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的望向聂永臣。他又在做什么?他的动作很可疑,而且怎么只是动一动手指,那些人问的事就有了答案?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其中只有一位年轻男子不曾开口询问,只是冷淡的看着大家急着想知道答案的模样,而他几次望向聂永臣的眼神却充满深深的同情。
忽然问,他的目光与潘唯真对上,他微扬起眉,而后朝她点点头,又恢复原本冷淡的模样。
正在回答问题的聂永臣回头看了她一眼,显然察觉她正和别人“眉来眼去”。
她伸伸舌头,缩回他的身后。
他伸手轻拍她的头,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暖意,然后继续回答那些人的问题。
那年轻男子再度扬眉,若有所思地瞧了潘唯真几眼。
在场的经理们也都狐疑地看着这个外人。他们红玉集团的最高会议,竟然让一个微不足道的看护旁听,让人不由得对她产生好奇。
“永臣,大陆投资的合伙公司真的只准这一家吗?”林彪再次发言。他很懊恼,明明列给聂永臣的名单上没有“天俦”呀,这样他怎么捞到好处?
潘唯真恼火的眸子立刻扫向他。到底烦不烦哪?单他一个人就问了好多次,到底在搞什么?
聂永臣终于抬头对上他贪婪的眸子。
他冷淡的一瞥让林彪不由得心中发毛,讨好的笑着说:“我只是问问而已,你说的当然没错了,绝对错不了,呵呵……”
终于那些主管们问完他们的蠢问题,这时,他们一个个才端出长辈的样子,故作关心的吩咐他要保重身体,然后安心的离开。
那名年轻男子朝聂永臣点点头,又瞧了潘唯真一眼才走出去。
见所有人都已离去,聂永臣才瘫在躺椅上,大大呼了口气。
他瞅着仍望着门口的潘唯真。“别告诉我,妳煞到他了。”
“你在说什么啊?”她回头不悦的瞪着他。
“不是吗?妳一直偷瞄着他。”
“那是因为他是唯一没开口的人。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样诡异的会议吗?”
“诡异吗?妳的形容倒是很贴切。”他向她举起手。
潘唯真立刻过去将他扶起来。“不舒服吗?”
“快了。”靠在她的身上,其实,现在他的紧张多过等待发作的不安。
“这果然是个诡异的会议,你为何每次开完会就生病?和你那个古怪的动作有关吗?”她扶着他,两人慢慢走出会议室。
“真难得,妳居然也有细心的时候。”聂永臣呵呵直笑。
两人行经主屋的起居室,叶女乃女乃没想到会在会议结束后见到他露出笑容,惊讶的张大了嘴,他却朝她点点头,然后和潘唯真往后院走去。
“那些人知道你每次开完会都会生病吗?”
“当然了,不过这是红玉集团里最高的机密。”
“什么嘛!那些人真恶劣,明知你会不舒服,还拿那些狗屁倒灶的蠢事来烦你。”她恼火地道。
“因为他们知道我死不了。”
“聂永臣,这一点也不好笑!”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别那么凶,我会怕耶。”见她这么舍不得他,他心中溢满感动。
“真受不了,那些人就是外面人称红玉的精英分子吗?”
“听说是这样。”
行经花园,聂永臣微笑望了四周的樱花几眼。难得他在发作前还有心情赏花呢!
“难怪老人家都说谣言止于智者,那些人叫精英,我就是伟人了。”
“呵,历史上的伟人们听到妳这么说会哭的。”
“喂!”潘唯真的小手捏了他的背一把。
“呵呵……”
“虽然教人生气,不过仔细想想,我反而开始替他们担心了。”
“喔?怎么说?”
“你想想,他们老是放着脑袋瓜子不用,迟早会得痴呆症。”
“我也这么觉得,呵呵……”他被她快然的口吻逗笑了。
潘唯真扶着他进到屋里,“你要回房躺下吗?”
“也好,我今天挺累的。”
直到他躺上床盖好被子,她才接续刚才的话题。“倒是你,老是用脑过多会不会秃头啊?留这么长的头发却秃头,那可不好看呢!”
她边说边想象他顶着“地中海”,身后却飘着长长秀发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潘唯真,妳少给我想象一堆恶心的画面!”伸手揽住她的颈项,他故意揉乱她一头短发。
她笑了许久才担心的看着他。“你还好吧?”
“唯真,趁我还醒着,我要告诉妳一件事。”
“好。”
“妳可知道,为什么他们明知我会生病,却还是定期来开会吗?”他的心口怦怦跳个不停。
“为什么?对了,下次他们来时,你记得拉住我,免得我冲上前扁他们一顿。”她一想到刚刚的情况还是余怒未消。
聂永臣漾开笑容,揽着她的腰磨蹭许久才说道:“对他们而言,我是红玉集团欣欣向荣的关键。”
“啊?”她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话。
“随便妳怎么形容,未卜先知、半仙什么的都好,总之,我能够预测未来,是他们稳赚不赔的聚宝盆。”聂永臣一口气将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说出口,之后担心的看着她,希望她别拿异样的眼光看他。
潘唯真愣住了,她刚刚就觉得他那个动作和回答实在太神奇了,原来他……可是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永远都被绑得死死的?
怕她没听懂,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唯真,我身上背负着红玉的秘密,该说是红玉的后遗症,妳想听吗?”
她呆呆的点点头。红玉的后遗症?那什么东西?
“妳看这个。”聂永臣偏头撩起长发,露出耳朵。
“你的耳朵怎么啦?”潘唯真探身向前看得很仔细。
“耳后啦,笨蛋!”
“喔。”她嘟着嘴翻开他的耳垂,眼睛一亮,小手模上那可爱的印记。“好漂亮的颜色。”
那是个鲜红色,形状像泪珠的胎记,约小指尖大小,清晰的烙在他的左耳后头。
“但我痛恨它。”
“啊?它就是你说的红玉的后遗症?”
“嗯。红玉集团的三个家族之所以聚在一起,就是因为深受其害,家族里都有受到红玉诅咒的孩子。”
“你是说你们全都有这个印记?每个人都是先知……不对呀,若是这样,他们就不必来找你了。”
“不是每个人都会遗传到,事实上,每一代每一家都只有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个印记,而且三个家族的后遗症也都不一样,聂家这一代正是我。”
“真玄!你确定你的先知先觉和它有关吗?”
“证据在于每一代受到遗传者身上都有这个印记,再说,也没道理在不同家族的人身上都出现同样的烙印,妳说是不是?”
“也对。”
“听说,我的祖先在三百年前捡到一块红玉,事情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潘唯真连忙坐好,一副要听故事的兴奋状,让他哭笑不得的捏了她一把。这丫头,他要说的可是很悲惨的事耶!
她伸伸舌头一脸憨笑,等着他说下去。
“我那个笨祖先名叫聂西,听说是个很蠢的人。”
“喂,你也不能因为身子差就说他坏话嘛,这样很不厚道喔。”
“谁说他坏话啊,我是陈述事实,若不是因为他蠢,就不会有红玉这个后遗症了,妳乖乖听下去啦!”
“喔。”
“因为旱灾收成不好,他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只好跑去盗墓,结果他捡到一块红玉,令他爱不释手,最玄的是他瞧着瞧着,竟然好想许愿,然后就对它许了个愿。”
“让我猜,他希望自己能未卜先知?”
“答对了。因为他很呆,老是被街坊们嘲笑,长久以来最渴望的就是变聪明,懂别人不懂的事,受大家的尊敬,所以他在那种情况下便月兑口许下那种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