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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石不转 第14页

作者:凌尘

在他怀里的人儿跟着轻笑,"找现在想到处跑也不行了,我这身子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你就要-当爹了!"那柔缓缓的声音,由她嘴里吐出,教门内外两人同时一震!"你说什么?我要当爹了!"那男的声高示稳,声音也急促起来。成亲都要五年了,终于有了子嗣,教他怎不欣喜。只见他用力抱紧了她,浑身遽抖。那女人?那是莫寄情?声音及脸孔配在一起,江老大大楞,瞬间释然。

也难怪,莫寄情那张俊美虽然美得过火,倒是挺自然的,身形又修长,高了她半个头,言行举止也看不出矫揉造作的痕迹,显然她很习惯扮成男人,也难怪她就这个老江湖没能识破。得知她的性别,江老大也跟着起了相惜之心,更为她有了身孕而替她高兴。她头一回碰上这样的女人,一个可爱可敬的对手;可惜她就要回扬州去了,否则,定可和她结个朋友,多斗几天嘴的,可惜!只听那男人的声音突然又变得紧绷,近乎咬牙切齿道:"你有孕还到处跑?老天!你想吓我?从现在起,求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你太会惹事了!""这回依你。我也不跑出差错!这孩子是咱们盼了四年多得来的,我一定让他平安出生。中安长大。"莫寄情那低缓的声音,此刻听来是绝对柔媚的女声,如果她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江老大相信自己不会认不出来的。

那男子无奈地向道:"你晓得吗?几天前我就找着你了,只是见你身旁那两人有些古怪,特地花了些时间调查他们,所以才等到今天。如果早知道你有孕,我哪管他们是谁:就直接来接你回去了,才不多等那几天!"

门外的江老大屏住了气,这男人是谁?可查出了什么?

我也觉得他俩有些门道;是挺特别的,你说说看,我倒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莫寄情伏在丈夫宽阔的胸前。吸取也熟悉的气息。

那男人吸了口气,郑重道:"那女子是扬州土皇帝,人称长江以南、甚至全国第一人的的财务国之后,人人叫她江老大,真名无从得知。她为机智巧诈,颇有些侠义心肠,武功高强,年逾二十五而未——"说着说着,不免笑了出来。想他妻也过了二十才嫁他,已经够晚了,这江老大还更胜一笔呢!有意思!莫寄情嗤嗤笑了,催促道:"那车步石,呢?""提起他,那男人的脸更形凝重;"他也精采着!他不叫车步石。"江老大心中一沉,有不祥预感,忙细听下去。

'他的发迹也真是个传奇。他赤手空拳的打下黄河以北的陆运江山,去年才和南方的洞庭钟家谈成了合作,他助钟家住北发展水运,钟家助他往南发展陆运,现下和我也有生意上的往来,我是久仰他大名了,不过,这还是我头一回见着他的面。"江老大所得额角冒出了汗。这个际遇不就是那……

"喔!我知道了,我所过他的大名。不就是那洛阳的石不转……咳?石不转?江流石不转?难不成那江老太原名便是江流?"莫寄情笑出了声。这就是那"车小子"对八阵图情有独种的原因?"你这听谁说的?"那男人也笑了,这下所说的话,江老大完全没听进去。

他们的轻声细语在她的脑海里持续嗡嗡响。

石不转!骗得她好苦哇!……

他在洛阳。这些年来的名声日益隆,她不是没有耳闻,只是,既然他们的婚约已因他的失约而算了,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必要出面寻他来说个明白,'就当世上没了他这个人,她既看不到她没听说,好友问起婚约,就推说对方厌恶她的声名狼藉,没敢上门提亲,草草带过就罢。她怀着侥幸,活到了二十五,躲到了二十五,自以为神不知鬼不知觉,突然听说他上门要求履行婚约。吓得发疯似的逃,谁晓得他原来化成个傻子追随她身的将她耍得团团转!可恨哪!江老大捂着口,以免气得破口大骂,惊动屋内人。她小心翼翼为他们拉紧了门,轻着脚步而击。气死她了!江老大觉得自己像个傻瓜。逃了大半天,原来事实和要躲的人一起?真真是背着石头躲冰雹,不砸得她满头包,也压得她跑不了。天下还会有比她更蠢的人吗?她真想揍自己一顿!江老大怒气冲冲出了回廊,不了楼,来到后院,见了那仰头的白色身影,她顿时煞住。他不在!还在那儿痴痴瞧着她的窗口……江老大止住脚步,远远地看着他,顿时有了主意。车步石感到旁人的靠近,四处梭巡,面对的是僵在那儿的一张怒脸。神复杂地着他。有他些惊愕,跟着大喜,朝她问候:"你找我?"那张面孔的真诚,江老大真不想怀疑,但也懒得去相信。她缓缓走向他,眼睛没离开过他的脸,脑子想的是狠狠揪起他,车步石迟疑地叫了她。"江……大姐?"见她不出声,车步石迟疑地叫了她。

