻瓜,凌圣轩忍不住这么想。
“你一个人住不是吗?”赵子元觉得好奇怪,“你买这么多东西怎么吃得完?”
凌圣轩望着她。哔——哔——心中警报乍时作响。
不会吧?她这么问的意思是想要他请吃饭?
在他的众多天性里有一项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美其名叫做节俭,也可以称为铁公鸡,说难听一点叫做吝啬,亦即小气;而且用小气巴拉还不足以形容他小气的程度。
要他请客?下辈子吧!
他该怎么拒绝呢?左思右想,他正努力想找出不伤和气又能省去麻烦的方法。
他在做什么?赵子元困惑地看着他,他还要自己陪他站在他家门口多久啊?
“凌先生?”见他没有反应,赵子元以手中的公事包轻轻碰了他一下。
靶觉被人顶了一下,凌圣轩回过神来,“你叫我啊?”
她点了下头,“你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