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然后呢?”他似乎完全失去戒心,惊喜地看着千里大胆爬上他的身子,坐在他大腿上。
“然后……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直到永远,直到再也受不了彼此为止。”双手勾上他的颈项,头抵着头,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近得连空气都挤不进去;她故意不亲吻寒剑情,而是挑弄似地吁出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拂在他唇上。
“直到永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前的你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我倔强的千里,总算有投降的一天了?”等到他忍不住靠近时,她便退后。
“所以我我不再逃避了。”她伸出舌,戏谑地舌忝舌忝他。
“你把我的招数都学去了,打算残害哪个无辜男子?”再三被逗弄得心痒,寒剑情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仿佛极有把握手里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他优雅地扶着她的柳腰,精锐的脑袋正算计着该从哪里下手,千里才不会再逃走……
“我正试着残害你呢!再多吃块糕好不好?我费心挑了整个早上的。”她回身拿过另一只瓷盘,贝齿轻轻咬起适当大小的玫瑰花糕,和着香吻递送给他。
奇异的,之前淡然无味的糕点忽然变得酥软可口,教他一尝再尝仍不肯罢休。
既然是千里左动送上门的,岂有收手的道理?强行扣住了她的手,换个姿势,千里动也不能动的被寒剑情压制在地毯上。
他晶灿的眸亮起诡计得逞的笑意。“是你起的火,可别怪我不懂得传香惜玉。”-手压着她,一手顺势溜进千里原就不整的衣衫里,恣情地抚弄着这世上惟一能让他心痒难搔的曼妙躯体。这酥购、这纤腰、这修长美丽的玉腿,全都是他爱之若狂的,千里。
熟悉的已然被挑起,嘤咛声月兑口逸出。在他大手抚弄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渐渐火烫;她合起眼皮,全心全意感受他带来的欢榆。
“……别在……这……”她在快感中载浮载沉;紧蹙的眉头刻画着哀求,楚楚可怜。十分娇弱动人。
他撑起一只手臂。由上而下打量着她,笑出狂放的意味。眼前所见,不论是身体或内心,千里都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人所有,他一直渴求的那颗美丽心灵——终于得到了。“嗯,你说去哪?我的千里。”他的嗓音因兴奋而嘶哑,却变得更加迷人,在她耳畔柔情呼唤,吐出炙烫的气息。
“在这……太丢人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寒剑情挑眉邪笑。下一瞬间,千里的身体毫无预警地突然被抬高,温柔地被放到散落着花瓣的大床上。
他的动作快得吓人,不知何时,他们俩都已一丝不挂。
千里羞怯地垂低了眼,静静等待他的动作。
“看着我,千里,你是我的人了,别怕羞,总得习惯我的躯体。”他执起她的手,牵引着她慢慢抚上他的胸膛,教她如何碰触男人。他的千里太羞赧了,一点也不懂得男人喜爱浪荡女子的心理,不过这样也好,她的热情永远只能为他一人燃烧。
身体的曲线紧紧密合,寒剑情敏感地察觉到千里的颤动。
迷恋的薄唇忍不住强行吻住她因怕羞而更显红女敕的唇瓣。
沁人欲醉的幽冷体香,娇弱甜美的吟哦轻喘,他全都逐一印下轻如羽翼的吻,在属于他的女人身上烙印;她无助的双手只能紧攀着他,任由这个她心魂牵系的男人带领她走向的最高峰
云雨过后,两人赤果地躺在床上,手臂、背部,皆沾满了细碎的花瓣,寒剑情意犹未尽地吻着她满身的花片,喃喃低语道:“你比糕点还香甜……”
千里笑了,不舍地抬起他的俊脸,对上他永远是那么美丽的黑眸,笑着告诉他她一直以来没问出口的疑问。“我很好奇,你的眼睛为何如此漂亮,比清晨与夜晚交错时的夜星还亮眼,这般蚀人心魂的瞳孔,是由谁创造的呢?”不说话,光是盯着他匀魂摄魄的眼,千里压抑了整晚的心事差点随泪水流出。
不行!时辰还没到!她绝不能在寒剑情沉睡之前让他看出端倪。
“我的眼……是由谁创造的?嗯……这问题我得好好想想……“他的意识逐渐朦胧,句子的尾音消失于模糊当中。
千里颇为惊讶的看着他,他的眼眸已然合上,呼吸的频律趋于平静,两道浓浓的黑睫毛跟着吐纳扇动着,显得悠然温和。
“剑情……”药效有如此之快吗?她试探性地叫唤几声。照药铺老板说,服下药后过两个时辰才会昏迷,但寒剑情吃了甜糕后距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多,他竟然已经完全陷入沉睡中。
千里害怕事情会有变卦,十分谨慎小心的盯着他看了许久。
寒剑情翻了个身,然后像睡死般没半点动静。
总算瞒过他了,千里一颗吊得老高的心终于放下,隐忍多时的热泪也滚滚而出。早在方姨……不!懊说是方绿凝自杀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要离开寒剑情,但他派人看她看得紧紧的,惟恐她会趁着花苑一片混乱时潜逃,只有在他们俩相处时,才会放心的撤离手下。寒剑情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她今日设宴的目的就是要骗他吃下失魂药,然后逃走。
精明狡桧如他,终有预算不到的时候。
她的柔媚、她的温顺,除了是因为想顺利骗他吃下掺有失魂药的糕点,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私欲,想再好好地多看他几眼;她要将他的冷酷、温柔全牢牢记在心底,下半辈子,就靠脑海里的印象弥补思念之情。
继续跟着这样一个男人下去,总有一天颁会变成另一个方绿凝,为他生、为他死,她不要自己的心永远承受着他的阴影,她会毁灭的!前些天亲眼目睹他的好情,到现在心还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无法继续留在他身边。
她用情专一,一旦爱上了,便要将心魂全部托付,不允许只是玩玩而已,偏偏她的对象是寒剑情,如此很荡的寒剑情,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玩物,何需珍惜?
然而这段情缘之于千里,却是生生世世摆月兑不了的纠缠;他从梦里现身,来到她的世界,诱惑她、俘获她,假借报仇之名闯进她的世界,而她无能为力,不由自主地任他颠复她的感情。
长痛不如短痛,也许离开他后,她会痛不欲生,憔粹消瘦,但总比亲眼看着他一口冷醋过一日来得好,在寒剑情尚未玩厌她时,她就该走了。
从今而后,他可以仍旧是那个浪荡邪嚣.阴冷邪恶的寒剑情,而她也依旧是平凡无奇的寒千里,他的一切此与她无关,他们俩的生命再也不会有所交集。
不能再哭了!她害怕泪水一奔流而出,自己就会忍无可忍地硬咽出声,虽然寒剑情已被失魂药迷得沉沉睡去,也不能保证平日稍有动静就会惊醒的他并不会突地睁开眼。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再不离开他,就将真的永远陷溺于地狱里。
寒剑情睡着了,花苑外又没有其他人在,正是她离开的大好时机。
心一横,她蹑手蹑脚的从他身上跨过,捡起床边的衣裳,穿戴好后,开始整理包袱。千里的东西原就不多,大部分都是其他姊妹借给她的,她将它们原封不动的放在柜子里,等她们自行拿回去,其余真正属于千里的,不过是些贴身衣物,她很快就收拾好行李了,踏着犹豫不决的脚步往外走,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和心碎。
站在房门边,双脚却像生根似的定位不动,无法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