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开心。”他只是想让十年后的她,多些快乐的记忆,“我并没有别的企圈。”冠禹还是为自己的行为作了解释。
圣文再度点头,“我知道。”她真的明白。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提!”这不是摆明了要他难过吗?
他的气愤来得那么突然,圣文对这样的状况很陌生,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因此,她只能摇头。
“不要欺负我嘴巴笨,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扁着嘴,很委屈的为自己辩驳。
“我知道你今天带我去游乐场、夜市,还有带我来溜冰,只是单纯的同情我,想为我失去的欢乐讨回一点公道,但是,你这样单纯的行为却让我好感激,让我很想回馈你一些什么。
可是我很笨的,除了电脑之外,什么都不懂,所以我虽不愿意再惹是非,虽不想让资研院的人有迹可寻,但我还是愿意冒险帮你。我只是单纯的想回馈,为什么你厌恶别人扭曲你的好意,却又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质疑我的好心?”她清澄的大眼望着他,眸中有被曲解的痛楚。
骆冠禹这才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对不起。我只想到自己的好意让人伤害了,却没想到我的质疑同样让你受到伤害。”对於这个小他十岁的圣文,骆冠禹突然手足无措起来,“我们……可以扯平吗?”
“你还愿意帮我找回我所失去的东西吗?”他还愿意带她溜冰、逛夜市,甚至教她玩扑克牌吗?
骆冠禹展颜一笑,“那是当然。”且非常乐意。“那你呢?你刚刚的承诺是不是依然有效?”
杜圣文点头,“当然。”她想,就那么一次,资研院的人应该不会那么神通广大,找到她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蛛丝马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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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杜圣文才找到那个机密程式。
然而,程式虽然找到,她的脸上却依旧没有笑容。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一直待在圣文身边的骆冠禹,很敏感的察觉到圣文神情有异。
“有点麻烦。”圣文一边回答,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怎么说?”
“设计这程式的人加了两道保护程式,我只要进入里面,想解第一道保护程式时,第二道防线就会干扰。”
“不能解吗?”
“恐怕得花点时间,至於能不能成功,我真的没有把握。”
“没关系,距离五月七日,我们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骆冠禹显然对事情的发展很有信心,但圣文却没他那么乐观。
“我想,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因为这道程式似乎早就被启动了,你看。”圣文将画面切换,“萤幕上显示这程式即将进入第二阶段。”所以五月七日北约误投事件,不可能是开端。
“这怎么可能!我查过近几年来所谓的『意外事件』,证明了北约误投是件阴谋。”
“有没有过滤过交通意外之类的事件?”
“交通意外太细琐了,很难查起。”
“我们若只锁定比较奇怪的,应该就不难查。”
“比如说?”
“比如说区域性的交通号志失灵。”她想,既然是阴谋,范围应该很大,一个小擦撞只能算是小意外罢了,所以把诸如此类的小意外都删除的话……圣文双手快速的操作键盘,她发现了--
“上个月,台大医院因为中央控制系统失控,造成空调系统及生命维持系统当掉不能使用,当日加护病房内,四个危急病人丧生,两个变成植物人。”圣文往上寻找,除了台大医院的事故外,她就找不到因电脑病毒所发生的意外事件了。
“那我回到上个月去查看看。”骆冠禹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
事情紧迫到他不得不着急的地步。
“我陪你去。”圣文将电源关了,抱着笔记型电脑跟在骆冠禹的后面。
“不,你留在这。”时空之旅随时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圣文还是留在这比较安全。
“你已经没多少时间跟我争论了,难道你打算回到一个月前后,再用同样的老方法,认识一个月前的我?你已接触过我,知道我是个不容易被说服的人,难道相同的钉子你打算碰第二次?”圣文不想跟他争论,她只想点明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实--他需要她的帮忙。
骆冠禹吁了口长叹,“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做。”他帮她重拾笑颜,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她不需要冒险回报。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跟你去。”不管有多危险,她只是想帮他的忙。
圣文的口吻虽柔和,却坚决,这样的拗脾气,他见过,而且是在十年后,二00九年她执意离开他时,也是这般不妥协。
罢了。“我们走吧。”他像以往那样,牵着她的手便往外跑。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圣文发现,她渐渐迷恋上他的大手握着她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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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时空回溯飞行器,他们回到了一九九九年元月十五日,距离病毒蔓延日,还有两天。
但他们的飞行器却在降落时,因为受到气流波动的影响,而不小心擦撞到地面。
“怎么样?要下要紧?”骆冠禹负责检查飞行器的受损程度,圣文担心的跟在身后追问。
“只是小擦撞,没什么要紧,但里面的仪器却产生不稳定的现象。”
“很严重吗?”
“仪器不稳定,我们回去时,可能会在时间设定上产生误差,而被送到别的时空去。”更严重的是,他们可能在时空中穿梭,却永远回不到属於他们的那个时间。
“有没有办法补救?”圣文一脸平静,没有着急的迹象,因为她相信这机器既是骆冠禹发明的,他便有办法修好。
“办法是有,但是有点困难。”
“怎么说?”
“我家后院那间屋子是间实验室,那里面有飞行器的原始草图,可是我却无法进到实验室内。”
“我们不能偷偷去拿吗?”虽然当小偷很不应该,但为了大局着想,这却是不得不用的方法。
“不能。因为我家的中控锁,除了扫瞄面貌之外,还检查声波。不说十年间我的面貌已有些微的变化,就连我的声纹也有了变动。”所以他根本进不去。
“那么,现在唯一能进入你家实验室的,就只有你父母及存在这个时间的『你』?”
“我爸妈不在台湾,自从一九九二年从中研院卸职之后,我父亲就带着我母亲转往美国做研究,他们每年才回来一趟。”所以说,能进入那间实验室的,就只有还在念高中的“他”。
“那我去找骆冠禹帮忙。”她知道他不能出面跟高中时代的自己见面。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不是吗?”现在他只能答应,不能拒绝。
骆冠禹也明白,“但,你得小心一点,因为在这个时候,你也极有可能碰到另外一个你。”
“我知道。”她会尽量错开跟另一个自己照面的机会,再去找骆冠禹谈。
“还有,这件事的始末若非必要,就不要跟任何人谈起。”
“我怕不说清楚,高中时代的你不会轻易带我进去实验室。”
“我知道。”他知道自己小心谨慎的态度,但是这件事真的是愈少人知道愈好。“这样吧,如果情非得已,真的必须跟高中时代的我透露实情,也请你务必要他守口如瓶,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邵刚跟倪亮。”
他们两个是他高中时代无话不谈的好友,他怕的就是,这整件事若让高中时代的自己知道了,连带的邵刚与倪亮也跟着清楚事情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