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在告知黑岩羽龙后,这个“重责大任”便落在严浩身去。
“刚去医院回来。”他想替她保留一些。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得出来严浩在隐瞒某些事,是为了保护冷凌吗?“她看起来神色不对,难不成……”他想到她在川崎手上的那些日子。
而这些,严浩并不知道。
“就如同你所想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带个未成年的女孩上医院堕胎。“十七岁的年纪却自甘堕落得可以。”语气中没有半点儿的嘲弄,只有关心。
“别对她太苛求。”聂彻语重心长。也许拿掉孩子是件好事,至少冷凌可以重新来过。
“莫非……你知道些什么?”聂彻向来不替别人说话的,只要事不关己,他绝不插手。
“不美丽的故事。”聂彻轻声叹息。
“我有权知道!如果她是我的责任的话。”他问过她,却死也不说。
于是,聂彻开始说起冷凌的故事——
“在黑岩冷凌七岁以前,她没有过过一天正常的日子。
“那时候,黑岩羽龙四面受敌,在不得己的状况下,只好带着她们母女四处逃亡,有一餐没一餐的,有时候甚至连条可以御寒的被子都没有,冷凌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童年。
“七岁那年,黑岩羽龙受到日本飞鹰组的老大川崎造一——也就是川崎造二的父亲重用,生活才安定些。
“但因为黑岩羽龙所掌管的地盘尽是些声色场所,所以冷凌不肯去学校上课,那时候她甚至学起那些混混来闹场子,要不就学舞娘,让黑岩羽龙伤透脑筋。
十二那年,川崎造一意外地在临终前把位子让给黑岩羽龙,据说是因为他得知川崎造二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川崎夫人红杏出墙下的孽种,于是一气之下便断了父子之情。”
聂彻点了根烟,续道:“冷凌十四岁那年,黑岩夫人因癌症去世。过没多久,黑岩羽龙因为思妻太甚,又加上被人下药,强暴了自己的女儿。”
“你是说……”严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黑岩羽龙在现场,肯定被他给海扁一顿。他为她心疼。
“他强暴了黑岩冷凌,尽避事后他想过以死来解月兑,但他仍选择活下来,毕竟那年冷凌才十四岁,还需要照顾。
“没有人知道冷凌当时的心情,她一个人自己走了过来。后来的事,黑岩羽龙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许是因为对冷凌的愧疚感,所以对冷凌放任得很。
“至于之后的事,黑岩羽龙没说,当然他也不可能会知道。我想,冷凌肚子里小孩子是在川崎造二手上的时候有的。”
笔事说完了,非但不美丽,还残忍得很。
室内一片沉默,两个男人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我要带冷凌回台湾。”严浩开口打破沉默。
“嗯。”严浩会这样说,就表示他愿意负起照顾黑岩冷凌的责任了。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全心全意地照顾小情了。
“加油!”
“加油!”
他们不但得为自己奋斗,也得为身旁的人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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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
“看来聂彻把你照料得很好嘛!”冷凌嫉妒,蓝可情竟如此陪受呵护和疼爱。
聂彻中是说,他答应黑岩羽龙要照顾她的吗?怎么把她丢在一旁,跑来照顾这个女人?
那份疼爱原本该是她的!既然她得不到,蓝可情也休想夺去!
面对黑岩冷凌的不友善,蓝可情只是用沉默来应对;她只觉得,黑岩冷凌这个名字,好熟悉……她记起来了。聂彻和她提过这女孩,有个坎坷的过去……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她怎么可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比起自己,她可是受尽了疼爱呀!
“不说话就换我说喽。”冷凌不安好心地笑了笑。
“蓝姐姐,你可知道你为聂哥哥带来多少困扰吗?”她很满意看到蓝可情幸福的笑容一点一点褪去。“为了你,他可是把自己的幸福给赔上了呢!如果没有你,他就能接受我父亲的提议,娶了我,不但有享不完的财富,更何况,我总是比一个瞎子更带得出台面不是吗?
“还有,你知道他的封号是什么吗?是‘杀神’。
“‘杀神’的特色就是用左手开枪,但就是因为救你,他的左手不再灵活得像从前那样子了。
“他可以把时间用在更多对他有用的地方,但他却得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蓝姐姐,你说你是不是个大麻烦呢?
“唉!可怜的聂彻哥,他得扛一辈子的大麻烦呢!一辈子可是好久的,真不知道聂彻哥什么时候会厌烦?”
冷凌把手上的花瓣一片一片摘下,花儿碎落了满地。
看着散落的花,冷凌心中却没有伤害别人的快感,只有更深更深的哀愁。
十七年的年纪,她弄不懂自己。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静待时间流逝。
“谢谢你。”是冷凌的一番话,让她更她与阿彻之间的爱,那是谁也无法剥夺的。
黑岩冷凌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自己这样伤害她,她却对自己说谢谢,她是哪条神经接错了?
“不是的,我是在破坏你……”
“别说了,我明白的。”
“不是这样子,”可情这个样子比骂她还严重,罪恶感不断加深。“是我受不了看到聂彻哥对你这么好,我才……”
“别说了,他们出来了。”蓝可情露出一个微笑,自从眼睛看不见以后,她变得敏感许多。
送走了严浩和黑岩冷凌,聂彻把可情抱回屋内。抱着她,他觉得很满足。
“小情……”
“嗯?”她在他怀里抬起头,迎上他的鼻息。
“我们回台湾。”台湾才是他们的根,他们合该在那里。
终曲
留在东京的最后一个夜晚。
沐浴饼后,聂彻用大被子裹住她,怜惜地在颊上落下一吻。
“想不想穿和服?”他想看她穿和服的样子。
“可以吗?”
“等着,我马上回来。”
丙然,十分钟后,他抱着两套和服回来,一是男装,一是女装。
聂彻帮她换上和服。这些日子,他们早已习惯这些动作了。
然后,他自己也换上了传统和服。
“好看吗?”她问,头发垂落在脸前。
“美极了。”他亲昵地将她的发丝拢向身后。
“可不可以拍照,就像结婚照那样。”
“没问题。”
他把阿豹找来,实现她的愿望,就像一个溺爱妻子的丈夫,尽力去完成妻子的梦想。
“来。”他拉她到床沿,然后在她纤细洁白的颈子上挂上项链——那条他请严浩从台湾带来、别有意义的链子。
小情握着那个用来当坠饰的指环,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洒落脸颊。
“阿彻!”激动的情绪使她除了喊声他的名字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哭。”他交给她另一枚指环。“该你了。”
她的手却是如此不听使唤。
聂彻轻轻握住她的手,引着把戒指套入他的指头上。
皎洁的月光下,气氛庄重祥和。
她,哭得更凶了。
“别哭了。”他吻去她的泪珠,在眼下、在脸颊、在嘴角……细吻沿着颈子而下,淡淡的沐浴香。不断挑逗着他的感官。
“我想要你……”
他仍旧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轻轻解开才刚换上不久的和服。
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他待她极尽温柔。
他领着她感受着爱的律动,感受着人类最原始的欢愉。
他,要她快乐。
夜,如此缠绵,如此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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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西收一收,明天晚上的飞机回台湾。”严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