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要成天闷在家里,出去散散心也好的,嗯?”
于是,在何父的怂恿之下,品蝶决定出国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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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场婚变,最难过的,并不是只有当事人,而最好笑的是,这个伤心人
真的毫不相干。
“喂!你不要难过了,好吗?”意瑶觉得陆桑不可理喻。
“叫我怎么不难过?哪有这样子的结局?叫我怎么写下去?这种稿子拿到出
版社去,倒不如投到大海算了,反正呀!是铁死无疑。”陆桑如丧考妣。
意瑶忍不住笑了。原来这家伙哀悼的是自己的前途。
“那也没办法。谁叫小舅那么不上道,心里明明爱得要死,就是嘴硬。他啊!
就是伤心死了,也不会有人陪他浪费眼泪。”
“难道……毫无补救的余地?”陆桑精神一振。
“难喽!除非小舅那个脑袋瓜突然开窍。”
“那……我们来帮帮他们,好吗?”陆桑灵机一动。
“我们?怎么帮?”
“一定有法子的。你不是说,以前,宋致悠也是经你点化,才被收服的?”
“呃……那当然……”意瑶显得有些腼腆。
想起过去那一段勾魂慑魄的奇情乌龙剧,不叫人欲仙欲醉也难!
“有了!”意瑶拍着大腿,从台阶上跳起。“我有个好方法,就拿死马当活
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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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不通情理!
自从新娘子翘头之后,“受害者”凤阳的日子可难受了。倒不是为了大姊及
其他人的责问,而是,整个祖园上下,居然视若平常般,别说是责备,甚至是连
饼问也没有;所有的反应都不在他预想之中。
当然,他并不知道,意瑶早将整个事件的始未全盘托出,结果大家一致通过,
以静制动,用不变来应万变。
因为,大家都太了解凤阳的脾气,决议联兵起义,治一治他固执的老毛病。
丙然,他开始沉不住气了。
“姊,我……对不起凤家,请你原谅,我必须放弃她肚子里的孩子——”
“唔!”凤瑜轻喟。“这也不能全怪你,婚姻是不能勉强的,姊也想通了,
凤家能否有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是,孩子——”
“孩子跟着妈妈,是比较妥当些。”凤瑜暗忖。耍我?哪来的孩子?
“啊?”凤阳大失所望。他以为拿孩子提醒老姊,她一定会训诫一番,强迫
他去接回品蝶,结果,老姊反常的“通情达理”叫他饮恨。
但他不死心,他将目标转到致悠身上去。
“致悠,令妹的事,我恐怕簸能为力了。”
“那无妨!其实是我不对,我不该利用你去打听消息,算了!致韵吉人自有
天相,我相信她会逢凶化吉的。”
连宋致悠也吃错药啦?
凤阳简直恨死了他们的谅解与道歉,为什么,就没有人肯来逼迫或利用他一
下呢?
他……思念她的心,苦似黄莲啊!但他男性的自尊……
自从伊人离去后,挂钟上的分分秒秒便成为他心上的最大鞭笞。
直到第三天,“意外”地听到致悠跟意瑶的谈话——
“瑶,说起来,我也满同情小舅的。竟然被一个女人设计这么久,而浑然不
知。”
“有什么好同情的?那是别人求之不得的。”
“哦?”致悠表示怀疑。
“说小舅呆,怎么你也一样笨?你想想就知道嘛!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用心
良苦,而且不惜以身相许,不是爱那个男人爱得发疯了,会是什么?该同情的是
何品蝶,为爱辛苦为情忙,到最后,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还真为她不值……
不过,幸好,她可以不必再辛苦了。”
“怎么说呢?”
“因为,我听说,她马上又要结婚了。而且,对方的条件样样都好。”
“……”
如同五雷轰顶般,凤阳紧握着拳头咯咯作响,他,追风逐电般的身影,冲出
祖园,直驱蝶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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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圃。
终日病恹恹的品蝶,始终提不起任何旅游的兴致。而整理行囊的手不带劲儿
地在杂沓的衣物中拨弄着,一张千元钞票,冷不防地自某件外套的口袋中翻落……
那是她与他结缘的罪魁祸首!
她拿在手中,想撕毁、想揉捏、想一把火烧了它!
可是她没有,她仔细地将千元纸钞摊平,细细地抚着钞票上的标记,而那个
符号,却翻跃她心。
终于,她明白,难以取舍的行囊,只因早已装满了他。
“小川,上去看看小姐收拾好了没有,顺便帮她把行李拿下来。我先到车上
等着。叫她快些,怕时间来不及。”
何慕天吩咐手下后,迳自步出。
绿堤为间的停车场早有辆积架待命,随时可以驶出那早已开敞的大门。
突然——
一辆红色敞篷车冲了进来,速度之快,使得轮胎嘎声作响才顺利煞了车。
何慕天和两名随行的手下当场愣在那儿,这个人在玩飙车吗?就算是婚姻不
幸,也用不着生命不保吧!
凤阳步下车,笔直走近何慕天。
“我要见她一面。”他简短而肯定。
何慕天这才恢复意识,沉着声音说道:“我的女儿,是你说想见就见的吗?”
其实他真正生气的是,他只是来见一面?
这种外表出色却不解风情的男人,迟早会被妇联会剁成八块。
凤阳并不睬他,只是丢下话。“你的女儿,是我的妻子。”说完,便往里头
大剌剌地走去。
“何董,这——”
“由着他去吧!”何慕天制止了手下欲加的阻挠。望着凤阳高躯的背影,他
不禁面露微笑。
乍见来人,品蝶感到一阵晕眩,手中的行李也沉重落地。
一旁的小川见状,欲上则扶住她,然而,另一飞快的手臂立刻从中拦截,她
轻软的身躯直接落入他的臂弯中。
“你……来干什么?”她喘着气,努力想挣开来。
“难道,我不该来吗?”他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视她。
“你……放开我!”
品蝶发现,自己愈努力挣月兑,就愈使不出力气来。因为,他加重的腕力、压
迫的胸膛,都叫她的挣扎益歪无助。
那熟悉的体味与气息,令她心悸……
这种熟悉感觉令她感到痛恨,他,什么都不是,至少她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
“你放开我,快放手,不然……我叫人了——”
“你叫吧!什么人来都没有用。”他的另一手托起她的脸颊。“你,本来就
属于我的。而我,更需要你。”
她抖着唇,眼角再度潮湿;他的果敢和魄力令她讶异,但是——没道理的,
凭什么他可以把她弄得遍体鳞伤之后,再来恣意地向她需索。
不!她无法纵容自己,还有他。
她不理会他深情的凝望,她的手肘猛然曲起,再狠狠撞上他的月复部——
“唉呀——”他哀叫一声,松了手。“你……”
“我、我怎么样?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凭我是你老公呀!”
“老公?我有没有听错?你不是说自己只是一个任我摆的角色?像我这样无
耻的女人,哪来的福气有这等清高的老公?”她硬是不饶人。
“康妮……”他试着再走近她。
“这里是台湾,我姓何。”她退了两步。
“好——我不管这里是哪里,也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我只知道,我……不
能失去你,我要定了你……”
品蝶的芳心再度不规则地跳跃着,这个人,竟然也开始,“花言巧语”,而
令人生气的是,她就是爱听得不得了,此时她心中的藩篱逐渐地在瓦解……
凤阳走了两步,不巧踢着了行李箱,那浓眉忽然纠结,再瞥着在门口早吓呆
的小川,一张乌云密的脸,立刻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