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叫救护车。”阎伦对身后的阎火吩咐,空气中爆裂的气势,狠狠环上血腥邪恶之火,走到头头面前,他轻而易举的勒住头头的颈项,毫不留情的紧捏手中能自由摆布生死的傀儡,“恕不饶赦!”冰中之火,点点慑人。
头头被他惊人的怒气慑服,愕然之间,他腾空的身子已被阎伦狠狠的猛烈抛甩于冷硬地板上,他坐起身抚了抚快被撞散的骨头。
阎伦冷冷的由上而下睥睨道:“你不够资格让我动手,肮脏。”随即旋身冷然的对待在一旁静候他下指令的兄弟说道:“把他交给尉逸,再替他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要头头尝到惹怒他的后果。
“你以为你是谁,天皇老子?哼!”头头仍是张狂的嗤声鄙夷。但眼前一群黑鸦鸦壮硕的人走向他将他压制,他挣扎着嚷嚷,“你这小子有种就来跟我单挑,别尽叫些小罗喽。”他边叫嚣着,一边施力挣月兑,但仍不见效。
阎伦步步铿锵的走向他,宇字清晰的由口齿间迸出,“我会慢慢折磨你,不会让你这么早就坠入地狱。”说罢,他的嘴角又挂上一抹冷冽笑容,半点不留情,“带他走。”
“操!你妈妈的大混蛋,快把我放了,否则我诅咒你子子孙孙……”头头话语未尽,便被各个敬重崇拜大哥的兄弟们给海扁一顿。
阎伦按摩了一下眉心,舒缓压抑在心中的那股狂炙焰气,趋步走向失魂落魄的安奈雅,他蹲子,扳过她毫无生气的小脸,胸口猛然一窒,“安、安,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盯着她苍白的脸庞及失去焦距的瞳眸,他快速将冰冷的她拥入怀中,企图将些许热气传入她体内,但却强烈的感受到她的排斥,“不,安,别这样,不要这样。”他不甘心她飘荡游浮的灵魂就此远离他的身边。
安奈雅呆滞的盯着近于咫尺的阎伦,愣愣的微斜螓首,瞅了他一眼,再低首瞧了瞧枕于她大腿上的林雨洁,顿时发起笑来,“呵、呵、呵……”凄然的娇笑声带着空洞及无助,她不知跑去哪的理智及意识已被勾魂狱卒拉向世界的尽头,找也找不回,重重的打击着她的四肢百骸,她不能再面对事实,那好残酷、好残酷。
“安,别这样。”阎伦的鼻头一酸,哽咽的搂住怀中心爱、心疼的佳人。
此时救护车的声音停驻于门前,救护人员匆忙的入内,小心翼翼的将受伤的林雨洁抬上担架,再快速将她抬上救护车,短短一分钟,她已随着救护车远离了混乱的舞厅,独留互相拥抱的两人。
安奈雅空洞的双眸目送着林雨洁离去,盯着眼前的阎伦,她缓缓哽咽启口,“帮我照顾雨洁,好好的照顾她。”她没有勇气面对雨洁惨遭恶运的现实,倘若死神眷顾了雨洁,那她也没有勇气再待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帮我看护她……拜托。”
“安,我不准你逃避,不要逃避,不要害怕接受雨洁可能面对死亡的命运。”阎伦紧紧搂住安奈雅的双肩,细声软语的频频安抚着她慌乱的情绪及阴郁的灵魂,“我可爱的天使,快将你那亮丽的光环戴上吧!”
