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在哪儿?害襻儿都找不到。”止不住脚的襻儿,瞥见他们的浓情蜜爱,才知道破坏了好事。
“呃……你们继续,襻儿什么都没看见。”伸伸粉舌,掩嘴窃笑,襻儿不做坏人姻缘之人。
韵事被小辈撞见,赵通和邢好两人的老脸红似野火,像孩童似的手足无措。
“死赵通,还不快回去当差,小心王爷揪住你的小辫子!”邢好给的台阶,再也明白不过了。
赵通咧着嘴,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是啊,我先回去当差了,你们母女多聊聊,我不打扰了。”
一溜烟,害臊的老赵通闪得无影无踪。
襟见远到机会,怎肯放过不调侃邢好,“恭喜阿娘、贺喜阿娘拐到夫君,襻儿也捡到个爹。”
“臭丫头,皮又痒了,敢嘲笑娘!”羞赧的邢好,擦着粗腰斥骂。
“女儿又没说错,阿娘肝火旺盛、满脸思春,合该有个老伴;所以和赵叔叔互通款曲或者半夜偷情,襻儿很乐意助阿娘爬墙一臂之力。”
“你……胡说什么?没大没小!”邢好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被礼儿说中心事,害臊了,对不对?”
“哼,不跟你说话了!”
“呵……阿娘的脸好红喔!”襻儿乐不可支的糗着邢好。
“臭丫头,光会捉弄人。说,你和王爷又是怎么一回事?”枉费她含辛茹苦养她十六载,竟然嘲笑她?不回这丫头一记回马枪怎么行!
“有吗?”襻儿急着否认。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和王爷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她可是时时在暗地里监视,要不然还有个老赵通提供消息。
“阿娘别听人乱嚼舌根!”提起那个她躲了三天三夜的登徒子,她不免支支吾吾。
“真的?”襻儿的闪烁其词,岂躲得过她的法眼。
“真……的。”
“老老实实的说清楚,否则娘真的会生气!”
“说就说嘛。”
虽然平时和邢好笑闹惯了,但骥儿心里还是挺敬重她,为了不惹邢好真的发火,襻儿嗫嚅的道出她和上官聿的种种。
许久,襻儿硬着头皮,等着邢好大发雷霆。
不料,邢好却欢喜的大笑。
“好极了,你的确和永乐王有缘。十六年前,小姐和永乐王的口头之约竟然成真,小姐要是地下有知,不晓得会有多高兴!”邢好一双眼瞇瞇的笑着,眼中带着欣慰的泪水。
襻儿怔怔的望着邢好,几乎不敢置信。
“阿娘,你老糊涂了?襻儿怎么听不懂阿娘说的话?那个下流色胚王爷差点把襻儿吃了、啃了,阿娘还笑得出来?”“吃了、啃了是最好不过,这样一来,娘更有理由要王爷娶你,小姐的平反也指日可待。”
“不但如此,阿娘也可以和赵叔安心的缔结良缘?”襻儿顺着她的话接下,心里却酝酿着怒气。
“说的对!咱们心意相通,真不愧母女十六年。”邢好犹自沉醉在喜悦中,没发现襻儿遽然大变的神色。
“阿娘,你……”襻儿突然垮下僵硬的怒容,嚎啕大哭起来。
“见色忘女的阿娘,有了郎君就不要女儿的阿娘,襻儿不理你了!”掩着脸,搜儿边跑边哭。
“乖女儿,娘不是这个意思,你听娘解释……”被女儿误会,邢好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她们母女只顾着一前一后的追赶,却完全忽略在假山旁的老榕树上,有个假寐的人影,清楚的听见她们的谈话。
***
尽避孙悟空有七十二变,终究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躲躲闪闪的襻儿亦然。
这天,上官聿在兵器室筛选兵器,襻儿遵从王府李总管的吩咐,在膳房炖了一盅甜品,端给上官聿品尝。
襻儿来到兵器室半掩的门扉前,敲都没敲一下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娘子终于露面了?本王很想念娘子。”
“想?!”襻儿日也盼、夜也想,也想着王爷哪天良心发现,放了襻儿。”砰的一声,她粗鲁的放下瓷盅。
“娘子竟说本王没良心?太伤本王的心了。”他邪邪一笑,若无其事的接过那盅溢出汁液的甜品。
“哼!”她恼怒又无可奈何的瞪他。
“娘子对本王不满?”