江老大在他面前停下。细看那张脸、原本就是眉清目秀的聪明样,她怎会当他是个傻子?隐约中其实也看出他有些古怪,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原来就她的未——婚——夫!想起他坐在桥头,泣诉着未婚妻无情,想起他们光天化日,当路拥吻,想起他对着那幅"八阵图",情有独钟,想起他在花满楼内,要她来日不要后悔,想起他动不动就求婚;想起他……老实说,一切皆有迹可寻,且处处令入回味无穷。江老大放缓了脸部肌肉,立刻又绷得死紧;眼里闪着异样光芒,一把掀起车步石的衣领。"你说你喜欢我?要娶我……"她依然是一脸恶狠狠的模样,哪个男人敢娶她,无非是吃了熊心豹子但。但车步石早习惯了她那虚张声势的假凶狠劲。

虽觉得她问得突然,他仍忙不迭地点头,这是毋需怀疑的事实,他早承认过的。江老大靠近他的脸,月光来回梭巡他的眉、眼、鼻、唇、脸部每一个角落,试图强出他作假的蛛丝马迹。怪了,看不出来?人心隔肚皮?这种事怎么看得出来呢?江老大提醒自已。"你可愿意嫁给我?"他屏息以待。这几日怕惹毛她,他不再动不动便开口求婚,现在既然她主动问起,那他便顺口再问一次。反正他有被拒绝的准备,被她拒绝也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好丢脸的。江老大没回答他,反倒微微一笑,笑得一脸狡猾,教车步石身子一僵?

她在他的惊楞中,大刺刺地伸出两臂,缓缓缠上他的颈于,软绵绵的娇躯也贴上了他的胸膛,紧紧嵌进他的怀中,吓很他心跳速增,动了不敢动、这艳福未免来得太突然了!月光拉长两人的影子,还是拉不近两人间的差距,仍是一长一短。瞧那双相依相偎的影儿,更显得她娇弱而惹人怜。她的气息吹上他的脸。车步石惑于她的突来之举,舍不得也不敢动,就怕她生气,但如今这局面。她似乎比生气不要让人不安……她索性闭上眼,送上她的唇。黑暗中,只听到他一声闷哼,她还是稳稳吻上目标,触上了他温热的唇.应该说,他终于受不了她的诱惑,俯首而就,顺势吻了她,再顺势伸手将她圈个死紧,柔进自己怀里,好让他与她更贴近。他们早已尝过彼此的唇,那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今却是在星光夜里,吻的味道,似乎有了那么点不同。他变得更加狂野!;她感受到他大胆的舌又想攻城掠地,只是这回,也许是夜的催化,催得她想报复的心也软化了,化在他逐渐蛮横的吻里,任他尝到了她口中的芬芳,任他投起了她理智的旗帜,和他一同晕眩在长吻里——醉得谁也不想清醒……也不知几时分开的,江老大只觉得四肢发麻,四虚软,无意识地攀着他的肩膀,勉力支撑着瘫软的躯,她茫然抬头,望着车步石同样好不到哪去的肿双唇,烫得她双颊火红,敲得她更心悸的是,扑在脸上灼热而深沉的。他是真的想要她?!车步石喘着气,揽在她腰上的手依恋不愿离去。他抿了抿唇。似乎嫌她的润泽仍然不够。他依然口干舌燥的紧,直想要的更多。车步石虎视耽耽地凝视她美丽的脸宠,老实的面孔仿佛换了张脸,极具侵略性。在她没回神前,他屈服于自己的渴望,再度将她揽人怀中,吻个彻底。开了闸,不达目的誓不休!吻到痴情处,他得寸进尺地将吻移了开,不自觉转向她白女敕的颈子,将印了上,才得到她的一声惊喘,然后,他便被一掌推开。"你疯了!"江老大在这一刻清醒,挣月兑出他温暖的怀抱,温熟的唇吐出自己也惭愧的冷酷指控。根本是她先发的疯啊!车步石试着火速平息自己的,以求清醒的同她说话。他深呼吸一口夜的凉气,勉强平静道:"我当然疯了;只要见了你,我就想要你,想得发疯。"他控制得很好的平静语气,全因他毫无遮掩的表白而出烈火红星,熔惑灼人,光芒万丈。却烫得江老大退了一步。"我不会再相信的,你休想让我相信"她摇了摇头。不管这个吻尝起来多真实,多令人心荡神驰,他就是休想骗她,休想再一次毁了她的希望。她宁可没有希望,也不要希望刹那即毁,尝那心神惧碎的失望之苦。"我没有骗你。"他和身躯眷恋地驱使他上前,作势又想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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