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俨的眼光胶着在远方的两人身上,口气平淡的道:“妍子,你太多心了。”
“是吗?”妍子拉开两人距离,察觉到项严的眼光落在屋子一角,趁着项俨回身之际,得空看了
“唉!哪来的野男人?竟敢抢先把少爷要的女人抢走?!”
“要不要我去帮你勾引他?”妍子的眼睛绽出光芒,跃跃欲试的等待项俨答应。
“乖乖看戏,别动手。”
一直在注视巩寸月动静的妍子低呼一声:“他们住这边来了。”
碑令杰拖着巩寸月走入舞池,只见巩寸月笑着闪躲巩令杰伸过来的手,却被巩令杰抱了满怀,硬是将她架进舞池里。最后,巩寸月只有顶着烧红的脸颊,踩着生涩的舞步偎在巩令杰身上起舞。
“少爷,他们的感情似乎很好。”妍于忧心的看着项俨。哥哥的女友更多,但从没看他为哪一个女孩费心调查过,巩寸月是头一个破他原则的人。依哥哥的个性,不应该到现在还按兵不动,任她被人抱在怀中。
项俨深沉一笑,轻握妍子的手走出舞池。“吃点东西。”
他满不在乎的态度,令妍子不满的嘟起红唇。
一旁心仪妍子美貌的男士纷纷向她邀舞,闷气无处可发的妍子,挑了个自以为英俊的男士进舞池,将气怒全数踩在男人脚上,并不时的装出抱歉至极的脸孔安抚男士受创的脚丫子。
碑寸月轻抚潮红的面颊,独自坐在隐密的角落。
令杰这臭小子,明知她在众人面前跳舞会紧张,无法放松心情自然容易踏错舞步,还偏偏拖她下舞池。
幸好爸爸及时下楼拉开他,同他问长道短才让她月兑身。
“不介意我加人吧?”项俨端着酒杯坐在巩寸月身旁。
碑寸月抚脸的手在见着项俨之后,改为搓揉太阳穴。她不愿胡思乱想,但总觉得项俨老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怎么,难道不捉弄到她,他不肯罢手?
也罢,姑且再陪他过两招,省得他再出歪主意,扰乱宴会。
“怎么不见项先生的女伴?”巩寸月在茶几上挑些点心吃了起来。
“她吗?我让她自己去玩了。”策略既改,他也就不准备让巩寸月知道,妍子是他妹妹。
“项先生风度真好。”巩寸月撇了撇唇,没多大诚意的夸赞。
“寸月不也放情人吃草?”项俨注视着她的容颜探问。
碑寸月侧头看了他一会,无法理解她何时多了个情人而不自知。一转念,觉得他的误解倒给了不再受他打扰的方便,跟着笑颜逐开。“对别的女人,他根本不会瞧上一眼,我很放心。”
“看样子,你的小爱人对你倒是服服贴贴?”项俨饮尽酒液,长手暖昧的横过巩寸月的胸前,将酒杯搁在茶几上。
碑寸月捧高装满食物的盘子,将他的手挡在安全距离外,不让他有机会碰到她的身体。
项俨好笑的看着她一脸的警成,问道:‘你不觉得该略尽地主之谊,陪我这个客人跳只舞?”
“不了,舞艺平平,不敢在项先生面前献丑。”巩寸月低头塞了一个做成星状的饼干,含糊不清的说道。
“哦,跟我跳怕会出糗,却不介意让小情人看你的笑话?”项俨故意曲解她话中的含意,讥嘲的点头表示了解。
项俨数次声称她有“小情人”,莫非是把令杰当成是她的男友?想起来真是好笑。
碑寸月笑眯了眼。“他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当然不在意。”
项俨不答话,仅是侧目看她。她的牙尖嘴利与他是不分轩轻,如何才能令她俯首称臣,显露挫败的神情飨他的心。
“项先生的伤不要紧吗。”巩十月斜睨着他的手臂,地下室的血腥至今令她。无法忘怀。
“你在担心我么?寸月。”项俨的俊脸一片得意之色。
“我只是好奇,伤重的人不都该躺在家里休息,项先生反而挂着伤口跑来跑去?”巩寸月故作沉思状,大惑不解的望向他,企盼他能加以解答。
“为了寸月,流点血又算什么?”项俨三言两语丢回她的问题。
碑寸月冷哼,用点心喂饱了自己,再度开战。
“听说项先生有意控告教唆伤人的刘家公子刘俊杰?”
