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爹——”车子立刻摇动起来,吓得她噤声不敢乱动,连口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妈呀!她的车子居然悬荡在半空中,这令她花容失色,一颗惊惶不知所措的心早掉进了谷底。
“慈儿……慈儿……”慕容仇虚弱地唤着。
“爹地!”若不是怕车子直坠谷底,她真想拥着父亲痛哭一场。“人家真怕你……”
“爹地没事,还撑得住。”
摔落在座椅下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险些吓昏了慕容慈;她小心谨慎,却又那么迫不及待,费了好大劲才掏出电话,喜极而泣正想求援,讯号竟该死地断掉。
“求援”自然是闪进她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她急切拨号。
“你想找谁?”慕容仇费力地问。
“报警,还有联络廷伦或公司的人来救我们。”
慕容仇无力回话,只是痛苦地摇头。
“为什么?”慕容慈纳闷。
“要我的命的人是最亲近我的人,现在凡是我身边的人都不可靠,而且绝对不能报警;一旦报了警,我们坠崖没死的消息定会曝光,那么对方肯定会采取包激烈的手段……”
“那……那该怎么办?”
“想办法求救,然后秘密地将我送到陈医生那儿。”他痛苦地挤出一抹笑容。“傻丫头,这点伤还要不了爹地的命,我一定要活着查出是谁要我的命。千万记住。别让廷伦知道我没死。”
为什么?她困惑想问的同时,惊喜地发现从皮包内掉落至仪表板上的一张官家宝的名片……
×××
是撞见姚芳瑜公然与公子哥在他的地盘上卿卿我我,无视他的存在,才恍觉自己只不过是她的附属品?还是慕容慈的适时出现,使他突然醒悟过来,那才是他所喜欢的女孩子?官家宝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和姚芳瑜打冷战,还是慕容慈的出现真的扰乱了他的心湖?
“经理,这是客户的保单。”官家宝冷漠地将保单书摆上桌,便想走人。
“官家宝——”姚芳瑜依然是那女强人的姿态。“你这是什么态度?有问题就摆明地说,你知道我最讨厌畏畏缩缩的男孩子。”
辟家宝不是畏缩,而是累了,累得不想再与她争执,更不想与她多说一句话。
姚芳瑜眼尖发现,官家宝身上的衣着并非她为他打理的服饰,而且还是她最讨厌的米白色系。
她不会不明白这是种宣战,不悦地问:“以前替你搭配的衣服,怎么不穿了?”
“没为什么,只是我觉得这样穿比较舒服,轻松又自在。”官家宝冷漠地回答。
姚芳瑜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未曾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过。“你吃错了什么药?心里若不高兴就直说好了。”
“这里是公司,你是我的上司,在工作上,我没有什么不愉快的。”
姚芳瑜两眼冒火,极力想保持在公司里的形象,绷着脸,忍怒地说:“那就是说,在私事上你对我不满喽?”
他自嘲地哼笑。“你真在乎我对你有什么不满吗?”
姚芳瑜情绪沸腾至最高点,深怕会失态,拉下百叶窗,怒嚷:“好,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就直说吧!从你进公司到现在,哪件事不是我在替你打理的,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很感谢经理对我的特别照顾。”
“经理?”姚芳瑜啼笑皆非。“我们不是在谈私事吗?你居然还叫我经理?不要再逃避了。”
他静默半晌,道:“对,我是在逃避,在你面前,我向来就是无能、懦弱的,逃避不正符合我这样的个性吗?”
“我警告你,不要再用这种态度、这种语气跟我谈问题,我最讨厌这种没有理性的谈论。”她依然趾高气昂。
姚芳瑜并没有警觉到,当官家宝见到她与别的男人拥吻的那一幕后,他便开始建设自己怯懦的心理,并做好心理准备要迎接这场理性绝裂的谈判,他不想再情的影子了。
“你爱过我吗?”官家宝的眼神充满困惑。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太直接,甚至尖锐到她得难以招架,无辞以对。
爱?天哪!她不以为官家宝会有胆量问这么直接的问题;或者该说,她压根没考过她与官家宝之间是否存有爱与不爱的问题,似乎——似乎官家宝是那么理所当然地属于她。
辟家宝自嘲的笑意,有着悲哀的无奈。
爱与不爱,是那么难以回答吗?爱是坦然、直接,不能有所犹豫的。
“你并没有真正爱过我,不是吗?”
天哪!非得逼她摊牌不成吗?“我要是不关心你,会费那么多心思改变你的造型吗?你浑身上下能找出什么优点来让我爱你?要不是因为你忠厚老实,我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吗?凭我的条件,要什么有钱的公子哥没有?”
他咽下了这令他难堪的污辱,笑容不再是悲哀。“你还是说不出到底爱不爱我。”他已经给了自己答案。“你需要我,但并不爱我;你需要我,只是因为想利用我的无能与怯懦来突显你的过人能力及强势作风,其实——你并不是非要我不可,以你现在的职位,外面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可以满足你想拥有的权势与虚荣心c,”
“闭嘴——”她失态嚷吼,她实在受不了这样赤果果地让人剖析。
“在你面前,我不是一直没有表示自己意见的权利吗?也许——该是过我自己的日子的时候了。”他毅然想走。
“官家宝,别以为我没有你不行!”
他停下脚步。“那天在办公大楼与你拥吻的那个公子哥,应该很有钱,而且比我帅多了,也唯有那样的男孩子才配得上你,不是吗?”他离去的脚步,丝毫没有犹豫与迟疑。
“官家宝,你要敢走出我的办公室,就别想再进来了,你——被开除了。”姚芳瑜的怒气,为办公室带来超级大旋风。
他被开除了?那他也来开除他对姚芳瑜的爱吧!
辟家宝脚步轻松地踏出电梯,在电梯开启当头,仿佛重新面对另一个天空似的,是一种无比舒畅的解月兑感。
“恭喜!抱喜!解月兑的感觉真好!闻闻看,现在的空气多么清新?你有多久没呼吸过自由的空气?”
从出电梯到出办公大楼的这一路上,他逢人便握手道恭喜。
辟家宝疯了不成?他的同事个个都摇头叹息。对他抱以无限同情。
辟家宝疯了!
“官家宝电话。”警卫室有人扯开嗓门吼着。
是姚芳瑜打算向他求饶吗?门儿都没有!
“喂,我是官家宝……什么?好,我马上到!”
帅!与姚芳瑜才刚分手,便有好运临门,这算是好预兆吗?他原本还以为他的名片会被她丢进垃圾筒里,没想到她竟在她最危急的时候给他电话,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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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家宝喜出望外,有缘能再见美丽佳人一面,他实在太兴奋了,只是没料到会在这样凄惨、难堪的情景与她再度相逢。
山崖陡峭倒是难不倒他,可是得费尽吃女乃的力量,硬是将他们父女俩给背下来,这才是他体能的一大考验;当他回头再望那险恶的崖谷时,他还真不敢相信刚刚怎么会有办法将他们连拖带背地救下来。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虽然只是一厢情愿的爱慕,但也发挥了莫大的功效,不是吗?
他刻不容缓地驾车朝陈医生住处狂奔而去。
陈医生?称呼倒挺好听的,其实是个没执照的密医哩!不过别小看他,医术可不逊于大医院的主治医生,道上的兄弟均敬称他为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