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种话,桑盼柔一点也不觉得肉麻,反倒很开心,蓝斯这些话真是甜到桑盼柔的心坎里去了。
蓝斯说的话虽是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蓝斯伯桑盼柔趁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又会惹出什么麻烦,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还是看看她好。
蓝斯最想做的事是拿条绳子将桑盼柔绑在身边,免得她到处招蜂引蝶。
蓝斯就这样安抚了桑盼柔的不满,桑盼柔这个没事人,只好继续在那里东晃西晃、左荡右荡的。
其他的工作人员不会介意桑盼柔碍不碍事,对蓝斯和桑盼柔之间的感情发展.他们倒是乐观其成、自从蓝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桑盼柔身上后,他们的日子变得轻松多了。
甚至还有工作人员私下打赌;看桑盼柔一天能让他们眼里的魔鬼大导演失控几次,这当然没有不尊重蓝斯的意思。
蓝斯的专业能力足以让所有的工作人员信服;然而,小小的失控会让蓝斯看来更有人性、更让人愿意亲近。生活中总需要点调剂,不是吗?
桑盼柔就在大家的默许下,没事人似的晃了好几天,晃到后来,她终于受不了,如果再不出去透透气的话,那下一个住进这家医院的人就是她了。
于是,她决定到附近的公园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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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桑盼柔悠闲地逛公园的时候,她身后不远处,有个穿体闲衫、运动短裤,戴着运动帽,手上拿着网球拍的男人,正以很怪异的眼光盯着她。
这种人在公园里多得是,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怪异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网球拍是放在套子里,而那个球拍套又比一般的厚,手上有网球拍却没有拿网球或是装网球的盒子。
那人的帽缘压得很低,仿佛怕什么人认出他似的。
桑盼柔根本没有发现这个人,呆呆地看着公园里的小孩拿核桃喂松鼠。
“这些核桃给你,可以拿来喂它们,放在手上就好,很好玩的,你可以试试。”有个小孩抓了一把核桃塞到桑盼柔手里。
“谢谢你!”
两个人蹲在地上,就地玩起松鼠来了,边玩还边聊天。
这些松鼠根本不怕人,早已习惯从人的手上拿东西吃,身体整个站起来,前爪趴在桑盼柔的手掌上,直接吃将起来。
那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还可以趁它吃东西的时候模模它毛茸茸的身体。
这种事对生长在台湾的桑盼柔来说,新奇得像是天方夜谭,她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只松鼠身上了。
那人见机不可失,从他手上的网球套里拿出一样东西,瞄准她的背。
那是一把加装灭音器的手枪,是休葛尔!
正要扣板机时——
“一、二、一、二,加油,不要像没吃饭似的没力气,”
从公园的另一侧转过来一队穿着道服的跑者,他们的吼声把松鼠全吓跑了。
事情全部在一瞬间发生,那队人马跑过来的同时,桑盼柔站了起来,休葛尔因为丧失了最佳时机,急忙把枪收起来。
真没想到美国也有空手道馆,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开的?管它的,跟去看看再说。
桑盼柔跟看这队人马走到道馆的时候,休葛尔亦尾随在后;不过,他只敢远远跟着,保持一定距离,上次的经验让他不敢大过大意。
看到道馆门口的徽章后,休葛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走了。
休葛尔从出现到离开,桑盼柔竟然没有发觉有任何异样或是危险的讯息,真是命大!
道馆里,吸引桑盼柔注意力的,是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看起来像是教练,利落的身手让桑盼柔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请问我可以和那位教练对打吗?”
这句话害得道馆的人以为有人来踢馆;几乎所有重量级的人都跑来了;等到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后,又为了桑盼柔这种不要命的要求,死命劝她打消这个主意。
桑盼柔说什么也要和那女孩打上一场。
“既然她这么坚持,我们也不能扫了她的兴,颖芝你准备一下。”一个白发老人开口了。
“可是,爷爷。”
“啊!你们会说中文,那这家道馆不是日本人开的了?大好了!我来自台湾,我的中文名字是桑盼柔,英文名字是桑妮,你们可以叫我盼柔或是桑妮,随你们高兴!”桑盼柔像只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个不停。
“好,那我就叫你盼柔好了,你有带道服来吗?没有,对不对?哈哈,你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道服多得是,你先去换衣服吧!”白发老先生爽朗地笑说。
老先生看到桑盼柔换好衣服出来后,说:“衣服换好了?合不合身?”
“很合身,谢谢您。”
这位老爷爷让桑盼柔想起常对她大吼大叫,一点也不像长辈的爷爷。
“你们两个切磋之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这里是‘宋氏道馆’,我是宋远鸿,你叫我宋爷爷就好,这是我的孙女儿颖芝,另外那些人就不用介绍了,虽然他们想急于认识你这个漂亮女孩;不过,这是他们的事,不用我来操心。”
“你好。”宋颖芝说。
两个女孩很有礼貌地先握握手。
宋颖芝有一头很长的黑发,但她好像习惯将它扎起来,扎得一丝不乱,不像桑盼柔;桑盼柔虽也有一头长发,但她从不将它们扎起来,除了练功时,她喜欢那种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的感觉。从这点就可看出她们两人个性上的不同。
“好了,就田我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当裁判了。记住这只是彼此切磋武艺,就当作是武术交流,两人不准下重手,一切辍到为止,没有任何的现则;招式也不限。”这番长篇大论是宋爷爷趁两人各自做暖身运动时说的。
“爷爷——”宋颖芝仍有些迟疑。
"颖芝,照你的意思做,只管放手去做。”宋远鸿笑着说。“准备,敬礼,开始。”
罢开始时宋颖芝仍有所保留,不像桑盼柔做任何事都全力以赴;也许是桑盼柔的实力引出她的斗志,宋颖芝亦以她的实力回应桑盼柔。
桑盼柔好久没这么痛快了。到美国后,除了和蓝斯那一场架以外,她根本没有施展身手的机会。
这两个人可说是旗鼓相当,整个过程也被摄影机拍摄下来,这是宋爷爷亲自下的命令。
“好,停。”三个小时后,裁判终于下达停止的指令。
听到这个命令,两个人像滩软泥趴在地上直喘气,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间题了。
“谢谢你,你真的很厉害,下次有机会,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当然可以!”桑盼柔来这么久,第一次看到颖芝笑,她笑起来比板着一张冷冷的脸,好看不知多少倍。
这三个小时,她们彼此间虽没交谈过一句话,但透过搏击,她们却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了。
“三个小时了,糟了!我要回去了!”桑盼柔现在才知道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蓝斯怕不急疯了。
“你要回去了,真可惜!我还有很多问题想向你请教,你还会再来吧?”宋颖芝说,这是实话。
“盼柔这是你的衣服吧?满身汗臭味的,冲个澡再回去吧!待会我叫颖晨送你回去,他是我孙子。”
“谢谢。”桑盼柔顺手从宋爷爷手上接过衣服。
从桑盼柔的牛仔裤里掉下来一张纸,纸未落地前,宋爷爷眼明手快地接住它;但看到那张纸,却让他吓一跳!
“咦!这个人”
“宋爷爷认识他?”
“不,我不认识。盼柔,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