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浩当真为我破例了吗?我以为他对他的女人都是这样子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少装傻!”何金萍沉不住气地吼叫:“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就是看上我女婿身为雷氏集团的接班人,所以勾引他,从他身上得到好处是吧!”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雷浩不只是个混黑道的,还是大企业的继承人啊!
标准的天之骄子!
“你笑什么!”何金萍又吼。
我没有理她,转看向王美伶。
“你爱他,对不对?”我问。
她点头。
“是的,我爱他。”顿了一下她又道:“你爱他吗?”
“不,我不爱。”
“那么,你会离开他的,对不对?”这次她问得点企求的意味。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比起我这个情妇——她这位雷太太恐怕是做得相当得很辛苦。
“我说过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哀怨地看着我。
“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为了成为他的妻子,我忍受种种的训练,强迫自己做到老爷子的要求,让自己成为雷氏企业的一员,在里面从基层开始努力到成为雷浩的机要秘书,终于我进了雷家大门,成了名正言顺的雷太太,他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你知道我有多苦吗?”
我看向庭园,一会儿才转回头。
“你辛不辛苦与我何干?”我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她,是她自己要爱上雷浩的不是吗?
“你这贱女人!”何金萍插口骂道:“你破坏我女儿的幸福还敢这么嚣张!”她甚至激动地站起身来,只差没扑
向我,把我分筋错骨一番而已。有这样的母亲,王美伶还能拥有完美的仪态,我委实佩服。
“妈,别这样……”
“不要拉我!我今天非给她一个教训不可!让她知道抢人家丈夫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我曲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一拉一扯,就像是看在连续剧的情景,纵然我想同情,也不知该从何同情起。
这种闹剧——除了厌恶,我已再无其它感受。
“滚出去!”
雷浩冷然低沉的声音就像平地突起的春雷在屋里爆了开。
他……又回来了!我还以为自己从此能安稳的过日子了,不料,只有三个月的美好时光。
也许是习惯他的怒气,所以听见他的怒吼,我没多大反应;不过王美价和她母亲可就吓坏了,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
“快滚!”他又吼了一次,连带抓起她们两人,猛力推出大门。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他怒气冲天地走向我。
“为什么让她们进来?”
我抬头看他。
“她们是你的妻子和岳母不是吗?”
他突然拉起我,将我搂在怀里,方才的怒气全失。
“她们是雷氏企业的妻子和岳母,不是我的。”
“王美伶很爱你。”
“那又如何?”他扬眉,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她不是我要的,我不稀罕。”
我低头,这人的确不稀罕所谓的情感,只是性喜征服罢了。所以他不稀罕王美伶,因为她爱他。
多可怜!送上门的真心被人践踏在地。
他托起我的下巴。
“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
“了解你不是我的工作。”我直言,心理早已准备好接受他的怒气。
但,意外地,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扬起脸像是在笑,好像抓到我什么把柄似的。
“你怕到最后会爱上我。”
我失笑。
“对!我好爱你,爱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灿。那么——你可以放过了我了吗?”我夸张地说着,巴望这能挑起他的怒意,好再丢下我一个人安稳地过日子。
但,他的性情实在令人捉模不定啊!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
“刁钻的女人。”他笑骂,一把抱起我。
我双手环上他颈背,任他抱我走上二楼,我说过他回来就是我上工的时间。同居一段日子之后再装得害羞矜持就太矫情了,再者,就算我故作羞怯,雷浩会在意并停止吗?
所以我不做无谓的挣扎,说是认命也好,妥协也罢!我只是在做一名情妇该做的工作而已,就某方面而言
——我还算是一个尽职的情妇。
一番缱绻之后,我走人浴室清洗。他咬人的习惯依旧没变,也幸好我的衣服全是保守的裙装,再加上我足不出户,所以我无所谓。
一会儿之后,他走进浴室与我一同清洗。
怨鸯共浴吗?我可不敢这么想,说是在鳄鱼潭里洗澡还比较贴切,他的存在一向是我的危机。
尽避如此,我还是拿起海绵球替他搓洗,但事实上我最想拿的是菜瓜布,好搓掉他一层皮泄恨。
“你似乎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他突然开口。
“托你的福,我适应力极强。”我顿了下,才说:“但不代表你可以再改变我的生活。适应力再强也有个限度,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为自己留条后路,因为我实在模不清他下一步会怎么做?这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你在警告我别企图改变你的生活?”
“不是警告,”我叹气,“是请求。你很清楚我没有警告你的本事。”
“假如我不接受你的请求呢?”
他说话是什么意思?他还想改变我什么?
我开始害怕,甚至恐惧,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我竟然开始发抖!
他察觉我的惧怕,将我搂进怀里。
是水声太大,还是浴室回音太大,我仿佛听见他若有似无的叹着:“我该把你怎么办呢?”
我想我是听错了,这样挫叹的声音不像是雷浩这种人会有的。
对,我一定是听错了。
我皱眉看着自己一身的穿着,忍不住回头看着雷浩。
“你没有别的女人好带了吗?”
“我只想带你。”
我叹气,拉扯过长的裙摆。早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说那些话,他果真想要改变我的生活。
但,陪他参加宴会?
情妇是曝不得光的吧?他为何反其道而行。
“身为在企业的接班人,公开带情妇出席宴会,你不怕惹笑话?”我问。实在是不愿意与他一起出现在公共场所。
我接受当情妇的命运并不代表我坚强得不怕外人有色的眼光,更何况我的平凡和他的出色完全搭不上。
“你不愿意?”
我点头。“是不愿意。”
但,说不愿意,他会听吗?
“你可以带王美伶去啊!她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斗胆上言,希望他真能打消念头。
“名正言顺?”他冷笑。“你看我手上有婚戒吗?”
我低头看——是没有。
“她不配做我的妻子。”
“会吗?”我转头看向车窗外。“她是个完美的女人,配你刚好。”眼看车子缓缓驶进阳明山别墅区,我赶紧做最后的挣扎。
他扳过我脸孔,眼睛逼视着我。
“你今晚很不合作。”
“那是因为你做的事太不寻常。”我说。料想他不会在车上发怒的,命令司机打道回府,这场宴会他既然决定参加就不会中途变卦才是。
“不寻常吗?”他轻喃,在我唇上啄下一吻,额头抵头我的额,“或许吧!但绝对必要。”
我听不出他的话意,但有预感今晚将有事发生,至于什么事,我来不及细想,车子已滑进一幢灯火通明的大宅子里。
“来吧!”他下了车,一手伸至尚在车内的我面前。“向世人宣告你是我的女人。”
我右手交至他掌心,任他牵下车。
“你对每个会专属于你的女人都这样?”我暗叹气,向世人宣告情妇的存在!?他果真是疯子。
“只有你。”他今晚的兴致似乎很好,平常一问就会造成他动怒的问题今晚全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