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鲍司不能群龙无首?这句话来的真是时候。“五叔说的没错,现在公司人心惶惶,必需要有个人出面领导,安抚职员情绪;廷伦无能,恳求哪位叔伯出面主持。”
“妈的,拿刀砍人,死里来死里去的,我们这些兄弟可没怕过,但是要我们坐在办公室里写公文、批文件,那干脆拉我们去蹲坐牢算了。”
“廷伦,这儿没人,不怕传笑话,你这些叔伯们全是大老粗一个,文诌诌的事弄不来的;你和慈儿的感情好,要没这件事,一定等得到喝你们的喜酒……这样吧!鲍司的业务多靠你掌握,我们也信任你,没拿你当外人看,在还没找到大哥之前,公司的事,你就多担待些。”
“五叔,我的能力恐怕……”彭廷伦一副难以承担的模样。
“妈的,老子最讨厌男人不干脆了,叫你做,你就好好地给我做!”王霸暴躁地吼着。
哼!这群老家伙,脑筋一用,便把他们个个耍得团团转。看来,这盘棋他是稳操胜券,赢定了,就等着下最后一步棋——将军!
“对了,伶丫头呢?这几天谁见了伶丫头?”
彭廷伦一颗心又惊了起来,他倒忘了那鬼灵精怪的丫头,她实在像极了不定时的炸弹,万一半路引爆了,只怕会坏了他的大事。
不行,他得在这小捣蛋没出现前,趁早掌握全盘局势。
×××
几天下来,官家宝日夜不分地细心照顾,使得慕容慈的神采光亮了不少;只是对慕容慈而言,官家宝虽不算陌生,但也不是她的熟识,他的体贴照顾,她感觉似乎“过分”了些。
瞧!又是一锅补汤。
慕容慈虽心存感激,但只能无奈苦笑;对于他的好意,她快受不了了!
“你实在——不必这么费心照顾我的。”这句话她可是憋了许久。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官家宝向来对自己是没什么信心的。
“不,你别误会,你救了我们父女俩的命,现在又浪费你的精神、时间来照顾我,我感激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讨厌你?只是……”只是他们还没有熟识到需要他如此照顾她的程度嘛!
“其实,只要能看见你的病情逐渐好转起来,我就很高兴了。”他的表情笨拙又腼腆。“其实,看你渐渐好起来,也等于是我的一种成就!”
慕容慈嫣然一笑——笑他的憨厚。
“很好笑对不对?”
“不,我没别的意思……”
他自嘲笑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从小到大,家里对我的刻意保护,让我变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两年前,我说服家里的人来到台北,想自己闯出一片天空,没想到到现在仍是一事无成,而且还凄惨地成了无业游民……唉!我想——在这个事事竞争的大都会里,是不适合我这种缺乏自信的人讨生活。”
“才两年而已嘛!还有很多……”
“如果连女朋友都笑我没用而抛弃我,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失败?”
慕容慈对他的话感到错愕!这么体贴、相貌堂堂的男子。他的女朋友怎么还会嫌弃他?“你女朋友放弃你,是她的损失。”
“谢谢你的安慰。”官家宝舒坦了许多。“她长得很美,只要是男孩子,都会想多看她几眼的;而且,她是个作风强悍的女孩子,我衣着的色系和款式,都是由她替我打理,还有去哪里、做什么事,也全由她决定。我始终认为那是她爱我的表现,直到——直到我看到她和别的男孩子在一起,我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尊严一直被蹂躏而不自知,她只不过是想利用我的无能来突显她强悍的能力罢了,你说我是不是爱得很悲哀?”
慕容慈寄予深深同情,却也爱莫能助,只能哭丧着一张脸,表达她的难过。
那莹莹的泪光,让官家宝感动莫名。他长期活在姚芳瑜强势的阴影下,竞不知这世上也有如此容易受感动的柔情女子。
“会的,有一天你一定会遇上一位真正对你付出感情的女子,爱情不会永远都是那么现实、残酷的。”慕容慈安慰道。
“也许吧!失去那段感情,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他舒坦展笑,道:“告诉你,我跟她分手的那一天,正巧是你给我电话的时候;当时她的影子就这么突然地在我脑海里消逝,而我的心里只想着要赶过去救你。”
慕容慈感动得潸然泪下——他真傻!
“再告诉你一件事,自从把你们救出来以后,还有在照顾你的这些日子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尊严和信心般,毕竟……这世上还是有人需要我的。”
慕容慈含泪卟哧一笑,他真是傻得可爱!
辟家宝失魂了——为她的笑,为她的柔情神态。天哪!他竟没那胆量直视眼前这令他抨然心动的美。
“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憨羞地不知所措,深怕多看一眼她的美,他悸动的心恐怕就要休克了。
门口传来几声干咳声,使得原本不知该如何自处的官家宝舒坦自在了许多。
“爹地——”慕容慈欣喜父亲能下床了。“真高兴你能这么快下床。”
“还不是托你的福?每天他替你炖补品,哪次少了我的份?只怕现在都比牛还壮哩!”大难不死的慕容仇,少了那始终板着脸孔的严肃,慈祥了许多。嘿,还懂得开玩笑哩!“小伙子,我们不过才认识几天,你就这么照顾我们,有什么企图,直说好了。”
“伯父,您误会了,我没什么企图……”官家宝慌忙解释。要说真有企图,那也是痴人作白日梦的奢望——想博得慕容慈的爱吧!
“爹地,你还是那么现实。”
“是实际。这傻小子,看来挺忠厚老实的,他若有企图,公司里多的是职位,只要他开口,爹地一定会安排的。”
慕容慈欣慰一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伯父,不用了,我真的不图什么。”
“你要真不图什么,那我才真要担心哩!”慕容仇的弦外之音,两个当事人均猜不透;突然,他认真地说:“丫头,我想到你妈咪那儿住一阵子,你看你妈咪会不会轰我下山?”
“不会的,妈咪一定会很高兴看见你的。”慕容慈为此感到惊喜。“我陪爹地一起去。”
慕容仇脸色诡异地沉了下来。“我要你回公司。”
“啊?”
慕容慈愕然万分!
第六章
幽暗的办公大厅里,彭廷伦的声音似鬼魅般的从总经理室传了出来——
“还没找到他们父女的下落?就算死了,也总该有个尸体吧……不慌,现在警方判定是意外事故……还有,尽快把慕容伶那丫头给我找出来……如果慕容慈真死了的话,我还有什么搞头?青龙集团早晚还是会落在那老家伙的拜把兄弟手中,我恐怕什么便宜都得不到……所以,若想做董事长,倒不如趁现在拿慕容家的钱另立山头,我会把青龙集团给掏空的。这两天我会先汇一亿进你的户头,让你放手把公司给搞起来……阿杰,下星期是我父母的忌日,找个人把墓园整理一下……以前我所失去的,现在该是慕容仇加倍还我的时候了
外头传来的响声,彭廷伦警觉地挂上电话。
“彭总还没有走?”是提着手电筒夜巡的大楼警卫。“见这儿灯还亮着,所以绕进来看看,没打扰你吧?”
彭廷伦笑容和善,表示无碍。“董事长不在,公司里的事情忙了些,我待会就走了。”
“董事眼光真好,有你这么能干的人帮他,这次他要真有什么不测……也可以瞑目了。”警卫不禁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