上官聿挑眉睨着她,并掀起盅盖喝下甜品。
半晌,他喷出口中的甜品,迅速的拿起桌上的茶水,连喝了好几杯,才皱着眉微斥:“这什么玩意儿?难喝极了!”见他被捉弄,襻儿抿着樱唇一笑,无辜的耸肩。
“襻儿是见王爷苦心孤诣、忧国忧民,所以还特别在这盅甜品中加了黄连和蜜水,让王爷补心、定神、去去肝火。”她笑得艳光照人。
迟钝不是上官聿的特长,岂会不知她在恼火些什么。
“这补方可有效?”他装傻。
“有,有效极了!”
“怎么说?”
“听人说黄连去火,蜜水香甜。一来,可让王爷将良心找回来;二来,去去王爷的肝火,免得王爷陷于邪热、走火入魔,玷污姑娘家的声誉。”
襻儿拐弯抹角的骂人,她眼角一勾却妩媚横生,看得上官聿怦然心动。
“哈哈哈!”
上官聿不以为忖,爽朗的笑出声,笑里含着千般的宠溺和百般欣赏,他绕到襻儿面前,一手抬起她的下颔邪笑。
“娘子不怕本王赐你白绫一条,以死谢罪?”
“哼!”襻儿硬扯开他的手冷哼。
“本王不需要这些来补身。”
“对,王爷没心、没肝、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非也,娘子。其实,本王身强体壮,倒是遇见了娘子就欲火旺盛,所以,娘子就好心的当本王的药引,让本王在床上慢火炖熬,这样,本王不就药到病除、百病不侵?”
“下流!”上官聿色迷迷的调戏,令襻儿羞赧了粉脸怒斥。
“娘子又误解本王了,本王是风流而不下流。想不想尝尝啊?娘子。”上官聿目光灼灼,毫不掩饰要吃了她的决心。
“你……休想!”襻儿羞怒,气得跳脚。
“不久后,娘子就会相信事实胜于雄辩。”上官聿平淡的说道,彷佛一切誓在必得。
“哼,本姑娘不会让王爷的诳言成真!”搜儿发出似吼似叫的斥喝。
“杨柳之姿转眼成了河东狮,可惜、可惜。”他摇摇头,转身浏览着兵器。
“谁是河东狮?说清楚!”她呕极了。
“本王可没说是娘子,娘子何必不打自招?”上官聿温柔的低笑,“还不快来帮本王做事?”他无视于她的怒气冲天。
“太过分了!”襻儿绷着小脸,恨不得一拳打散他揶揄的痞样。
“娘子生气了?不过,生气容易折损青春美貌,娘子得小心点才是。”他转身继续验看兵器,表情仍是不变。
襻儿那双灵黠的大眼瞧了他半晌后,突地,她试着按下所有的怒气,假意的东模模、西碰碰。
琳琅满目的兵器中有一把短刃特别吸引她。
铁铸的锐利短刃,可防身也可杀人人,她起了坏念头。
“这把短刃可否送给襻儿?”她问道。
上官聿看着她小手上的短刃,缓缓的移身过来。
“你有何用途?”
“用来防身。”她笑得天真无邪。
“在本王的保护下,谁敢动娘子一根头发?”他非常狂妄的说道。
她听了,笑得更是灿烂。“襻儿真感动。”
襻儿趁着上官聿不备之际,迅即点了他周身穴道,制住了他。
“这短刀就是用来杀你这杀千刀的色胚!哼,敢欺负本姑娘?本姑娘要你三个时辰动弹不得,看你还能要什么威风!”襻儿在他面前挥着短刃。
多日来的怨气,终于可以一泄而出。
“娘子真狠,枉费本王的真心对待。”上官聿装模作样,一点也没将她的烂招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