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一知道自己受孕后,但便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與行房,就在那時,我有了第一個妾。”
“她不反對?”聶輕極為驚訝。
“她並不在乎。”他慘澹一笑。“你現在知道當初你要我去找姒光時,我會那麼生氣的原因了吧?我以為你和依鹹一樣,根本不在乎我。”
“我——”
“怎麼?沒什麼話要說了嗎?”他捏捏她的粉頰。
聶輕搖頭,她不知道該用什麼來為自己的愚蠢辯解。
“我和依鹹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娃,那讓她絕望得哭昏了過去,因為這表示她還得忍受我的碰觸;知道她的想法后,我將我的心關了起來,對她,只有欲情而沒有憐惜,這讓她更恨我入骨,等阿徹一出生,她便上吊自殺了。”
“天!”聶輕驚呼。“那時你幾歲?”
“十九吧。”他聳聳肩,已不在乎了。
“她的死一定傷你極重。”
聶輕的多感與纖細讓東方任驚歎。“那時所有人只知我死了結髮妻時還有興致流連於青樓,甚至納了數名妾室,為什麼只有你不認為我冷血無情?”
“你是驕傲的,所以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你的悲傷。”
看著東方任唇邊的溞Γ?欇p明白自己猜對了。
“自依鹹死后,我變得只接受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子,我不屑再去討好好人,甚至逼名霄在我面前發誓,絕不能愛上任何女人,我不要他重蹈我的覆轍……沒想到,一轉眼便過了十年。”東方任這才明白十年間他有多寂寞。
“依鹹太笨了,笨得不懂得珍惜你。”這是聶輕聽完故事的結論。
“是喔,想當初還有人為了逃開我而不惜以死威脅呢,那人是誰啊?”
“你很討厭耶。”她不依地捶了他胸一下。“明知人家已經在反省了,還故意取笑人家。”
東方任笑著拉低她的身子,在品嚐她唇時,他低聲道:“我很高興你不是她。”
聶輕終於明白,他方才在夢囈中說的第一個她是指自己,另一個她指的是霍依鹹。
她也很高興自己與霍依鹹不同。
否則豈不是要錯過太多生命中的美好,甚至錯過東方任?她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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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堡外的草原上正奔馳著一匹白馬。
駕馭著蹄雪的是一身雪白騎裝的聶輕。
一旁的奔日正低頭吃草,連聶輕故意騎到它身邊逗它,它也只是以鼻噴氣、前蹄意思意思地刨了下土,連頭也不抬的,彷彿聶輕的把戲再也無法激起它任何興趣。
東方任可不敢如此悠哉,他正全神貫注地戒備著,預備著隨時撲上前解救被馬摔下背的聶輕。
知道聶輕背著他偷學騎術時,東方任只是笑笑由她去,壓根兒不信她的吹噓,不信她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學會騎馬。
氣不過的聶輕這天一早便拉他到堡外的草原,想表演她的騎術好教丈夫心服。
旁觀了一會兒后,東方任不得不承認聶輕的騎術的確優雅,一身素白的她映著無垠的藍天,真是賞心悅目極了。
不過,再美的風光也沒有他的小娘子臉上的燦爛笑容來得炫目。
聶輕將蹄雪勒停在丈夫面前,斜睇著他:“怎樣?”
當她出現這等神情時便是在討他的讚美,而東方任絕對不會讓她失望,笑著點點頭。
“不錯,短短數月你的騎術便能精進至此,算是有天分的了。”
“真的?”
“那是當然。”他說謊仍是面不改色的。
對幾乎在馬背上長大的東方任來說,聶輕的騎術離“精湛”兩字還差太遠,不過,在此之前未舀騎過馬的她能不被馬兒顛下地,勉強算是過關了。
“你不是哄我?”
“你的相公會說謊騙你嗎?”
會。但聶輕才不會笨得去戳破他的自大,只是裝出上當后的傻笑:“那太好了。”
“好啦,你一早便興致沖沖地拖我來瞧你騎馬,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老實給我招來。”在他面前耍心眼是沒啥用的。
“我想騎奔日。”
東方任的臉倏地變白,終於知道一早眼皮便狂跳個不停的原因了,他想也不想地否決這瘋狂的提議:“不行。”
“為什麼?”
“我不希望跌斷你漂亮的脖子。”
她傩Α!澳銊偝姓J了,我的騎術極好,所以我絕不可能跌斷脖子的。”她拿他的話堵他。
“你這個調皮鬼,故意挖個陷阱讓我跳?看我回去怎麼治你。”是教訓的口氣,但東方任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怒氣,甚至有著藏不住的笑意。
他發現自己愈來愈愛笑了,學著以笑容享受生活的他,不但重拾了衛士們的尊敬,讓名霄和冷沒君成為他直言不諱的好友,甚至找回了與兒子東方徹間血濃於水的親子關係。
這全是聶輕的功勞。
但不表示他會任由她任性胡來。
“好嘛,答應我嘛,任。”聶輕躍下馬背,迎向他,在他懷裡磨啊蹭的直撒嬌。
東方任才不吃這一套:“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沒得商量。”
聶輕只是嘟著嘴,早知道她就先偷騎,來個生米煮熟飯,也不必費事地徵求他的同意。
大不了再搬進黑牢裡住就行了。
“想都別想!”東方任低聲威喝。
“什麼?”她問。
“不管你的小腦袋裡打什麼主意,想都別想!”
“是嗎?”聶輕螓首微微一揚,眼兒裡全是戲謔的神采。
在東方任還來不及意會她的邪惡時,她便低聲在他耳畔道:“可是我想將手伸入你的衣內,撫模你呢。”她的的手便如她所宣告的一般,伸入他的衣襟內。
她的柔軟碰觸讓東方任倒抽口冷氣:
“你的想像還真邪惡,還好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讓別人偷聽了去。”
“是啊。”她的小手在他身上畫著圈圈。“我還想脫去你的衣服——”她脫去了他的外袍。
他申吟:“天啊,你還是只想想就好,別說出口,更別照著做。”
“就聽你的。”只是她打量著東方任的眼神卻露骨得直都教人想入非非。
只聽得東方任低吼了聲,嘎聲問:“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我還想,將自己的唇貼在你的胸膛上——”
“好啊。”意亂情迷的東方任只差沒將“請”說出口了。
“可是你叫我連想都別想的!”聶輕的動作全停了下來,仰視他的小臉是完全的信任與無辜。
“你——”東方任一窒,翻湧的情慾渴望著征服。
“我很聽話,對吧?”
聽話個鬼!東方任低咒一聲。
“你的挑逗的確能讓我失控,但卻無法逼我丟棄理智,再告訴你一次,永遠別想騎奔日。”
聶輕索性整個人貼了上去:“別這麼說嘛,只要讓我騎一次就好,好不好?”
“不行。”他申吟。他太知道她了,有了第一次后便會有第二、第三次,屆時他便管不了他。
“我保證不會摔下馬背的。”她柔軟甜美的唇送上。
這一來,東方任豈有再將她推開的道理,反而摟著得更緊了。
吻上聶輕的那一刻他倏然明白,自己的心動搖了,自傲的理智在聶輕的配合下也不知道飛向何方。
第八章
东方任承认,带聂轻回擎云庄是为了转移她对奔日的执着。
在草原的那天,经过她的挑逗而失控后,东方任突然明白一件事——不管他如何反对,聂轻终有一天将得遂目的,这认知让他很不高兴。
所以,他带聂轻回擎云庄她的小木屋。
站在小木屋前,聂轻既诧异又开心地叫着:“天!怎么会?”
“进去看看。”东方任笑着鼓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