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老哥的双眸内有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温柔,霍磊由衷的笑了起来,轻轻的抱起妹妹往门外走去,放心的将妙丫头交给大哥。
莫无痕无声的来到绮妙身旁,用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灰尘。
“真是的,竟然打扫得这么认真。”
突然,绮妙因趴着睡太久,感到手臂不太舒服,而转头更换睡姿。莫无痕摇了摇头,这小妮子要是睡着了,除非等她自然醒来,否则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醒的。
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闻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一股心悸的感觉窜过他全身,想永远就这样抱着她,永远永远都不放开┅┅。然而理智却告诉他,那是痴心妄想,永远也不可能的事。
第九章
夜晚来临,莫无痕怒视着天空,这两天是月阴之日,他又要再度变身成为令人畏惧的妖怪。感觉到那来自体内深处的熟悉战栗,他不禁快速的闪入书房内。
在黑暗中,莫无痕的眼睛闪烁着令人害怕的青光。他毫不迟疑的拿起挂在墙上的粗重锁炼,开始往自己的颈子和腰部缠绕,之后又用个大锁铐住,将钥匙放进衣服的口袋内,静静的承受着那熟悉的痛苦。
一股压力直逼心脏而来,他感觉得到身上肌肉的扭曲,像是有它自己的意志似的。当全身肌肉都处於剧烈疼痛的扭动中,他努力的抵抗着,希望能有奇迹出现,但就像往常一样,他又失败了。
像数千支针同时扎着他,莫无痕申吟出声。体内另一个可怕的他开始苏醒,身体也起了剧烈的变化平滑的身躯长出了长而粗的黑毛,脸孔可怕的扭曲,嘴里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手脚的指甲变硬,蜷曲成坚硬的爪子,他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粗的叫声,像是申吟又像是狼的嘶嗥。
痛苦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整个暗室内只剩下一只巨大的黑狼。
睁着一双闪着青光的眼睛,它用力的甩了甩头,站起身来想要往前奔跑,这才发现身上缠绕着数圈粗重的锁炼。它奋力地挣扎着,张嘴露出獠牙啃咬着身上的锁炼,希望能和前几次一样,将锁炼弄断而挣月兑。无奈不管它如何用力,就是挣月兑不开。
由於它过度用力挣扎,使得颈上的泮炼整个嵌入肉内,血一滴滴的沿着锁炼滴了下来,却无法阻止它极力想去外面的。黑狼高声嗥叫,更加使劲拉扯身上的锁炼。慢慢的,它似乎感到绝望了,嗥叫声逐渐变成低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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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妙突然由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闭上眼,想要再进入梦乡,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翻去,闭着眼睛硬是要自己睡着。数羊!对了,听说数羊可以帮助入睡,试试看,说不定会有效。一只、两只、三只┅┅一千只┅┅
啊!她错了。绮妙这才想起她跟别人不一样,以前在学校打瞌睡时,只要拿数学出来算,就会越算头脑越清楚,而她竟然用数绵羊来帮助入睡,真是笨呆子!
那编故事好了。一想到故事,绮妙马上想到她以前听过的一些鬼故事,脑海中自动呈现出各种鬼怪的脸孔,越想越害怕,睡意都被吓跑了。
算了!她终於放弃,既然睡不着,也犯不着自己吓自己,不如起来走一走。
绮妙心有不甘地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睡功竟然失效了!一个自称睡虫的人竟然会失眠,实在是太丢人了!说出去一定会笑死人的。
突然,她打了个喷嚏,这才觉得夜里的寒意颇重,随手拿了件袍子正要穿上,却又想起她不是应该在书房里工作的吗?绮妙皱眉回想,她后来好像还和小云一起趴在桌在睡觉┅┅
“等等,不对!”她低声轻呼。那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内,而且还已经洗好澡了?
绮妙伤脑筋的在房内踱来踱去,只想找个合乎常理的解释。奇怪,为什么好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呢?会不会和以前联考时一样?当年为了考上医学院,她经常用功到三更半夜,甚至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可是隔天早上起来时,却往往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嗯,一定是这样!”绮妙击掌道,“我太累了,所以在潜意识的驱使下,便自动回房睡觉,也许顺便还洗了个澡。”对於这个解释,绮妙满满意的。
说到在书房工作,就想到小云送给她的玉环。绮妙连忙回身找寻,不见了!不会吧!好安慰自己相信“物质不灭定律”,努力的回想自己究竟将它放到哪里去了?她记得┅┅好像把它放在书房中?对!应该是放在书房没带回来。
绮妙仔细的回想一遍,确定自己的确是放在书桌上。这下可好了,竟然忘了带回来,要是不见就糟了!
算了,反正她也睡不着,不如趁现在去拿回来。
决定了之后,她走出房外,穿过中庭花园迳自往书房走去,边走还边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今天的月亮好奇怪,绮妙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它看起来不像往常那样皎洁,却像血般鲜红。不过用血形容好像夸张了点,像是┅┅绮妙努力的思索适当的形容词。对了!像咸鸭蛋的蛋黄,也像橘子,更像正要下山的夕阳。
在月色的衬托下,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更加诡异。不过,这对身为现代人的绮妙而言,可是一点影响也没有,甚至还兴致勃勃的想学古人做首名垂千古的诗词。
只见她慎重的摇头晃脑一番,灵感一来,便开口成诗:“月光光,头光光,钱光光,看月光。”还没说完,自己就忍俊不住地大笑起来。
这是什么烂诗嘛,只能勉强算是首打油诗。一路上,她便沉浸在观旦赏月的做打油诗的乐趣中,压根就忘了莫无痕的警告。
绮妙走进书房,一眼便看到桌上的玉环,她高兴的走上前将玉环拿起来戴在手上,以免遗失。嗯!还刚刚好呢,好像是特别为她订做的一样。
忽然,眼皮又跳了起来,这次跳得好快,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老天保佑!上一次她眼皮跳得这么厉害,就是在好发生坠机时。这一次不晓得又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得赶快回房要紧!
她赶紧转身往门外走,隐隐约约的,她听见某种声音。
一种让人毛骨悚然、血液冻结的哀号。那哀号声相当轻微,若不是周遭的环境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她根本不会去注意。
绮妙的身子像是被定住一般,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该往前跑,还是勇敢的往后看?
不知过了多久,哀号声消失了,绮妙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有申吟声传出。
“我的沆啊!有人受伤了。”医生的本能驱使她想尽快医治病人,绮妙忘了恐惧,回过头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
声音明明是从这里传出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呢?奇怪!绮妙站在书桌后的墙壁前,疑惑的想着。难道墙后还另有洞天?
“对了,这里面一定有密室存在,古人最喜欢这玩意了。”想通后,绮妙开始寻找进入密室的开关,一边努力回想武侠小说上所写的,开关通常都是在密室附近的书桌、花瓶、书架,甚至是书里。她举高烛火,仔细的扫视书桌附近的东西。
她注意到摆在书桌后面其中一个花瓶似乎有被动过的痕迹。因为下午她整理时,花瓶的摆放方向与现在不同,看来是被人转动过。
绮妙走到花瓶前,放下烛火,试探性的转动着花瓶。果然,墙壁陡地开了个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