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这真的是个很糟糕的情形!
映寒只觉得头好痛,直想抓个人来吼一吼,发泄一下压力和怒气。当然压力的来源不外乎是她莫名奇妙地身陷古代,而怒气则是对那个自称是爱新觉罗杰书的贝勒爷,一想到他竟然强暴自己,心头怒火就熊熊燃起!
眼角的余光突兀瞄到他放在屏风上的衣衫,心头涌上一股想偷拿去丢人火坑中的,以报昔日种种之仇。
呵,谁叫她是个女人罗!
可惜,手指还来不及沾到衣角,就只见花厅的珠帘被人卷起,一名颀长的男子走了出来。
映寒先用眼角的余光瞄他几眼,然后两抹似飞鸟羽的秀眉缓缓地蹙了起来,接着是嘴角下意识地咧开,最后是迅速后退三大步。
杰书则是一脸无赖样地看着面前显然大受惊醒的女人。
“我怎样,不认得你的主子了吗?”他慢条斯理地说。
映寒咬着下唇,瞪大了双眸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他是爱新觉罗杰书没有错,只是现在他的短胡已经从他的嘴唇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外,而且还要再加个小凹洞一路延伸到他性感的下巴上。
她情不自禁地大咽口水。
虽然说她见过不少现代酷男,但爱新觉罗杰书却也不失为俊男一族,甚至可以排名第一。
包难得的是,他还有多那一份独树一格的吸引力,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点让她迷惑,且夹杂着一丝丝无法言喻的感觉。
杰书见映寒一直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地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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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寒闻言,急忙摇着臻首。“不,你这样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突兀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打算不和他说话,将他当作隐形人,又咬住舌头不语。
喂喂,白映寒,你是怎么回事啊!映寒鼓起腮帮子,急呼呼地暗骂着自己。你可不要因为太久没遇上个好男人,所以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再说,他也不是个称得上好男人的人,充其量他只是长得有点帅、有点酷、有点像古天乐罢了,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乱了心智、失了魂啊!
你要记住,如果他一天不改那个大男人的主权,那么你这个被选为新女性的航空之花就不能栽在他手上!
杰书见状,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怎么不再说下去了?承奉主子是你们这些做奴隶的工作,不是吗?”
又来那一套了!
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还是不语。
“快点过来帮我更衣。”
没听到,没听到!映寒在心中这样告诉着自己。
反正从她撂下那句狠话之后,她就决定开始实施对他的惩罚;不和他说话,将他当作空气,眼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这是她一惯冷战的模式。
而也不知道杰书是真不懂还是假装傻,他仍摆出一副主子的嘴脸,对映寒颐指气使地道:“还不快点!”
映寒按奈下心中冒起的怒火,径自做着她的事。
杰书似乎也被她恼了起来,他大步地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胳臂强迫她面对他,映寒马上强烈地反抗起来。
“天杀的!”杰书碎骂一声。“你到底怎么回事!”
映寒大力甩开他的箝制,表情阴鸷地看着他。
接着,就只见她大步离开,并且当着主子的面把内房门大力地甩上!
徒留下杰书一人,愕然地面对着一室尴尬的岑静。
映寒坐在月湖旁的石柱红瓦凉亭里。
她漫不经心地盯着池中悠然自在的鲤鱼们;她每次一遇上烦心的事情就会来这个位于贝勒府一角,由人工凿成日和月相隔的月湖旁沉淀下紊乱的心情。
本来想一时半刻之后就能打起精神,谁知今日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不自觉地长叹一口气,单手托香腮,眸里透尽千忧万虑。
她要何年何月何日才能从这古代回到现代呢?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的亲人和朋友呢?
一想到这里,她脑海里又不禁恼起那个自称是她主子的男人来,感觉上好像是因为他才害得自己落入如此窘境中。
况且,也是因为他的暴行,结果害得自己整整有一天不舒服,两条腿又酸又痛,几乎不能走路。
她希望自己这么做的冷漠能给他一点教训,叫他不能小看女人!
但万万更想不到的是,那个爱新觉罗杰书的脸皮也厚得可以。
他非但没有因为她的不敬而下令治她个死罪,甚至还一脸厚颜无耻地继续叫她侍候他,如果她当作没听见的话,他只会纠结起眉头并不说话,然后叫另外一个丫鬟进来使唤。
她这番的举动在贝勒府里却引起轩然大波。下人们开始在谣传她恃宠而骄,对一人在上万万人在下的主子竟然摆起不可一世的态度来,还有人更说她是狐狸精转世,打算把贝勒府闹个鸡犬不宁才会罢休……种种的谣言和流语在下人们口耳相传,最后只把她搞得快精神崩溃!
噢,她好想回家!
第四章
紫彤色的彩霞洒上了西方的天际,一春神手中的铃兰花正含着初苞待放,微风徐徐吹送进贝勒府里,飘散在一处堂皇华丽的大屋。
映寒突然把手上端着的洗脸盆忿忿地丢在红绘木圆桌上,就在同时间,杰书见状,反而还以为她又会故计重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说老实话,他从小到大还没怕过一个人,就连当今的皇上,他的堂哥,他也不曾在他面前打个哆嗦,但现在却遇上了这个叫白映寒的女人,反而让他心有余悸了起来,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搞的!
他竟然会怕起一个女人来!
映寒咬着下唇。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开始在怀疑自己的冷漠能够维持多久了?没办法,她是牡羊座的女人,缺乏耐性!
事实上,发生在她身上的例子太多了;就拿高中联考那一次来说,她曾经誓言旦旦地道:要准备看书了,要好好加油奋斗考上一个好学校,将考上全省前三志愿的君怜姐姐当作榜样学习。谁知道,她的耐心在第一天就逐渐薄弱,第二天就自己搭公车去看电影,第三天就把书丢到一旁生灰尘了。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快快乐乐的在某个不知名的商职学校玩三年之后,就跑去考个空中小姐来打发时间。
虽然一般人对空中小姐的印像都是世故的,但她不同,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保有颗赤子之心,而且喜和平不爱与人争辩,凡事以只要他人高兴自己也会快乐的原则当处事态度,这不是迎合,而是一种随和。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她过得很高兴,一直到现在,被面前这个男人打破了原则。
照理说,她实在不应该这么快就原谅他,不是吗?
杰书凝视着面前的女人。她在沉思的样子尽露出千万风情的妩媚,勾人心魂、攫人注目。
她的美不单只有外在的艳丽,还有多了项其他女子所没有的吸引力;她的笑靥总是挂在红菱嘴上,她的活泼不止带给死气沉沉的贝勤府一种欢愉的气氛,更是震憾了他的心,甚至连他第一次在生理上所感到的满足也是因为她。
与其他女人相比,她是那样的不同—
他情不自禁地要她再次服侍他,在床上。
“过来,”杰书的嘴边漾起一抹邪笑。“我要你。”
多么简单的话语啊,但听在映寒耳里却是受辱的开始。
她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瞪视他。
“过来,白映寒。”他朝她一副懒懒地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