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逗她?就像她逗他一样!
君昕不禁噗哧而笑,自然而亲匿地倒在他的怀裹。“我看,我们还是从牵牵小手开始吧!”
匡伦扬扬眉梢,也难得真心地笑了。“我弟弟说我是乌龟爬树。”
“乌龟爬树总比狗咬尾巴,原地绕圈圈好。”她顺口回道。
“我没有耐心等太久。”
“我的耐心一定不会比你多。”
“你看起来的确比我猴急。”他以手指点点她的鼻头。
她朝他皱皱鼻子,微噘起小嘴说道:“谁教你老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匡伦听她这么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从没想过这种用来形容女人的形容词会被用到自己身上。“秀色可餐的人是你吧!”
君昕的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姑且当作是赞美喽!”
她的眸子里可谓星光灿烂,他情不自禁地给她一个人人的拥抱,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么坦率可爱的。
在她的抗议声中,他不舍地放开她,执起她的乎,疼惜地抚着上面的硬茧。而后,两掌互叠,十指交握,透过手心的温度和脉搏,交流彼此的亲密情事。
爱是共同分享,也是情愿分担,即使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激情,但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的需要,也愿意无悔付出。
昙花一现是美,细水长流也是美,轰轰烈烈的激狂爱恋固然迷人,然而平平凡凡的长相厮守,又何尝不令人心生向往。
稳定的长久感情,理当建立在相处而得的相知之上,直觉告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僚,是可以终止于此生的最后一日,甚而更长、更远,因为思念是无时间与空间的限制的。
他们相信,他们可以深深地爱上对方,亦能让对方深深地、无法逃避地爱上自己。
☆
棒日一早,君昕终于记得到理发院将黑沉沉的头发理短,剪出一头俐落自然的线条。少了盖头蒙面的阴影,小小的鹅蛋脸和原本就娟细秀丽的五官一露出,整个人少说年轻了十岁,一翻身从“太太”成为名副其实的“小姐”,此外自信加上“爱情滋润”,相形之下亮丽许多,判若两人。
“季节”的员工以至于老顾客对她一夜之间的转变,惊讶得下巴直摔到膝盖上,大呼以前“目睛糊到蛤仔肉”,竟没发现她原是个清秀佳人。
匡伦完全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他早就看见她的美了,任她再怎么变,他都不会有多大的感觉,即使她变老、变丑,她也会是他眼中独一无二的可人儿。
今儿的“季节”打趣声不断,虽然匡伦还是同一张严肃的面孔,但至少不是以前那张看了就让人牙齿打颤的“死人脸”。
傍晚,君昕去接君瞳和君浩来,“季节”更是热闹滚滚,几个王老五甚至开玩笑说,要从现在开始追求年纪尚幼的君瞳,来个十年美女养成人计画。
欢声笑语中,君昕却不住为没有前来的君柏忧心,虽然他已打电话报备过,但在君瞳口中,她得知这近日裹君柏总是赶在自己回家前才踏人家门,行踪甚是诡异。她对自己家的小朋友有不会变坏的信心,但面对这种情形,教长姊如母的她不担心也难。
就在她带着弟妹准备由侧门回家时,君昕蓦然在后巷的一群青少年中,似乎看见了君柏的身影。
“君柏?”她不确定地喊道。
君柏闻声急急想闪躲,却被同伴拖住。“健扮还没来,你要去哪里?”
“君柏!”君听在确定后走向他。
轻佻的嘘声在她身旁响起。“哟,美女,一起去喝茶吧!”
她不理会他们,走到一直背对着她的少年身前,稳着性子命令道:“君柏,转过身来!”
他拉低头上的鸭舌帽,压下声音回道:“小姐,你认错人了。”
君昕眉头一皱,想拉他转身。
他大力甩开。“不要碰我!”
周围的人再次鼓噪起来。“柏油,人家是要拉你去宾馆,你干么拒绝啊!美女,别理他,跟我去吧!包准你爽翻天。”其中一人横手抓住她的手臂。
“放手!”君昕挣着她的手,严厉地望向君柏。“君柏,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别理他,走啦、走啦!”那人抓着她开始拉扯。
“你这个小混混,快放开我的手!”君昕怒不可遏地想挣开他的手。
“拷!都已经是欧巴桑了,还这么泼辣啊!”说着,他用力扯住她的头发。
“上她!黑仔,就在这里上她给我们看,我们就省下一笔租的钱啦!”
“是啊!快上她,现场表演一定比刺激多了。”旁边的人开始起哄,婬秽的字句不断。
君昕这才发觉自己危险的处境,不由得悚惧喊道:“放开我!”
“黑仔,放开她!”君柏大惊,回身吼道。“不要用你的脏乎碰她!”
“君柏,真的是你!”
被称为黑仔的不良少年放开她,阴着脸看向君柏。“你刚才说什么?”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另一个低沉的嗓音插入。一身白衣的匡伦不知何时岔开双腿,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匡伦!”他的出现令她如释重负。
众人愣了愣,然后指着厨师打扮的他人笑,“哈哈哈——哪来的娘娘腔!还穿着女人的衣眼咧!”
匡伦冷冷地说:“娘娘腔总比垃圾人渣好。”
“你说什么?”黑仔禁不起激,暴跳如雷地冲向他。
抬手快速一挥,眼睛都还来不及眨,黑仔就被撂倒在地了。
其他少年们见状大乱,嚣叫着企图群起围攻,有的甚至已把随身携带的家伙掏出。
君昕下意识地抱着君柏退到墙边,而匡伦则动也不动地睥睨他们,身上散发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凌人气势。
“住手!”就在他们准备一哄而上的当口,忽而传来一声叫喝,阻止了一触即发的危急场面。
所有人顿步停手,回头向声源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好几的年青人怒目走来。
“健扮、健扮!”叫唤他的声音此起彼落,少年们纷纷站到他身旁。“健扮,这小子太嚣张了,让我们好好教训他!”
锐眼一扫,所有的人立即噤声,他转向匡伦,定睛看了看,陡然一改厉色,走向他热切说道:“伦哥!我是萧健,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以前都叫我阿健!”
匡伦无动于衷,看都没看他地回道:“我不认识你。”语毕,携着君昕和君柏离开。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黑仔不识相地想上前挑衅,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黑仔,让他走!”
“健扮,可是那小子刚刚……”
“你闭嘴!”萧健怒声令道,见匡伦已走离视线,才接着道:“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每个人互相看厂看,呐呐摇头。
“有没有听过“皇剑王刀”?”
“海北联合会的“皂剑王刀”?”有人惊叫道。
“没错!版诉你们,他就是王刀,哼!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们现在大概都挂得差不多了。”
闻言,所有人的一张脸倏地白去大半。
萧健望一眼匡伦离去的方向,心想那个女人是谁?竞可以使已归于平淡的匡伦再次激发杀气,他记得以前也只有一个叫应雪霏的女人有这个能耐,想着,他交代了一些话后,始带着一群人离去。
第9章(1)
让“季节”的其他员工带离君瞳和君浩,君昕与君柏面对面坐着,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为什么你会跟他们在一起?”
君柏兀自低着头不言,看来是无话可说。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终于还是沉不住气。“说话啊!版诉大姊你为什么要去学人家当小太保,是不是他们强迫你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