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姊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平日埋首书堆、忙着写研究论文的洁绫早看穿凝语的把戏,把担心的大姊带回餐桌旁,不再理会房间的凝语。
二姊的话直到几秒钟之后凝语才慢慢理解,原本雪白的脸庞变得铁青,让她看起来像是一颗酸溜溜的梅子。
壁爵居然连续好几天都没回家,那么她这几天来声嘶力竭的吼叫,弄得自己喉咙疼痛,还连吞了好几盒的喉糖,最后竟然一点成果也没有。
数天来的喊叫是想让他心多少会有些罪恶感,但是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还心安理得的留在公司加班。凝语的牙齿用力一咬把嘴的情人糖给咬碎,裹面的巧克力夹心缓缓的流出来。
伸手再一模,凝语才发现塑胶袋已经空了她打开窗子探头有向冷家的方向。
丙然没错,冠爵房间的窗子关着,面也没有灯光。他仍旧留在公司加班。
她怎么能够容许他如此漠视自己?
当然不行!
凝语把穿了几天的睡衣换下来,迅速的穿上外出服,决定主动去公司找冠爵。
夜晚的公司寂静无声,冠爵离开办公桌,扭动自己因为长久工作而有些酸疼的脖子。电脑仍旧在运转着,闪过一行行的程式与数据。
他站在窗前看着脚下的灯海,心中若有所思。
事情已经调查得差不多,嫌犯其实显而易见,他不是盲目,只是不愿意轻易的毁掉一个人才。但是长久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当初是他独排众议要留下黄靖文,继续给他机会,既然如今事情演变到这种局面,冠爵也打算负起责任,在不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下,独自解决这件事情。
壁爵的薄唇微微往上挑,勾起一个带着危险的笑容。
“跟你说过,不要那样笑,那会让我想到你那个坏到有些无赖的二哥。”凝语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脆。
他吃惊的回头,看见她迳自推开经理办公室的门,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严肃的看着他。
她的俏脸红通通的,双眸闪亮得让人想吻她,短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怎么突然跑来公司?我记得你已经被辞退了,不是吗?”冠爵坐回办公桌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得出来,凝语正在气头上,他原本还在猜她何时才会跑来找自己算帐。
数天不回家,一来是为了程式的设计已经接近尾声,二来则是为了避开凝语的怨怼,虽是迫於情势才将她辞退,但是她肯定有满腔的怒火。
“我是被辞退了没错,而且还是被阁下冷经理本人给辞退的。”凝语咬牙切齿的说道,瞠大双眸瞪着他。“冷冠爵,你存心漠视我。”她指控。
他莞尔一笑,双手交叠在胸前。“辞退你不是漠视你,相反的,我是想要保护你。”
“鬼才会相信你。”她嗤之以鼻。
“你以为在当天那种情形下,我还能让你留在公司吗?况且黄靖文也没有说错,自从你进公司之后,电脑的确被你破坏了不少。别的不说,现在整间公司都还在为那个尚未破解的病毒提心吊胆。”
凝语咬咬下唇,不认输的继续说出他的罪状。“但是你连续好几天没回家,一句话也没跟我解释。”
“凝语,我打过电话给你,柳瑗说你不接电话。”
她的脸红了红,仍在逞强。“我要你当面跟我解释嘛!用电话谈一点诚意都没有。”
壁爵叹了一口气,对她伸出手。“过来这。”
纵然仍旧在生他的气,凝语还是拒绝不了他的呼唤,万般不情愿的,她跳下沙发绕过办公桌,由着他抓住她的手,再这么轻轻一带,她已经稳稳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头发轻拂他的下巴。
“留在公司裹没回去,是为了帮你报仇啊!”他把下巴靠在她的头上,将凝语安置在胸前,两人的心泺交叠着,宁静的气氛弥漫四周。
“你在调查黄靖文那个王八羔子的纪录?”听见冠爵发出一个肯定的鼻音,她连忙继续追问,“那么查出什么没有?是不是能够叫警察把那家伙带到警察局去?”
