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反抗,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嫱柳连忙想些名目希望打发灭明,趁着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去找些感冒药吃,先把这些病菌压一压,白天时再去看医生。
“你确定吗?我看你病得挺严重的,还是去一趟医院会比较保险。”灭明怀疑的说,不太相信她的话。小病?她还真是嘴硬,眼看都已经快下不了床了,她还坚称只是小病?
他的身体好温暖喔!受了风寒的嫱柳不自觉地往灭明身上靠,依循着某种本能找寻温暖。
“别管医院了。”她偎在灭明温暖宽阔的怀抱中,满足的叹了口气。“你先帮我解决问题吧!”
他收紧双臂,将脸颊抵住她柔细的发丝,呼吸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发丝在他皮肤上滑动,感觉就像是冰冰凉凉的丝缎,灭明刻意忽视体内传来的震动,他太喜欢此刻宁静的气氛,不想贸然的破坏。
嫱柳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乎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她好奇的张开眼睛。“你刚刚有发出声音吗?”
“没有。”灭明一脸正经的回答。
“你确定吗?我似乎有听到声音,好象是某种申吟。”
“你听错了。”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她。
嫱柳疑惑的看看他,再看看四周。
“是吗?”她握住他的手臂,支撑住自己爬起身来。
“帮个忙好吗?麻烦你不要再这么动来动去,行吗?”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声音像是从牙缝间硬挤出来的。“咱们还是回到原先的话题。你刚刚说要我帮你解决什么问题?”
她还是有点不明白,仍然握着他的手臂,把自己的脸凑到他眼前,想看清楚灭明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发现他的肌肉绷得好紧。嫱柳蓦然间明白了,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一张美丽的脸庞变得红通通的。男人通常比较冲动,而她竟然还猛往灭明怀里钻,根本就是对他的自制力做最严厉的考验。
嫱柳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退,尽量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她一直知道她与灭明之间有种一触即发的激情,只是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在紧要关头煞车。还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她明白灭明必须以全副的注意力去对付即将来到的战斗,在事情结束之前,他不应该分神。
她的眼光移到自己睡衣的衣带上,两手把玩着米色的丝质带子。
“不开店不行,社区里就我这么一家豆浆店,要是不开张的话,会有一群人早上要挨饿。”
虽然明知道不应该,虽然明白他们的行为濒临失控的边缘,却还是没有人愿意松开怀抱。
嫱柳享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安全感溢满她的心中。
他也没有看嫱柳,将下巴轻放在她的头顶,眼光落在房间另一角的某处。
“你该不会想抱病下床去煮豆浆吧?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你根本没有办法下床,更别说开店做生意了。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一天不吃早餐也饿不死人。”他语气平常,却能听出其中的坚持。
“你想要我砸了豆浆店的招牌?”
“一天不开门,跟砸不砸招牌有关系吗?”灭明不太能明白她的逻辑,就他眼中看来,那根本是两件不相关的事。
“当然有。”她有些激动的直起身子,猛然又是一阵昏眩袭来,只得又乖乖躺进他怀里。
“看吧!以你现在的情况去煮豆浆的话,最后可能连自己都栽进锅子里去。”灭明拿起被子的一角,盖住嫱柳的身子,动作仔细而温柔。“你要是不去医院也行,我待会儿打电话给阿扬,要他派个医生过来。”
“要请医生也是天亮以后的事情,还是先解决我的问题吧!”嫱柳仍然在坚持。她两年来赖以为生的豆浆店信誉危在旦夕,要她如何能不坚持?她伸手把他的脸转向自己,让两个人鼻子抵着鼻子对望。“你帮我去开店,等到天亮的时候再请阿扬派医生来,好不好?”她软声软调的问道,心里打着另一个主意。
先把灭明打发去开店,光是喂饱社区里的邻居就够他忙到十点左右,而南宫扬派来的医生到这里的时候,他一定还在楼下忙得不可开交,那么她就有机会和医生讨价还价,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避开被针筒扎的厄运。
“帮你去开店?那跟砸招牌有什么不一样?”
嫱柳微微一笑,肩上细细的丝质肩带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隐约露出洁白如玉的酥胸,她浑然不知的继续和他说话。“我相信你办得到的。煮豆浆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你看我煮了几个礼拜了,总该有一些心得吧!”
灭明没有任何响应,不敢告诉嫱柳,陪着她煮豆浆的时候,他的眼光不曾落在锅子上,完全是在她身上打转。看见她大眼睛里的坚持,他沉默半晌之后也只有叹气。
“是不是我去帮你开店,你就会乖乖的看医生?”灭明无可奈何的问。
嫱柳露出一个极迷人的笑容。“那也要看你的表现啰!”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些没什么帮助的鼓励。“快去煮豆浆吧!再拖下去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黄豆我昨晚已经泡在锅子里,你只要把黄豆放进机器里,按照我的程序去操作。其它的食物会有人送上门来,你只要负责豆浆就可以了。”
灭明脸上浮起认命的表情,有些不情愿的松开紧抱嫱柳的双臂,像是抱着新娘似的将她横抱起来,将散落在床上的枕头堆在一起,缓慢的将她放在床上,顺手将棉被拉过来替她盖上。他找了个杯子,斟满热开水后,放在嫱柳床旁摆着昏黄小灯的桌子上。
“你好好休息,看看能不能再睡一会儿。天亮后我就请医生来,好吗?”他低下头,声音低沉而令人感觉安稳。
嫱柳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用录音机将他的声音录下来。她好喜欢他的声音,好象只要一听到那低沉而有磁性的男低音,她就会不自觉的感到安心。
灭明靠得很近,呼吸吹拂在她脸上。“给我一个实质上的鼓励如何?”
他的唇温暖潮湿,需索着嫱柳的甜蜜。她沉迷在两个人的热吻中一会儿,轻柔的声音飘出她暂时空闲的红唇。
“我在感冒,这样会传染给你的。”
“那不重要。”
又耽搁了将近十分钟,灭明才走出主卧室,脑中盘算着要如何进行煮豆浆的程序。依样画葫芦的学着嫱柳所说的方式去处理泡了一夜的黄豆。三十分钟之后,他咬着牙抹去额头的汗水,决定自己宁愿去出柯正国交代的任务,也不愿意再帮嫱柳煮一次豆浆。
他手忙脚乱的过滤豆渣,却发现怎么也无法除掉那些该死的豆渣,不论他用棉布过滤几次,豆浆尝起来还是感觉沙沙的。灭明耸耸肩,把过滤不干净的豆浆拿到瓦斯炉上煮,最后决定幸运女神在今天一大早就离他远去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就是摆不平这锅该死的豆浆。不过关于这点他可有话说,嫱柳并没有告诉他煮豆浆时要不断搅拌,那么豆浆煮得有些焦味,连锅底都烧焦也不能怪他啊!灭明一相情愿的想着,满意的看着眼前这锅颜色有些奇怪的豆浆。
拉开铁门,烧饼油条已经摆放在门口,他依照嫱柳的习惯把食物一一放好,准备迎接这个早晨第一个倒霉的人。
然而,灭明万万没想到,今天早上来接受他荼毒的人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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嫱柳挣扎的下床,勉强从冰箱里搜出一些感冒药,配着开水吞下肚后才慢慢的爬回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