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斑也不知道朱悦是哭哪桩,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只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小姐,你别哭如果有什么困难,尽避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会帮你”
“我好想回家”朱悦语带哽咽的说着,还带着哭后浓浓的鼻音。
“什么?”一部路过的车子正好在他们附近急踩煞车,令他听不清楚朱悦说的话,小斑只好凑近点听。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冷硬的质询声音。
小斑还来不及回头看清来人是谁,便被人像拎小鸡似地拎起衣领,往后甩去,他整个人趺坐在马路边。“谁呀?这么没礼貌,敢在太岁头上动──”来人像尊太阳神般矗立在他眼前,帅得令人自卑,而且怒气腾腾的,令他心生敬畏,不敢再说下去。
朱悦惊愕地看着这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祁开?”他怎会在这里出现?
朱悦猛的站起身,转身就走,她可不想看到他。
祁开拉住她的手,一脸愤怒的吼道﹕“你还想跑到哪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家都在找你,担心你的安危,你却在这里和别人打情骂俏!”他气得口不择言,连平常不会出口的话都骂出口。一想到自己找她找得心焦,她却悠哉地坐在这和别的男子攀谈,要不是刚才开车经过看见她,恐怕自己现在还在垦丁镑处瞎找。
朱悦甩开他的手,“你凭什么这样骂我?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暴君!”她不甘蒙受不白之冤,也忍不住气愤地和他吵了起来。
祁开发了好大的火,因为太生气朱悦和那男孩靠得那么近,以致没注意到朱悦红着眼眶。
他的俊脸上布满怒气,“我不懂!我的确不懂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夏日风情』,也不懂你为什么不多替别人想想,难道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他冲口而出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
可惜在气头上的朱悦根本没有深思这句话背后的意义,侧过脸,任性的回道﹕
“你担心的是方凯丽,不是我,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她在吃醋吗?
祁开扳过她的肩上过她正视他的脸,认真道:“我若是不管你,我何必饭吃一半就出来找你?”
朱悦嘟着嘴,翻翻眼道﹕“你太闲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但很明显的,口气没有先前的决裂。
祁开无奈的笑笑,“当我接到老麦打来的电话告诉我你失踪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急吗?你这丫头对垦丁谤本不熟,我真怕你会出什么意外。”他见朱悦的态度似乎有些软化,便不再说太露骨的话。
“小丫头!”才平息的火气,又自朱悦的胸中升起,“我是『小丫头』!那你别理我,去理你的『成熟女人』吧!”朱悦愤愤地推开他。
祁开满头雾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小丫头”这三字如此敏感,但他还是试图解释,“朱悦,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走开。”朱悦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别挡我的路,我要回家。”大小姐脾气一来,拗得蛮不讲理,为了“小丫头”三个字,她翻脸像翻书。
“别孩子气,我知道你丢了车钥匙,又身无分文,你要如何回家?况且,你回去后,日子也不好过,我宁可你留在垦丁,起码不会被人逼迫。”他怎么能让她回去做“那种”工作,他不能眼睁睁的看她再入“火坑”!
“不要你管!”就算被逼去“相亲”,也强过在这里受气。朱悦不理会围观的小斑等人,径自走向她的保时捷跑车。
祁开见她冥顽不灵,也渐渐失去耐性,火爆起来,在她身后吼道﹕“站住!我不许你再回去那种环境。”
“我说过,不要你管!”朱悦说完,对一干靠在她的车子上的年轻人说道﹕“麻烦请让让,这是我的车。”
一干人一脸错愕,尤其是小斑,刚才已经被祁开和朱悦两人的火爆脾气给吓到了,现在又听到这种出人意表的话。
那部保时捷竟然是那位小姐的!小斑张大了嘴,忘了合拢。
祁开气恼朱悦不听劝,执意要回去“重操旧业”,忍不住反唇相稽道﹕“你就这么吃不了苦,一定要回去过『享受』的生话?”
朱悦不知他话中有话,坦白道﹕“没错,我就是要回去过享受的生活。”回去当朱家大小姐。
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爱慕虚荣,为物质出卖灵肉!祁开气极,“好,你回去!没有车钥匙,看你怎么回去。”气归气,他还是希望她打消“回去”的念头。
朱悦倔强地道﹕“哼!我就回去给你看。”她自马路边选了一块大石头,毫不在乎的往车窗玻璃砸去。她打算打破车窗拿出皮包,就算没车钥匙,有皮包内的金卡,她要回台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疯了!”祁开大喊。
大石头准确落在车窗玻璃上,一干人惊叫的做鸟兽散,除了朱悦和祁开。
“咄,”的一声,石头落地,车窗却完好如初,没有一丝裂缝,光可鉴人的骂色玻璃上映着朱悦美丽但气恼的面孔。
“可恶!连车子也跟我作对。”朱悦一击不奏效,于是转身到处找更大颗的石头,“我一定要打破玻璃。”
祁开上前扣住她的手,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吼道﹕“别任性了!”
朱悦挣扎道﹕“放开我,你这暴君、狂、疯子”她用尽气力挣扎,还是无法挣月兑祁开紧如紧箍般的大手。
祁开俊眉紧蹙,“随你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但我希望你别回去过『那种日子』,在垦丁你也许会过得比较辛苦,但对你而言,却是全新人生的开始,你不愿意吗?”
他苦口婆心的劝她,希望能改变她的价值观。
“不愿意,不愿意…”朱悦根本没听懂祁开的话,她的回答纯然是“为反对而反对”,他要她往东,她偏要往西,要她往西,她偏要往东。
“朱悦!”祁开吼道。
朱悦回吼道﹕“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
“你远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
“Shit!苞你有理说不清。”
“我懒得跟你这种野蛮人讲理。”
两人就这么在大马路边吵了起来,而且愈吵愈凶,吵得浑然忘我,压根不知道他们俩的附近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祁开骂道。
朱悦也不甘示弱的回道﹕“你这个变态的狂!”想想觉得不太对,疑问道﹕“等等,我什么时候贪慕虚荣了?你别胡说八道,我才不是那种人。”
我也希望你不是那种人。祁开在心底叹道,嘴上仍争辩道﹕“你若不是,为什么执意要回家?妳根本吃不了苦!”
朱悦一时语塞。她要回家去的确是因为她不想留在垦丁继续吃苦,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硬说她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二这也说得太严重,太牵强了。
朱悦的沉默让祁开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软下口气道﹕“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显意留下来?”他似乎有点求她了。
“我我”朱悦吃软不吃硬,好言好语跟她说,她便不好意思当面直接拒绝。
朱悦支吾了半天,可急煞围观的众人。
一位太太忍不住插嘴道﹕“好啦,.小泵娘,你快答应他吧!这小伙子挺诚心的。”
有人出声,其它的人也忍不住缄默,纷纷发表个人意见﹕“年轻人火气别太大,小俩日要好好说,别用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