“你想为他说情?”项俨挑眉。
“我跟刘先生非亲非故,尚且轮不到我为他出头我只是觉得,他在一夕之间丢了至亲的家人,由家世显赫沦落到一贫如洗,情绪上难免过于激动,以致铸下大错。项先生大可放他一马,不必非要看他进监牢不可。”
“寸月应该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他今天可以雇人来杀我,明日就可以将我逼上绝路。我何必放走他,然后日日夜夜担心自己的安危?”项俨不留情的反驳。
“赶尽杀绝是项先生的处事原则?”巩寸月无法苟同的反唇相稽。
项俨笑得猖狂。“论狠心,我还比不上寸月你。”
碑寸月怔住了,不明白他此话的用意。
项俨止住笑,探过身子阴阴地问:“寸月的母亲死于车祸?”
碑寸月顿时愕然,没想到项老板诸多爱好里还包括调查他人隐私。他什么不好查,偏偏揭她最不愿为人知的往事。
母亲的死在她的童年烙下难以言喻的痛,不管在家人或是朋友面前,她总是避讳谈论到妈妈。而他却不当回事将她的痛活生生掀开一角。
碑寸月压下愠恼,硬声道:“是又如何?”
“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吗?”项俨慢慢将她引人陷阱。
碑寸月皱眉不答。不管她小时怎么哭闹,不断向父亲吵着要母亲,都只是得到一句回答:“妈咪上天国了。”还有父亲眼角噙着的泪水。长大之后也是听亲戚告诉她,母亲在车祸中丧生。虽然她想向父亲问个明白,但一触及父亲落寞的神情,总是将到口的话吞下。
项俨的脸逼近她,低声嗤笑:“她是为了救跑到马路中央的你才被车子辗死。算来,她会死你的功劳不小。亲手害死自己的母亲,这点我还不如你。”
碑寸月霎时刷白了娇颜,虚月兑的身子摊款在沙发上。她不相信……怎么可能……妈妈是因为……她而死……
碑寸月挣扎着站起身,手中的餐盘滑落,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她形同僵尸的走向侧门,杂乱的脚步愈走愈快,直到最后,根本是用尽全力奔向花园,白色的人影瞬间没入树丛间。
罢跳完舞的妍子窜到项声身旁,拉着他的衣袖问道:“少爷,她怎么了?”
项俨半眯着眼凝视吞没她身影的树丛,静待着快感袭向四肢百骇。来得又急又猛的情绪却是糟糕的百味杂陈,厌恶、气愤、恼怒、不舍在一瞬间迸开,竟让他痛恨起身上所出现的感受。
或者是因为没如意见到她的泪水,才导致地无法体会胜利的喜悦?!
项俨甩开妍子的手,迳自朝巩寸月离开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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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寸月紧咬着下唇,不让哭泣声溢出口。
一想起小时候的住事,她的泪愈流愈多。
她始终不懂,爸爸为何总是带着她难以理解的眼神望着她,为何在妈妈死后的一个月不肯看她一眼。
现在她知道了,她害死了爸爸至爱的母亲,他当然没办法若无其事的对待她,即使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而她,还傻傻地缠着爸爸要妈妈,完全不顾他的感受,狠狠地在地面前一次次提醒他妻子已死,他的女儿却活着的事实。
无数个夜晚,她总是躲在书房门缝看着爸爸捧着妈妈的相片落泪……是她的错,如果她不跑到马路上,妈妈也不会死……不会丢下爸爸和她……而她这个罪魁祸首竟还无知的吵着要妈妈……她对爸爸好残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