“不——”听到刺耳的“死亡”两字,她便下意识的捂起双耳,放声尖叫。直到耳畔传来那酥麻热气、温柔呢喃,她推拒了他。“我不是天使,更没有资格戴上光环,我是恶运的始端,若没有我的存在,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也许你与雨洁就可以活得更好,也许我不该活在这世上,也许我死了就可以解月兑这残酷的一切!”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不要你这么懦弱。”他摇晃着她战栗的身子,恨不得一把摇醒她坠落的灵魂。
“不要管我。”安奈雅不知哪来的强劲力量,硬是将力气强大的阎伦推开,披散的黑发飞扬于凄凉的气氛中,发丝遮蔽了她天使般的可爱圆眸,黯淡的惨白神色泛着灰色云雾,“我就是懦弱,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要再面对这些残酷事实,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尽情的宣泄后,她转身奔离,娇弱的身影像道光影般消匿于阎伦的身旁,走出有阎伦的温柔世界。
“安,安——”尽避阎伦如何叫喊,也唤不回安奈雅狂奔而去的身影,想起了独自与死神搏斗的林雨洁,他只好丧气的前往医院,并在心中想着,安希望他好好照顾雨洁。抬首仰望刺眼耀阳,他嘴角浮起自嘲的讥笑。
第十章
安奈雅感到头晕目眩,她浑然不知所觉的抬起沉重步伐,像抹游魂般飘荡于大街上,泛滥的泪水不曾停止过。她没有勇气面对残酷的事实,更没有勇气去面对死亡……呵,懦弱无用的安奈雅,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突然,一对男女的谈话声冷不防的窜入她耳内,她皱眉细听那熟悉的男性嗓音,赫然抬首正巧与迎面而来的男人对上眼,愤怒立即烧灼着她的神经与理智,“是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冷冷的瞥向偎于男人怀中的胭脂俗粉,她再瞪向意气风发、帅气成熟的中年男子吼道:“你害惨了妈、害惨了我、害惨了雨洁,还有心情醉卧于温柔乡?”她不屑的怒视她曾经唤他为“爸爸”的男人。
“小奈!”安廉义瞪大双瞳,不可置信自己竟会在街上巧遇女儿。
“义,她是谁啊?”那胭脂俗粉的女人正吃味的斜睐安奈雅。
安奈雅狠狠掴了安廉义一记耳光,将孝顺的礼教全数抛开,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觉得不必多谈孝。“礼、义、廉、耻中有两个字在你的名字内,我真该怪爷爷把你的名字取错,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关!”说罢,她便气冲冲的愤然转身欲离去。
“你这不孝女,再说一次!”安廉义的脸色涨成猪肝色。
“我跟你一丁点关系也没有。”安奈雅上前,咄咄逼人的眸光直直射向毫不知羞愧、反省的父亲,“你害惨了我们你知不知道?当我们深陷一片愁云惨雾中时,借问你在做什么?应该是过着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吧。”她嗤哼,鄙弃全写在脸上。
安廉义闻言语塞缄默。
“真悲哀我体内流有你的血,那让我感到恶心。”母亲临死的模样、雨洁徘徊于鬼门关的情况、她被五百万压得不得不出卖自己灵魂的日子,这一切的种种皆是拜他所赐啊!思及此不想再多看这男人一眼,她快速转身离去。
“小奈。”安廉义叫住她离去的脚步。
安奈雅不情愿的回首,停止离去的脚步,心中对他的怨恨堆积成山、成海,无法消弥,“有话快说。”她突然想念起阎伦的温柔眸子及雨洁……也许她真的不需为这个男人所闯下的祸端承担痛苦,她不需再懦弱下去,但一想到雨洁的伤势甚重,她便退怯了,她不敢去听、去想雨洁是生、是死!
“五百万还清了吗?”安廉义踌躇的说道。
又是为了钱,这可悲的臭男人,更可恨的是,她与雨洁的体内竟都流着他的血、均是继承着他的一切。压抑不下心中的怒火,她转身走上前,再狠猛的烙了个五爪印于他的脸颊,“这就是给你的回答,继续吃你的软饭吧。”嘴角噙着讥诮,她不愿再多待下去,无论他叫唤她无数次、怒骂她无数句,她仍是无动于衷的离去,她明白从今而后,他与她便形同两条永无交集的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