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月兑衣服吧!”终于把水弄好,他冲着她走过来。看到他脸上那炭黑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她便拿起桌上的浴巾替他擦拭起来。
“哪有人烧水却把自己烧成炭灰的?”她笑着糗他。这男人最近几天总是怪怪的,不是喂她吃饭,帮她洗衣服,就是东叮嘱西唠叨的,现在更好,要帮她洗澡!
“我帮你月兑衣服。”他抓住她替她擦拭的手,温柔地说。
“好,悉听尊便。”她笑笑地闭上眼睛,看他撑到什么时候!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低喃:“不要搞怪,让我好好给你洗个澡。”
“只有洗澡吗?”她搂住他的腰。
他轻吻了她一下,“当然不止。”他轻笑。
她将手搭上他的颈,“现在要开始吗?”他四下环顾,“我关上门窗。”
“好!”她放开他,径自走向床边,一件一件月兑下衣衫。
“我美吗?”她问他,轻笑。他虔诚地点头,轻轻抱起她,放进温热的水中,拿起木梳为她梳理长发。
“刚才我梳了一百下,正好你就进来啦!”她轻声对他说。他停了一下,看了一下圆圆的月亮。
“你不高兴吗?”她疑惑地问他。
“高兴!”他轻笑,“没想到你也知道这样的传说。”
她的手盖在他握梳的手上,“慕容,你是我的良人吗?”
他俯身吻她的手指,“是!”他低喃。
她轻颤,将手垂下,任他将香精抹进她的长发,“我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她忍不住问,口气柔软。
“都好!”
“不对,”她撒娇,“只能选一样。”
他愣愣地看她的头发,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娇俏的短发,“短发吧!”如果没遇到他,她会一直留短发,也会一直很安全吧?
她因他的回答愣了一下,原来他一直都不喜欢长发的,“那我把它剪掉……”
他赶忙阻止,“不,”他抚模她的长发,“长发更美一些!”
“你不会只洗我的头发吧?”她轻喃,不喜欢他古怪的模样。
他将手滑向她的颈,洒了无数水花。
“我要你和我一起洗!”她坏坏地说。
“好。”他答应,月兑下湿了的衣服,踏进水里。
她靠到他怀里,抚模他的胸膛,“你咬我一下吧!”她喘息,觉得像在梦中,不敢相信这种虚幻不实的感觉。
他不语,轻轻将她抬高,沿着她的颈项一路细细啃咬下去,引来她的娇喘。
“怀……”她低吟,为这酥麻而颤抖,想不顾一切地与他缠绵。
他抱起她,擦拭两人的濡湿,将她放置到床铺上,“勋,闭上眼睛,让我好好看看你……”她抬眼看他一脸的水珠,不知为何心中泛酸,轻轻点头。
他的手轻抚上她的眼睛,唇印上她的额头、眉心、鼻尖,由脸颊滑向她的耳畔,“勋,我爱你……”他很轻很轻地说,怕她听见,又怕她听不见。
千叶勋猛地想睁开眼,却因他的压抚而无力闭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待她发问,他压向她的唇,用吻止住她欲出口的话语,像在品尝今生再也无力、无法再品的佳酿似的,他眷恋地不想离去,只是一味地挑动着她,引发她一阵阵的轻颤。
他捧着她的脸,对上她迷梦的眼,“勋,让我好好地爱你一次,就这一次,这一次……”
“啊……”千叶勋轻抓他的背,感觉到水珠滴落到她的脸上。是她看错了吧?她竟觉得那水珠滑过他的眼睛,那样清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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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怀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千叶勋将头深埋进棉被间,深深地呼吸。他的味道一点点在消散,就如他的人一般,缓缓地退出她的生命,最后无影无踪……
空气中飘来浓重的香气,被她强迫性地吸进鼻腔,夹杂着林间鸟儿的清脆吟唱,令她莫名地哀伤……
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调向天空。太阳好淡,风吹着竹屋,带着恐怖的“吱呀”声,令她愈发觉得身体乏力……烦躁地将棉被抛向空中任其掉落在床畔,愈来愈浓的香气令她莫名地熟悉,再吸一次,这香气、这香气……她忽然一跃而起,罂粟?!千叶勋惊慌地从竹屋急速奔出,向着火光闪现的地方奔去……
朴司南、塔米儿、山谷……不顾来自足间的疼痛,那通向山谷的小路今日竟显得那样陡峭;那样漫长……
“天啊!”她望着山谷惊叫。距离山谷仍有三百米的距离,那火苗已是那样清晰,山谷沉浸在一片艳红之中,就像恶魔的微笑在徜徉世间……“朴司南、塔米儿……”不加理会脚下那灼热的地面,她奋力拍打紧扣的门扉,那滚烫的门扉令她的手出奇地疼痛……
是谁,是谁毁了这一切?她在心中狠狠地咒骂,不敢置信有人这样残暴,毁掉她精心布置的基地……
敖近的村民纷纷涌来,吼叫着她听不懂的话语,高声地呵责着。回头看看这些陌生的面孔,她的心没来由地抽痛,这一切毁掉的不只是小小的罂粟山谷,还是她七年来辛苦创下的一切,以及她从来没有付出过的情谊。
“朴司南、塔米儿,沈迷源……”她忽然大笑,“走得好,走得好!”她忽然走向陌生的村民,那凌乱的头发、手脚滴出的腥红血液和无情嗜血的眼神惊得人们步步后退……
“都给我滚!”她用日文大吼。颤抖的村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看到她将手伸向腰部,一时惊恐抱头四散奔逃……拿出搁置已久的手枪,她凌厉地转身朝四面快速射击,一时间森林深处寂静无声,地面满布了鸟儿的尸体……
拎着冒火的枪支,踩着地上的尸体,她的心平静地渗血。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一刻,从来没有!她的心中含着狂笑又嗜血的冲动,如果不是因为眼前忽然闪现的身影,那么脚下横陈的肯定是那些无知的脸庞……那样淳朴的眼神,令她莫名的心惊,心中嘶吼出想要毁灭的。她不在乎再沾染上多少血腥,她原本就是个魔鬼,地狱是她一直居住的“家”……
“你太让人失望啦!”优雅的叹息声从她的前方传来。
她抬头,审视着那个一脸黯然的女人,“玉泉幽子!”她低吼。
“千叶勋!千叶勉就是这样教你称呼自己的母亲吗?”玉泉幽子冷冷地发问,脸上是始终如一的闲适自若。
冷冷地审视千叶勋,她轻蹙眉头,“也许当初你应该跟着我长大。”
“学着攀附男人的腰带吗……”响亮的耳光落在千叶勋的左颊,而玉泉幽子则仍是一派优雅地轻吹手心,“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她轻声开口,“我永远都是你的母亲,这个事实你一辈子也洗不去。”
千叶勋倏地将枪口指向她,神情狂乱。
“杀死我?”玉泉幽子轻笑,“死在自己的女儿手上算不算特别?”她瞪向千叶勋。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识相的就给我滚回法国去,去找你那些不要脸的臭男人!”干叶勋低喝着威胁。
玉泉幽子不怒反笑,“千叶勋,你并不比我高明多少,起码我懂得利用男人的价值,而你呢?”她冷哼,“一个无能的鼠辈警察便能将你弄得方寸大乱,身陷危机,你倒是说说看,你想怎么对付各大毒枭的催讨?”她瞄向一旁仍火光不断的山谷。
“这是我的事!你还是少管为妙。”她低低地出声,惊讶于玉泉幽子的消息灵通。这不禁令她想到,慕容怀是不是已成了一枚重要的棋子或者某个枪口下的亡魂?这种猜想令她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