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冯涵镜兴趣缺缺地应道。
“你知道里面是干嘛的吧!?”见冯涵镜没啥反应,阳遥韩蹙起秀气的眉头,以为冯涵镜是不知里面有好东西才没兴趣。
“知道,不就是买卖温存的地方吗?”冯涵镜回得淡然,吐掉橄榄核后,小口地啜饮着马丁尼。
“听说里面有不少高级货,随便一个都要个把万才能带出场,不过价格高当然长得也好,谈吐气质更是没话说。”没理会冯涵镜的冷淡态度,阳遥韩自顾自的说着,端丽的面庞上露出色迷迷的表情。
“没兴趣!”冯涵镜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伸手向酒保再要了杯马丁尼。
他当然晓得风情月债有个内室,也知晓入内需要会员卡,他也有申请的资格,不过他并没有兴趣。
虽然,他目前是无业游民,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是,他有一个赚前能力超强,可抵别人十个爹的娘,而且他娘只有他一个孩子。
他娘亲当年为了他的性向问题大失所望,带着他远赴国外遍寻心理医生,他也在国外完成学业,最后是他受不了不被接受的日子,自己偷跑回台湾,躲在南部乡下直到接到兵单;当兵两年中,他向来强势的娘亲终于放弃他,丢下一笔巨款后便不再管他,径自跑到南美去做她的生意。
“你对女人没兴趣!?”听完冯涵镜的话,阳遥韩声音发颤。
阳遥韩细长明亮的眼珠转了转,略带几分害怕地望着冯涵镜,他对女人没兴趣?该不会是对男人有兴趣吧!呵呵,这种人他身边有一个就够了,毋需再加上冯涵镜。
“女人嘛,只要我坐着就会自动黏上来,我何必花钱去买,何况女人只是装饰用的东西,没有实用性,生活里有她不会增色太多,没她也不会死;如果送上门的都用不完了,我又何必自己去买,买来的又不一定是全新的,若买个半旧不新的还不如不买,省得买了之后还要想法子丢掉,多麻烦!”
冯涵镜剑眉一挑,道出一连串足以被女性列入必杀黑名单的话,来掩饰他喜欢男性的事实。
“有种你就再给我讲一遍!”一个音调偏高的声音,冷沉并带着一种死神即将降临的感觉,在冯涵镜身后响起。
阳遥韩差点被声音的主人吓掉魂,下巴难看地掉落,久久难以合起,谁教那声音来得那幺突然,又太慑人。
冯涵镜闻声后,依然神态懒散,优雅地吐出第二个橄榄核后,才缓缓地回身望向发声者。
发声者是个容貌和阳遥韩有得比的女子,正统古典美人的脸型,配上擦着金银双色眼影的锐利眸子;以女子来说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身高算满高的,若是男子的话则刚好。端丽的面庞是时下最流行的小脸型,小巧的脸蛋好象单手即能覆盖;跟阳遥韩近乎幽魂的透明肌肤相比,眼前的女子则在雪白里透出一抹健康的红晕,看来煞是美丽,直长的黑色秀发直到美人腰间,那柔柔亮亮、闪闪动人的感觉,不是那些离子烫的女星可以比拟……霎时,冯涵镜完全忘了那抹红晕是因他而起。
“你有种就再给我说一次!”女子略微低沉的声音,即使在发怒中听来一样迷人,至少冯涵镜就被迷得一愣一愣的。
冯涵镜从没想过,这辈子会被女人给吸引住,打从国中爱上一个男孩后,他就不曾将目光放在女人身上,没想到女孩子中有这般美丽强悍的生物,她怒瞪他的目光像是在保卫地盘的猛兽般,说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我说……女人只是陪衬品,怎幺,妳有意见吗?”
冯涵镜笑笑,像在顾及自己的面子,又想引起美人注意般,毫不掩饰地重述刚刚的话,也不管留给美人的印象是好或坏,反正有印象总比没印象好。
“有!意见可大了!”
美人大吼一声后,以想不到的强大力量揪住冯涵镜的领子,看似瘦削的手臂一举,狠狠地往冯涵镜脸上挥去。
阳遥韩被吓得急忙跳开,店里其它客人也开始骚动,酒保表情复杂,好象在处理与不处理间犹疑不定。
在酒保犹疑时,美人用力将冯涵镜拽到地上,用脚一下一下地踢着,冯涵镜在PUB混的这几年还没有人能打倒他,没想到今天竟然败在美人脚下。
“救命啊!救……救……救命……”冯涵镜的呼救,在美人凶恶的目光下,没人敢理睬。
他试图爬离美人的攻击范围,但美人左一腿右一脚,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伤到冯涵镜的五脏六腑,又足以使冯涵镜无法从地上爬起,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哀号、讨饶。
“女人是陪衬品!你妈要是听到这话不知道有多伤心,你是不是娘生的?当女人已经够衰了,生小孩痛、养小孩累,就算不生不养每个月来一次的那个也很痛苦,你知不知道?”美人以她略微低沉的声音怒骂着,彷若冯涵镜的话犯到她毕生最大的禁忌。
“知……知道了。”被打得满头包的冯涵镜,连忙顺着美人的话道。
呜……他前一秒钟才觉得美人好漂亮,真想娶回家当老婆,怎知美人下一秒钟就开始K人。好痛!他今天真是衰到底了。
“知道就好。”美人满意地点点头,最后再补上一脚,旋即潇洒地转身往内室走去。
“唉!”酒保望着美人的背影,摇头轻叹。
“你没事吧?”一等凶暴美人离开,阳遥韩快速跑到冯涵镜身边,关心地询问他的情况。
阳遥韩端丽姣好的脸染上些许失措,媚眸中更露出一丝歉意;没办法,美人实在太过凶悍,他无能为力也不敢帮他挡拳脚,况且……他跟冯涵镜的交情也不是很深厚,而他的身子又有主人了……所以,只好对不起冯涵镜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是他的处世格言,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事后安慰一番。
“她走进里面了!?”
冯涵镜完全没有责怪阳遥韩的意思,事实上他压根儿什幺都没想到,只是双眼发直地望着美人消失的方向,带着盛怒和某种复杂的情绪,一心想追问凶暴美人的行踪,连伤处的痛都唤不回他的神智。
“嗯,你的伤没事吧?”阳遥韩简单地响应后,继续关心冯涵镜的伤势,刚刚见他被踢得毫无招架之力,可见伤得不轻。
“里面的?居然是里面在卖的人。”冯涵镜失笑道,心里半熄的火苗又熄了一些。
“既然是在卖的,我就不信我买不了妳。”冯涵镜得意地道。
“没有用的。”一旁的酒保悠悠地说着,并且大剌剌的拎着瓶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为什幺?”冯涵镜和阳遥韩异口同声地问。
冯涵镜望着姿态闲散的酒保,不禁在心里打了个问号,难不成刚刚事情发生时,他也晾在一旁看,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不会吧!世界上哪有看着客人被揍而不管的店员,他如果是澳大利亚籍的客人--“澳客”也就算了,可他又不是。
他是哪里惹到酒保了?不会呀,他每都有付钱啊!
“刚刚那个人,是我们店里的保镖,你买不到他的。”酒保浅饮着啤酒,以冷冷的口吻道。
“呵呵,怎幺可能?咦!保镖?”冯涵镜和阳遥韩再度默契超好的同声笑出,又同时以讶然的表情发问。
“对,他就是风情月债的保镖。”酒保一张见怪不怪的脸,似乎问此类问题的人,冯涵镜并不是第一个被修理的,当然也不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