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琳被动地注视着他几乎喷火的双眸，他呼出的热气一次又一次拂上她的脸颊，她觉得自己好象即将被融化。
“原本现在我应该在柏克莱大学念博士学位。”高明德苦涩地说：“妳知道我为什留在台湾，进入文心当代课老师吗？这还是我苦苦哀求表叔的结果。”
“我……”
“夏琳。”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模她的脸颊，眼中充满无尽的爱恋，“给我一个机会，不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否则我……”
夏琳怔怔地凝望着他，她的意志开始动摇，她固守的心防逐渐出现裂痕。
斑明德知道自己不能错失良机，于是闪电般低头覆上她的唇。
罢开始他只是轻柔地摩挲她的唇办，双手压制她挣扎的双臂。接着他的力道逐渐加重，改成轻咬，她因疼痛而逸出一声低吟，被他乘虚而入。
他的舌灵活地寻幽访胜，轻柔地她的齿龈，挑逗她的舌，诱哄它随之起舞，在她的舌尖周围不停地画圈。
夏琳有一剎那的恍惚，没有察觉他早已松开对她的箝制。她不知不觉放松了防备，跟随他的引领，陷入他的柔情。
忽然间，父亲的身影在她脑海中闪现。她陡然一震，用力推开他，“不!”
她的喊声凄厉，神情悲痛，让高明德震惊。
“夏琳，妳怎么了？”他伸手扶住她。
夏琳推开他的手，竭力保持镇定，“高明德，对不起，这是不应该的。”
“夏琳，如果妳怪我冒犯，我向妳道歉。”高明德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臂，“可是妳对我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不是吗？”
这句话对夏琳来说，无异是在伤口上撒下一把盐。
“不，高明德，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她拚命摇头，“我会遭天谴，也会为你带来不幸。”
“妳在说什么啊？”高明德用力摇晃她，恼不过地大吼：“夏琳，妳究竟有什么心事？我不许妳继续瞒着我!”
“我很抱歉，你还是另外找对象吧，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奋力挣月兑他，转身街向大门。
斑明德追过去，从她身后拦腰抱住。
“放开我，让我回去!”她拚命挣扎。
“夏琳!”
“求求你，不要逼我。”她泪如雨下。
夏琳脆弱无助的模样楚楚可怜，高明德不禁心软，无论她有什么理由或苦衷，他都不忍心再逼她说出真心话。
“好，夏琳，我不逼妳。”他安抚她，“可是妳不能就这样回去。现在妳先冷静一下，等妳情绪稳定之后，我再送妳回家。”
夏琳听了他的话，努力调匀呼吸，在他的怀中慢慢平静下来。
“现在好多了吗？”他在她头顶上问。
“嗯。”她吸了吸鼻子，“好多了。”
“那我们先回屋里吧!不过现在妳这个样子，我看我们从厨房进去。”
夏琳的发型已乱，衣服出现皱折。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夏琳明白自己看起来有多狼狈。
“这是我的责任，而且我们之间不只是一声对不起而已，不是吗？”高明德紧盯着她。
“但是我只能说抱歉。”夏琳又开始逃避。“我们进去吧。”
斑明德叹了一口气，内心的沮丧舆痛苦难以言喻。“夏琳，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妳。”
有几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能够对这句话无动于衷？夏琳闭了闭眼睛，让温柔的晚风轻拂她滚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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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开，又是骊歌声起，三年二班同学终于要毕业了。
坐在礼堂里，夏琳望着这群可以说是她带了三年的孩子，内心百感交集。三年来他们长高了许多，虽然稚气未月兑，但也已经懂事不少。他们即将离开学校，代表人生一个阶段的结束，另一个阶段的开始。
斑明德在毕业典礼中一直注意夏琳，知道她心里一定有许多感触，也许现在正是她感情最脆弱的时刻。
毕业典礼结束后，观礼的家长们二趋前向老师们致意。他们特别关心即将到来的高中联考，向老师们问东问西，而学生们由于还要并肩奋战一段时日，离愁被冲淡了不少。
等到人都散了，高明德逮到空档，来到夏琳身边。
自从宴会之后，夏琳刻意疏远他，他着实难以忍受。
“夏琳，我们一起去吃中饭好吗？”高明德事先想了一个不容她拒绝的借口，“也许下一学年度我就不在这里教书了，我想请妳陪我再去吃一次学校附近的小吃，可以吗？”
夏琳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紧缩，但是表面上相当镇静。
“好，我先收拾一下东西，你等我。”
夏琳很快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整理好，拿起皮包，与他并肩走出学校。
他们选择了一家以前他们常去的面店。
“今天妳一定相当感伤吧？”高明德找话聊。
“这是难免的。”夏琳轻轻地点头，“人与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虽然以前每天为了应付这几十个好动的男生而伤脑筋，但是现在又觉得那段日子其实很充实。”
“简而言之，妳现在的心情叫作寂寞。”高明德温柔地嘲弄。
夏琳意识到他们的话题再度牵引到危险的方向，随即说：“人一静下来，自然会开始胡思乱想。新学期一到，一切又会恢复原状。”
“那么将来呢？总有一天妳要退休吧？”高明德紧追不舍，“到时候妳还没有自己的家庭，不就每天都会胡思乱想，过着孤独寂寞的生活？那时妳该怎么办呢？”
夏琳低头一笑，“我总会找到事情做的，况且我不是一个人生活了好多年吗？早就习惯了。”
斑明德的心揪成一团，夏琳的神色平静，好似已经认命。为什么她不愿把握幸福降临的机会？她有什么苦衷吗？
“夏琳，不要这样。”他抬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妳不该让妳的权利睡着了。”
夏琳轻轻把手抽回来，“所以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未来，虽然你当老师表现得不差，但是你应该回到你父亲身边，那才是你应该选择的路。”
斑明德脸色苍白，“夏琳，难道我离开这儿，妳没有一丝不舍吗？”
“我……”
“妳刚才说，人与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妳敢说妳对我没有丝毫感情吗？”
夏琳把脸别开，“你不要再说了。我无权过问你的去留，因为那是你的人生。”
“我想要妳成为我人生最重要的部分啊!”高明德恳切地说。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夏琳!”
“如果你再说一个字，那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夏琳不得已，下最后通牒。
斑明德心痛如绞，含恨咬牙，却又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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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中联考转眼就到了。
联考当天，夏琳跟高明德都到考场为学生加油打气。
由于事先再三叮咛，总算没有人忘记带准考证，也没有人跑错考场。
陪考的家长们都早早到达考场，占据阴凉的地方，为自己的孩子选择最好的休息处。
第一科考完后，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垂头丧气。
“这一题我昨天才看到。”
“我这边算错了啦!”
斑明德跟夏琳看到这些状况，都觉得好笑，这让他们想起自己也经历过的年少时光。
“好了，上一堂考过就算了，不管考好考坏，都不要再去想它，好好专心准备下一堂的考试。”高明德拍着手呼吁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