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带着曹叶婷人坐,她心事重重的睁大双眼,瞪着咖啡厅大门。期待与不安的心情在她脸上交错,恍惚的神智根本没注意到巩寸月的存在。
碑寸月暗自叹息,望着曹叶婷的双眼存着怜惜。
多大的力量才能拉回热恋中女人的理智?
就怕费尽心思,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如愿。如果真的可行,她愿意竭力拉叶婷一把,将她拖出永无结果的爱情中。就因为她了解叶婷,深知叶婷不爱则已,爱上则不顾一切付出的个性,她只能无奈的做壁上观。
如今看到叶婷为爱神伤,她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现在想这些都已失去意义,最要紧的是帮叶婷重拾往日活泼,忘却伤痛。
碑寸月正待起身,推门而进的人让她打消念头。
项俨一派悠闲的走进咖啡厅,高大俊俏的外形加上难掩的磅礴气势成为众人焦点,他神色自若的婉拒服务生的带领。
曹叶婷兴奋的扬手招呼,项俨掉头走到曹叶婷面前,生疏的唤道:“好久不见,曹小姐。”
曹叶婷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极力忍住欲滴的泪水,露出苦涩的笑容。“俨,先坐下再说。你要吃什么,我请服务生过来点餐?”
“不了,我说完就走。”项俨笑容依旧,只是多了分客气,少去往常的亲呢。
“什么意思?你约我出来,不就是要和我吃饭?”曹叶婷无助的询问。
鳖满的微笑浮上脸,项俨靠在背椅上。问道:“曹小姐当真以为,我找你出来只为了吃饭?”
“当……当然。”曹叶婷支吾的回应,七上八下的心情反应在抖颤的身子上。
项俨实在佩服她装蒜的本事,什么样的女人会看不出男友若即若离,意图区隔两人距离的态度?!莫非是他的冷漠表达得不够完整,才让曹小姐误以为两人可以重新再开始?若是如此,真是他的罪过。为了弥补这错误,或许他得稍稍点醒曹小姐。
项俨半边身躯斜倚在椅背上,轻描淡写的询问:“曹小姐可记得,第一次约会时我同你说了什么?”
曹叶婷避开他的问题,颤抖的端起咖啡杯。
“忘了?”项俨挑眉,“无所谓,等我覆述一遍,你自然会记起。”
“不用了。”曹叶婷慌乱的叫道,尖锐的声音盖过店内悠扬细微的音乐声,店内客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们。
“‘我喜欢你,但不保证永远如此,如果你能够接受我的不专情,能够忍受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
“够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曹叶婷尖叫的打断项俨的话,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让冷酷的话语穿透。
项俨冷冷地观赏她幼稚的行为,
淡淡地将全店的目光收纳眼底。他自我解嘲的笑笑,为了巩寸月,他可做尽丢人现眼的事了。她该拿什么来补偿他呢?
“俨,你还爱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还喜欢我,你会这么说一定有原因……”曹叶婷说到后来,连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迳自掩面哭泣。
项俨冷眼看着她掉泪,不吭一声的忍受她失控的举止,直到曹叶婷抬起头来,被他阴暗吓人的表情狠狠骇着。
“曹小姐,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找我。”项俨推开椅子,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曹叶婷见此,不顾服务生的呼唤和安放在座位上的皮包,跌跌撞撞的跟着跑出去。
碑寸月呆愣的瞧着早已不见人影的座位,闹烘烘的脑子无一刻停歇。
她与叶婷所坐的桌子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屏风,项俨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得真切,却令熟知他行径的她感到困惑。
女友一个换过~个,从没见他好心的向对方明示分手。也之所以,八卦杂志触目可见与他交往过女孩吞安眠药自杀、寻死跳楼的消息。_
他不把女人的痴心当回事,总是在交往~个月后不知不觉的冷淡、疏远对方,在女友遍,一,寻不着他的情况下,再与其他女子亲热的出现在公共场合,任由女友从杂志中得知此事而痛不欲生。
项俨酷爱用这种方式玩弄女人感情,肆意将他人生死摆弄于指掌之间。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吗?
而他刚才难得好心的告知叶婷分手,这可是始无前例,不曾有过的特例,完全打翻他在她心中冷血、残酷的形象。
碑寸月还一度打算在项俨渐渐远离叶婷之时,用拖的也要带叶婷出国散心,暗下决心不让叶婷踏上其他女孩的后尘。不想项俨竟先提出分手的要求。
碑寸月无意识的拿过果汁,蹙眉喝了精光。
惶惶不安的站起身拿起曹叶婷遗忘的皮包和帐单到柜台结帐。伫立在柜台前,她攒紧的眉无一刻稍解,心中不断浮现~个问题——
项俨难得的仁慈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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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叶婷追至项俨身旁,哭哭啼啼的拉住他的衣角。“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让你这样对我……告诉我……我会改……不要抛弃我。”
项俨甩开她的箝制,走到停候一旁的轿车旁边,司机赶忙为他拉开车门。
原本坐在车内的季慎年看到这一幕、从另一侧飞快的窜出来,疾跑到曹叶婷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项眼,这是怎么回事?”
“有话待会再问,先回公司。”项俨懒懒地丢下一句,就要坐进车内。
“我怀孕了。”曹叶婷赶在他上车前嘶吼出声,试图以谎言留住他的人。
项俨停住脚步,半转过身子,再也忍不住狂笑出声。“是吗?告诉我孩子的爸爸是谁,我好去祝贺一番”
“你明知道是你的,你要娶我!”曹叶婷歇斯底里的命令,彻底失去理智。
“曹小姐,你恐怕弄错了,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的预防措施一向做得极好,没有可能会让突然冒出的私生子吓破胆。”项俨毫不留情的下评语,闪身坐火车内。
曹叶婷失神的跌坐到地上,斗大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滑下脸颊,无声无息的诉说她的心情。
“曹小姐,你还好吧?”季慎年震惊的蹲体,手忙脚乱的找寻身上可用来擦眼泪的东西。顿时恨起自己平常不带手帕的坏习惯来。
最后,他以手粗率的抹去她的泪水,不自在一。的安慰道:“别哭……我……我去帮你揍那家伙一顿。”
“不要!”曹叶婷惊慌的扯住他的手臂,猛然忆起自己才被项俨无情的抛弃。忍不住伏在季慎年肩膀痛哭失声。
坐进车内的项俨好心情的替自己倒了杯酒,不曾错过季慎年与曹叶婷相拥的画面。他按下通话对讲机,对司机说道:“开车。”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咖啡厅,将一干人远远抛在车后。
走出咖啡厅前,项俨没错过巩寸月脸上揉和着惊讶与不解的神情。
项俨心满意足的望向窗外。
好戏水要开锣,愈到后来愈是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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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寸月挟带着不安定进杂志社。
在她走出“恋人”时,没在门外看到曹叶婷的人影,打了几通电话给叶婷的朋友,都说没见到她的人。
碑寸月实在担心叶婷会做出傻事,还是向公司请假去找她比较妥当。决定后,她快步走回办公室拿假条。走近专属的办公室,见门未合上,甚感奇怪。
碑寸月轻轻推开门,一个人半倚在窗台上,窗外的阳光这洒在他身上,背光的脸孔露出腼腆的笑容。
碑寸月飞快的奔过去楼住他的腰,眼角克制不住的流出泪水,又哭又笑的叫着。“死小子!竟然偷偷跑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