“很遗憾,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不过我发现一件事情,这一次前半部的程式也是用电脑网路传输出去的,我也查到那个用来传输的帐号了。”冠爵敲敲电脑键盘,萤幕闪动了几下。
“是谁?”
壁爵没有回答,只是指着萤幕,示意她自己看。她看了一眼,赫然看见自己的帐号与密码出现在萤幕上。
“我没有!壁爵,我真的没有┅┅”她慌乱的喊着,双手握着他的衣领乱摇,急於表明自己的无辜。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没有带任何,只是单纯的想安抚她。“冷静点,我知道不是你。”她的唇上带着甜甜的味道,可以尝到糖果的滋味。“有人想嫁祸给你,却没有想到你是最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人选。”
“因为我很善良?”她充满希望的问。
“因为你除了懂得程式设计的皮毛外,几乎可以算是电脑白痴。”冠爵回答得斩钉截铁。
凝语的脸整个沉下来,不高兴的看着他。“不要拐着弯骂我笨。”
“我没有拐着弯骂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他的嘴角带着笑,轻柔的抚模她丝缎般的黑发。“黄靖文不知晓你的电脑程度,以你对电脑的了解,根本不可能会做传输这项工作。”
“既然已经找到犯罪的人,你为何不去抓人?”
“凡事要讲证据,凝语,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难道警察会只凭我们一方的猜测与指控就抓人吗?要知道这件案子查起来,可是震动整个业界的商业间谍案。”冠爵的眼神带着危险的光芒,犹如狩猎前的黑豹,潜藏在体内深处,某种嗜血的基因逐渐苏醒。“我不想惊动太多人,这一次,我要私下解决。”
“记得算我一份。”凝语说道,猛然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伸手将他的颈项往下拉,两个人的眼睛相距不到五公分,甚至能在对方的眼睛看见自己的倒影。
能映照在眼中,是否也能嵌在灵魂的深处,一辈子不分离,一辈子不相忘?冠爵宁愿就这么与凝语相依偎着,在彼此的怀抱中,听着对方的心泺,度过这一生一世。
克制不住的,他无可抗拒的掳获她诱惑的红唇,缠绵的吻着她,需索的舌探入她口中,执意要求她的付出。原先温馨的气氛突然转变成令人窒息的亲密,空闲的唇瓣飘出喘息,以及对彼此的呼唤。
凝语几乎能够触模到彼此之间那股流窜的电流,她的四肢虚软得像是面充满棉花,无力支撑住自己的重量,只能放任自己倚靠身旁的男人,依偎在他的怀抱,深深的在这张皮椅裹陷溺,他们被温暖的皮革包围着。
壁爵强壮结实的身躯跟她柔软的身体相较下是如此的不同,令她好奇的模索着,指尖滑过衬衫下结实平滑的肌理,有些着迷的感觉那坚硬却温暖的皮肤,就像是包裹着天鹅绒的泮块。
她的气味令冠爵昏眩,深深的吻着,几乎无法自拨,怀中的凝语偶尔逸出唇瓣的申吟使他癫狂,缓慢而仔细的,他轻咬着她的红唇,反覆的品尝她。冠爵的目光火热闪耀,带着灼热的,而颈边的动脉在皮肤下剧烈跳动着。
“你是我这辈子无法掌控的变数,我能够控制身边的一切,就只有你,从以前到现在,始终有办法扰乱我的心、扰乱我的一切。”他的话语听不出是告白或是抱怨。
“因为你爱我啊!”她有些耍赖的说道,像是捉住了他的弱点。深吸几口气,凝语努力平复自己因为热吻而紊乱的呼吸,晶亮的眸子转了转。“我知道你最舍不得我了,就让我再回到公司来上班好吗?”语调放得柔软,几近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