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临微笑着躺在楼梯口,衣衫与黑发都凌乱不堪,此刻看起来像是个放肆的海盗。他真的想要放声大笑,毕竟在刚才那场战争里他占了上风,成功的毁掉洁绫滴水不漏的伪装,她十年来温顺的假面具第一次出现裂缝,那双琥珀色眼眸里的怒火像是要将他活活烤焦。
“还没有完呢!我的天使,没有那么简单。”浓眉往上一挑,那双黑眸里有着深浓的笑意,他徐缓的说着,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客厅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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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够这样?这个不要脸的骗子!”她喃喃的骂着。
洁绫频频深呼吸,努力想平静自己,无奈挫败与心痛的感觉一阵阵的涌来,几乎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抛开那副笨重土气的黑框眼镜,手指扯下发辫上素色的丝带,拿过梳妆台上的发梳,焦躁的梳理捆绑太久的发丝。镜子里一个眼神狂乱的女子与她对视,此刻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冷静,她只是个为情烦恼的女人。
月兑下那身俗丽的衣衫,她泄愤似的在上面踩踏了几脚,她恨极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怎么料得到,一向引以为傲的伪装,竟成为她最可悲的弱点!那些不确定与愤怒无法说出口,只能闷在心里自我折磨。
穿起披挂在椅背上的丝质睡衣,她烦躁的躺回床上,强迫自己休息。为了处理郭明义的事情,她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而冷君临独占了天使所有的休息时闲,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睡眠是他们最不会做的事情。
她应该好好的休息,储备体力以应付接下来逮捕雷厉风的重要任务。但是她的心这么乱,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静静的躺着,她都还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思绪在转动着,她恍惚之间听见隔着几道墙壁清秋讲电话的声音,清脆的笑声传来,让她的心思涣散,脑海中冷君临的影像像是被烙了印,怎么也抹不去。
她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一声细微的声响让她全身紧绷,在警觉到声响不是来自于房外,而是来自于自己房间时,她瞬间张开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反应。
她太过疏忽了,那声细微声响是墙上电源开关被切掉的声音。因为连窗帘都被拉上,她睁开眼睛后,就只看得见一片漆黑。洁绫直觉的扑向桌边,忙着要把眼镜戴上。
她慢了一步,眼镜已经被人拿走。
“为什么连睡觉都必须戴着眼镜?”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洁绫努力要自己适应黑暗的环境,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入,她小心翼翼的移动,猜测他到自己房里来的目的。
“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她沿着墙壁模索电源开关,很惊讶自己竟然感觉不出冷君临现在的位置。
“来逼婚。”他简单的说,没有浪费时间的扑向她,两个人翻倒在床铺上。
她连忙挣扎,急着要挣月兑他过度用力的箝制,想到自己武装未卸,她挣扎得更厉害。
在家里即使睡眠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全然松懈,为了保护自身或是家人的安全,她时时刻刻将武器放置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来不及了,他的手掌游走到她修长的大腿内侧,触及那些飞刀。
“啊!我终于发现你的秘密了。”他压在她身上,呼吸在她发间,胸膛的每一次起伏她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放开我!”她自欺欺人的宁愿相信他说的是另一个意思,但是他的下一句话浇熄她最后的希望。
“办不到,我亲爱的天使。”
第十一章
“你知道了!”她窒息的说着,在他身下喘息。
她的脑子运转得不够快,像是被子弹打中的人,起先并不会感觉到疼痛,只是麻木。几秒钟之后,她被愤怒淹没了。
“该死的,你竟然知道了!”她恨不得咬他一口,现在全身被压制,手脚全都动弹不得,她狂怒的朝他龇牙咧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母狮。
他的手灵巧的移动,解下她绑在大腿内侧的皮革,上面藏了十几把薄如蝉翼、细如柳叶的银色飞刀,奋力的一甩,皮革被抛到墙上,里面的飞刀散乱一地,像是许多掉落的雪白羽毛。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抬起头想要咬他,却被他轻易躲过。
“不久前,我在巷子里被你耍得团团转的那一晚。记得吗?那一晚我几乎愧疚得想向你忏悔。”他的眼睛里流露出野蛮的快意。“你能想像当我发现真相之后的惊喜吗?”他刻意加重“惊喜”两字,口吻嘲讽。
“我不敢相信。”她喃喃的说着,因为他的压制而有些呼吸困难。
“你一直很聪明,很高明的将我耍着玩,这十年来我不曾怀疑过,只是全力保护着那个畏缩得像是小老鼠的柳洁绫,还暗自纳闷那个善于耍诡计、小小年纪就胆敢诱惑我的女孩跑哪去了。”他低下头,气息喷在她敏感的颈部肌肤上,寻找到他要的证据,然后反覆的轻咬。“只是你太心急了,身上还带着我给你的烙印,就急着要戏耍我,观看我的反应。这是你的失策,就算柳洁绫也在那几天失身,咬痕也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再者,女人要欺骗自己的情人,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经过那一夜,你身体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
“所以你就反将我一军,故意用那些话激怒我?”她咬紧牙关,双手被拉过头顶,像是一个臣服的女奴。
“比起你来我善良得多,毕竟你欺骗了我十年之久。”他报复性的咬得重了些,满意的发现她微微颤抖。“难怪天使的住处有备用的有色隐形眼镜,你的眼睛太过显眼,这种琥珀色在东方人里太少见了。”
她没有回话,只是瞪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情绪。
他的手在她的面颊上流连,像是被她白皙的肌肤迷住了。“你的演技精湛得令人惊叹,那些羞怯与懦弱欺骗了所有人。原来那些不时的摔跌,还有羞怯的脸红都只是掩饰的手段。”他的手摩挲着洁绫的唇瓣,接着用薄唇反覆逗弄。“啊,原来连警局里那一幕都是你精心演出的好戏,那个胆敢触怒你的人可是被剥了裤子、衣衫不整的逃出警局,要是他逃得再慢一些,说不定会被柳洁绫‘不小心’阉割。”
“你不是差一点也遭到同样的对待吗?”她讽刺的说,瞄向散落地面的银色飞刀。
他只是耸肩,黑眸闪亮,显得野蛮而危险。“那又如何?我也没吃亏,你我都让彼此见血了,不是吗?”他若有所指,换来她愤怒的挣扎,不留心之际,黝黑的手掌险些被她咬下一块肉。
“你欺骗我、威胁我、用飞刀射伤我,还让我失去工作,哪个女人会对自己的情人如此体贴?”他讽刺的问。
“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所需。”她喊着,亟欲替自己月兑罪。
“连诱惑我都是吗?不要告诉我,连将我耍得团团转,让我在两个女人之间痛苦,自以为背叛了你,这些都是工作所需。”他缓慢的摇头,用唇摩挲着她颤抖的唇。“你这个善于欺骗的魔女。”
“好吧!我认罪,我不应该献身给你,我应该挑别人。”她存心激怒他。
他抬起头来,眼眸里的光芒教她看了全身紧绷。“你要是让别人碰你,我会先把他支解,接着锉骨扬灰,然后再把你永远锁在我身边。”他宣誓的说道,激烈的吻她,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