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握住她的手,将之搁置在她的肚子上。“这里以后会有你的宝宝喔!”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怀有他的孩子,是她最大的心愿。
“会有很多很多,起码四个。”
“阿彻,”可情回过头来,寻找他的胸膛,紧紧靠着。“阿彻,我没有让别人碰过我的身体,真的,除了你以外。”
“我知道了。”
“你不可以再误会我了。”她比了比心脏。“这里会痛的。”
“嗯。”他轻轻点头。
聂彻用被子围住他们俩,围住暖暖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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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星子的夜晚,黑岩冷凌冷冷地瞪着天花板。
炳!好个“祸害遗千年”,连妈妈也不要了。
“为什么闹自杀?”严浩进门来,劈头便问。
冷凌理都不理,当他是空气。
“我问你,为什么自杀?”口气不甚耐烦。
冷凌缓缓回过头,直盯着他。“我什么都玩过了,就差‘死’这一样,试试看也碍着你啦?”
“无知!”他厌恶地骂道。
“我就是。”
“孩子是谁的?”他有权过问,她的命兼肚子里的那个都是他救的。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
“真的厉害呀!滥交到连孩子的爸是谁都不知道,佩服!”
“是你的。”如果真是他的孩子就好了,她也用不着受那么多苦,不用这么烦恼。她会好好地生下宝宝,全心全意地照顾。
“无聊!”他真是受不了她!对这种不知死活的女孩,他一向没什么耐性。
他要是黑岩羽龙,早就把她给捏死了,不会留她活到现在。他瞪她一眼,旋即甩门而出。
走吧!走吧!她不稀罕,一点儿也不稀罕。
她会去找个很爱她的人,然后他会疼她、会关心她、会照顾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孩子是谁的?
她无助地摇摇头。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如果……
不可以,千万不可以!
她慌慌张张地下床,找到在客厅的严浩。
“我不要孩子了。”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盯着荧幕。
“我想要拿掉小孩。”
这回换他当她是空气。
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拿……掉?”她一个人会怕。
“孩子是谁的?”他坚持要知道,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
“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
“等你想清楚再来跟我……”
“我真的不知道!”她打断他,声音有些尖锐。为什么没有人肯相信她?
“随你。”他关上电视,往卧室走去。
“你好残忍。”他非得逼她说出那么难堪地过往吗?她是那么努力想忘掉啊!
“我恨你,恨你……”她在他身后尖叫,虚弱的身子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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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严浩点起了烟。
但他就是看不懂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如此荒唐的生活。
脑中浮现了她慌张无助的脸孔。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又倔强得想隐藏起来。
他不会害她的,他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十七岁的孩子,却堕落至此。
他烦躁地捻熄了烟头。他必须要和她好好谈谈,他不愿她毁了自己。
冷凌蜷首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冷凌!”他急忙跑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脸颊。
懊死!他居然忘了她的身体还虚弱得很。
“冷凌!”他急唤。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迎上他布满焦虑的双眼。
他这个举动算是关心她吗?“放心,要死也不会死在这里。”她仍是死要面子。而她所认为的“面子”,只是想保有她最后一点点自尊而已。
他抱起她,走向她的房间。“我没有和孕妇吵架的习惯,尤其是只有十七岁的女孩。”
“好巧,我现在也没有力气和你吵架。”
“先睡一觉,有事等睡醒再说。”他把她安置在床上,拉起了棉被。
“带我去拿掉……”她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任性与蛮横。“求求你。”
她的眼睛飘向别处,不愿再看到他对她的嫌恶。
耙情她从没有低声下气过?连求人都这么没有礼貌,看起来一点诚意也没有。
“睡醒后,想清楚再来跟我说。”这算是答应了吧?
他拧熄了床头电视机,准备离去。
“谢谢你。”
“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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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
车了疾驰在道路上,景物飞逝而过。
黑岩冷凌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肮上,情绪复杂得连自己也分不清。
她,杀了自己的小孩。
如果,宝宝不是在那种情况下有的,她会好好爱Bɑby的,她会带着Bɑby好好过日子,过新的生活。
“下车。”严浩叫回神游虚的冷凌,车子停在聂彻的临时别墅车库中。
他带她进入别墅,在花园里看见了聂彻和蓝可情。
“阿彻。”严浩开口跟好友打了声招呼。
“阿彻,是严浩吗?”可情问道,她似乎听见了严浩的声音。
“嗯。”聂彻轻声回答。
冬天的阳光暖暖和和的,舒服得令人想晒个够。
此刻,可情倚偎在聂彻的怀里,感受大自然的呼吸。
好美好美的画面——看在黑岩冷凌的眼里,却有如针扎般的难受,嫉妨啃蚀着她的心……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愿意疼她。
“冷凌,你也来了?”聂彻把冷凌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小莲的年纪也跟她差不多呢!“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语气充满关心。
“我……没事。”只不过刚刚杀死了自己的小孩,她嘲弄地在心里加上一句。
“阿彻,我有事想和你谈谈。”严浩言下之意,就是要清场的意思。
“我先把小情抱回房。”
“没关系,阿彻。”可情微笑地摇了摇头。“我想多晒一下太阳。”
这些日子她感动于他的体贴,却也难过地发现她造成他多大的不便,非但不能替他分担一些工作,还处处给他添麻烦。
“嗯,那你跟冷凌聊聊,冷凌的母亲是台湾人,她会说国语的。”聂彻转向冷凌。“帮我照顾她。”
“知道了。”
于是两人大男人走进书房,留下可情和冷凌。
“白尚礼在被警方缉捕时,意外地从二十九层的高楼摔下,当场毙命,死相甚为难看。”
孬种,连承担自己所为的勇气都没有,他就不相信是“意外”。不过人都死了,他也懒得去查证,把时间花在那种人渣身上太浪费了。
“嗯。”聂彻点点头,这个消息他今天也接。“那白氏现在的情形呢?”
“一片混乱,孟老大在等你做决定。”严浩转了转笔杆。“毕竟现在股权最大的是你,只是白氏里面的那几个败类还不知道而已。”
“嗯,告诉孟老大,我会处理的。”聂彻整个人向椅背靠去,心中无限感慨。
仇,他报了。但横在眼前的却是他和小情两人彼此的残缺和伤害。发生过的事,怎么也补救不回来了。由玻璃窗看出去,小情正好背对着他。
呵!他的女人啊。
他会用一辈子来照顾她的,弥补不回来折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为她建造一个更安适的城堡,让她快乐。他们禁不住再一次的互相伤害罢了,至少,他绝不允许自己再伤害她了。
八年的感情让他明白了很多、体会得很多,后半辈子的他是被派来为她遮风挡雨的。
“冷凌在你那边还适应吧?”照顾黑岩冷凌是飞鹰组头头黑岩羽龙所开出的条件。而他在听了那个小女孩的遭遇后,更把照顾黑岩冷凌当成责任了;而且严格说来,他们都是间接伤害她至此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