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的拿起烛火,走到门口处向内探了探。不出所料,小门后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甬道,申吟声现在可以很清楚的泯见。
绮妙拿高烛火,照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站在陡斜的楼梯前,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渴望电灯的发明了。
她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讲了几句鼓励的话,便开始往下走去,每一步都非常小心的跨出,以免绊倒;若是踏空一步,她可能会直直地跌到尽头,而且绝对摔得四脚朝天、鼻青脸肿。这次可没有莫无痕来接人了,绮妙自嘲的想着。
楼梯两旁的黑暗像怪兽一般,威胁着要吞吃绮妙手上的烛火。她越往下走,恐惧就越深,绮妙几乎想高唱军歌来壮胆。若不是身为医生的责任感,以及听了令人痛心的申吟支持着,恐怕她早已拨腿快速的往回跑了。
终於,她走到了甬道的最末端,拐了个弯,便进入密室内。那是间宽大的石室,绮妙高举蜡烛,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后,她看到了它,她实在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要更加提高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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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那只大黑狼!
在它失踪的那几天,绮妙一直很担心,所以当她在北院工作时,也曾想过要找它,可是怎么找就是找不到,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它。
黑狼一见绮妙进入石室,倏地站了起来,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听起来像是愤怒的责备。
绮妙将蜡烛放在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整间石室顿时亮了起来,内部除了一张小桌子和床外,便无其他东西。看完四周环境,绮妙转身查看她的朋友。
“我的沆啊!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呢?”她震惊万分的看着黑狼颈上所缠绕的锁炼,为了防止它挣月兑,锁炼粗得惊人。很明显的,黑狼曾奋力挣扎过,由於它的挣扎,使得锁炼嵌入它颈上的肉内,鲜血一滴滴的顺着炼子滴到地板上,看得绮妙好不心痛。
绮妙试着要接近它,它却凶悍的露出獠牙,胸前的毛整个竖了起来,好像要吓退绮妙。
“嘿!你不会忘了我吧?我就是那个给你吃披萨的友善人类啊!”绮妙提醒黑狼。
黑狼根本不听她的,它弓起身子,愤怒的对她低狺。
“好啦,好啦,不记得就算了!不要这么凶嘛!”她继续哄着,“我只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伤势。如果你不再对我凶,说不定我还会想办法解下你身上的锁炼哦!”真是的,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和狼谈条件,普通人老早就吓跑了。
或许她穴的是太大胆了,绮妙心里想。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这只黑狼不会伤害她。绮妙不死心的慢慢走近黑狼,只见它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对她嗥叫两声,这两声倒像极了无奈的憔息。不理会她,它安静的趴了下来,一双闪烁着青光的眼睛直盯着她。
绮妙见它安静的趴着,人便大胆的靠了过去,蹲在黑狼的身旁,跟它解释了自己要做的事后,又哄了它几句,便开始认真的检查它受伤的地方。
“真是的,究竟是哪个大浑球把你弄成这样!实在是太可恶了!”边检查伤势,她边低声怒骂。黑狼不仅颈子上有伤口,只要是铁炼缠绕的地方都有伤处存在,但颈子上的炼子已整个嵌入肉内,如果不赶快把炼子拿开,会在脖子上留下难以治愈的疤痕。
绮妙开始想办法解开铁炼。她轻扯一下炼子,才发现整条铁炼被个大锁铐上了。低声的诱哄黑狼站立起来,她小心的把大锁从它身下移出,伤脑筋的想着该怎么打开这该死的锁。
“真是的,这么大的锁没有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该怎么办才好呢?”她低声自言自语。
回头看看黑狼,见它又恢复趴伏的姿势,低声的呜咽着,好像在劝她放弃,快点离开。
“不!”绮妙摇摇头,对着它说:“没帮你把锁解开,我是不会放弃的。”
黑狼咆哮两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她。
“天啊,我一定是神经过敏了!我怎么会感觉到它好像生气了,不想理我了呢?”绮妙喃喃自语着。
泵且不谈这些,现在她究竟要拿这锁怎么办呢?如果不把锁拿掉,她是无法替黑狼疗伤的。绮妙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桌上的蜡烛,开始检查石室内的墙上是不是有挂着钥匙。
没有,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生气的回到原处,狠狠的瞪着锁看,好像这样做就可以把锁烧开似的。
突然,她听到黑狼的低声嗥叫,感觉上好像是在叫她。绮妙迎上前去,发现它正伸出爪子往旁边的地上抓,不晓得想抓些什么。她眯着眼还是看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团东西。
由於另一边实在是太暗了,看不清楚,绮妙连忙拿了烛火走了过去。嗯,总算看清楚了,它拉扯的是几件衣服。衣服?!她惊喜的想着,说不定钥匙正巧就放在里面呢!
绮妙赶紧放下烛火,轻轻推开大黑狼,拿起它所发现的衣服,开始搜查起来。嗯,果然是在衣服内!她高兴的从口袋内模出一把钥匙。
“嗯,你真聪明!”她奖赏的模模黑狼的头。“现在我要帮你打开锁炼了,你不要动,要乖乖的哦!”说完,便弯、低着头,尝试打开那令人恼怒的锁和解开那条可恶的泮炼。
不知试了多久,终於传出“喀、喀”两声。绮妙松了口气,取下大锁,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又帮黑狼解开身上的泮炼。顿时,它得到了渴望的自由,整个身体便要往前冲,想在山林里自由的奔跑,不受任何拘束。
“喂!你等等啊!”绮妙察觉它的举动,连忙不怕死的抱住黑狼的身躯,阻止它向外跑。
黑狼回过头来低狺着。
“嘿!不要那么┅┅那么凶嘛!我是要帮你治疗伤口,你忘了吗?”她低声咕哝。“还有,你该对你的救命恩人客气点,这样说不定以后你又受伤,我还会考虑救你。”这不怕死的女人竟然跟一只毫无束缚的大黑狼抱怨兼谈条件!
听完她的话后,黑狼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几声低嗥,便又安静的趴了下来。绮妙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刀伤药膏,将一旁的衣服撕成条状当绷带应急,开始帮它包扎治疗。
当她终於完成医疗工作时,人也累得快说不出话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原先被吓走的瞌睡虫倒是全都回来了。
“呵”她非常不优雅的打了个大呵欠,勉强睁着快要阖上的双眼,对着大黑狼叮咛道:“要出去可以,不过你可要快点回来,不要在外面游荡太久。”还没说完,又打了个大呵欠,“如果你乖乖的,那我明天就找你主人商量,不要把你关在这里。”边说人边爬上墙边的大床,满足的咕哝一声,便进入她期待已久的梦乡。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熟睡,黑狼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这小女子恐怕早忘了自己是跟谁共处一室的,竟然能这么安然的睡觉。
它低低的嗥叫,显示出它的无奈,回头将刚刚未被绮妙撕毁的衣物拖到床上,轻轻的覆盖在佳人身上。
黑狼静静的趴在地上,渴望自由的冲动已完全消失无踪,现在它只想在这里陪伴着她,看着她俏丽的睡颜。
没多久,绮妙动了动,像是感到寒冷,整个人往内缩,像虾子般的蜷曲着。它不忍心的泺上床去,依偎在绮妙身旁,让她保持暖和。睡梦中的绮妙嘤咛一声,将身子挤向温暖的地方,整个人紧紧的泫在黑狼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