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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爱犯河水 第37页

作者:黎夜

“滚出我的视线──”爵顿面如铁石地怒喝道。

他这么一命令,大厅四周围的保镖早已准备好待命,闷声不响地架起洛伯,把他送出大厅。

“哈──爵顿·罗司的婚生子,竟然是我洛伯的骨肉!嫱旃你可别怪我无情泄了咱们的底,谁叫你临时背叛我,投进那人的怀抱,只因为他比我有钱,所以竟连我的孩子也带着嫁过去哪──”

洛伯一面挣扎着,一面狂喊道。直到他被赶离宅邸,大厅才再度安静下来。但太静了,若大的空间里有几百个宾客竟然是鸦雀无声,仿佛连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落地声似的。原本嘈杂欢腾的道贺声已不见,剩下的只是僵得化不开的窒息感。

“爵顿──你冷静点──”她心痛地喊道。

“你说,孩子的父亲是你将会爱一辈子的男人?哼,既然你爱的是洛伯又为什么离开他?”他不急不缓、一步一步地趋向她,嗤之以鼻地问道。

“不,不是那样的!我根本不清楚──”

“喔!我知道了!就像洛伯所说的那样,你背叛了你和他之间原先的计划,只为了得到更多的金钱享受!懊死的,前些天我还真被你卓越的演技给骗了,现在我对你的所有疑惑全都理清了,终于知道你是何种女人!”爵顿额上青筋浮起,看得出来他极力克制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气。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话吗?”嫱旃感觉羞愧难当,他简直把她的自尊踩在脚底下,愤怒的火焰在她胸中燃烧,羞愧的泪水不停地在她眼眶打转。

“难道你贱到需要我再一次提醒你──”

嫱旃毫不迟疑地举手挥向他无懈可击的英俊脸庞,轻脆的响声轻易压过在场宾客和记者的惊呼声。

当爵顿慢慢转过脸,眼神冷硬地像寒冰。

她眼底闪过一抹悸动,注视到她的指甲在他英俊的脸庞上留下两条细细长长的血痕。她心灰意冷地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有人敢去揣测即将发生什么样的情形。

嫱旃咬着牙,压抑想转身逃开的念头;她拚命地命令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要让他知道,此时此刻的他令她感到恐惧万分。但虽是如此,当她整个人猛地被爵顿腾空横抱在他的怀里时,所有的理智皆离她远去。

“你没有权利这样污蔑我──”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但仍敌不过他那有如铜墙铁壁的身躯。

“姊姊──”璃晨见状欲向前帮她,但却被魏伦一把揽住。她回头以杀人的目光看向他,指责道:“你们都是同一伙的人,全都联合起来欺负我姊姊──”

“你听我说,爵顿不会伤害她的!”魏伦压下她所有的控诉,语气无比坚决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璃晨直挺起背问道。

“因为他爱她啊!而且爱得很深很深!”魏伦抬眼瞧见那对新人消失在楼梯走廊转角处,一副悠闲样地说道。

“爱她?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娶我姊姊的,这点谁都知道!”她一口否决掉他的话,嗤声说道。

魏伦朝她看了一眼,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说她是白痴似的。

“你以为爵顿是什么人?以他的财力整个赌城他都买得下,又何必刹那块地而把自己套进婚姻的枷锁?”

“可是那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啊!”她反驳着。

“那是他找不到理由,顺水推舟罢了!所以即使是洛伯得到那块地,也是无法取代爵顿在赌城的领导地位。这一切都是洛伯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绝对可以斗得过爵顿,事实证明他根本敌不过爵顿的轻轻一击!”

就在璃晨嘟着嘴,半信半疑地准备再询问时,二楼新人房里正流窜着紧绷的气息。

爵顿下颚紧绷,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嫱旃丢在床上。他俯向她,用他的重量和高大的身躯困住她;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但仍阻止不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充满了愤怒和不屑,深深地刺痛她以往的记忆,她忿然地把脸转开,躲避他无情的功势。

“放开我,我绝不会屈服在你的暴力之下。”嫱旃握住粉拳,用力地朝他的胸膛捶去。

“是吗?既然用蛮力不行,我倒想试试别种方法!”他迅速改变口吻,并且在她光洁白皙的颈项留下细细的吻之后,转而温柔地再次探寻她口中的蜜汁。

不行!这次绝不能屈服在他魅力之下,她发过誓的,她发过誓的……嫱旃内心的挣扎随着身体的而飘远,尽避她如何抗拒,但仍抵挡不了爵顿热情的挑逗。

最后她投降了!不知不觉地双手也攀上他的颈背,原本被动的双唇也开始回吻他!

霍然,爵顿仇怒地一把推开她,宛如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从他的眼中她可以清楚看出那浓浓的鄙夷。

“以你这热情如火的看来,洛伯哪招架得住?”他锐利如冰地盯着她。

“你──”嫱旃全身的血液霎时冷了一半,她咬紧牙关,紧抓住一丝残余的尊严,准备反唇相稽,无奈苦涩的酸意哽住了她的喉咙,令她气得哑口无言。

“你真令我感到恶心!肚子里怀有别人的种,竟然还能和另外一个人上床!”他脸上一副嫌恶的表情不断地在她全身上下梭巡着。

爵顿的一言一字均无情地敲痛她的心灵。

“我恨你,我恨你,恨你──”嫱旃高昂的愤怒情绪在瞬间化?心死,此时他双眸闪迸出的怒焰,正慢慢燃烧掉她仅剩的情感。

“很好!那我们对彼此的感觉倒是满相似的。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我用不着再去掩

饰对你的鄙夷了!”他没有留下来观看在他残酷的言语下受尽折磨的嫱旃,他用力甩上

房门,怒气冲冲的离去。

我不能哭,绝不能哭!嫱旃不断地在心中命令自己。她抽口气,抬头望向天花板,硬想将已临眶的泪水眨干,无奈泪水是愈眨愈多,纷扰浑浊的情绪有如崩塌的堤防,四方倒灌进无情的海水正逐渐淹没她所有的知觉。

最后,她还是哭了,哭了个肝肠寸断、头痛欲裂,但纠缠牵扯的哀恸仍不见远离哪!

※※※※※※※※※※※※

几个月后──

“你说什么?”爵顿坐在餐桌另一头,重复问道。

“关于我们离婚的事──”

“土地过让手续还没办好,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他草草率率地结束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两人沉默地用着餐,静得连餐具碰触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嫱旃偷瞄爵顿毫无表情的脸庞,心里对他的话?生怀疑,依他过人的办事能力看来,土地过继的手续根本不需这么久的时间,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更是没有必要骗她,因为从他对她时时冷漠讥嘲的态度看来,恐怕最希望她赶紧离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呢!

“嗨!我来早了!不过你能原谅我迫不及待的心吧?”

闻声,嫱旃猛地收起她游走的心思,她一眼便瞧见梵莉傲然地穿过大厅,有如女主人般地来到旁边的餐桌上。

她弯下腰亲密地在爵顿唇上献上一吻,而他也回她深深的热吻,脸上净是飞扬的笑容,跟刚才凛冽的面孔完全迥异。

一阵熟悉的辛楚又再度涌上心头,当嫱旃触及到梵莉胜利挑衅的眼光之时,她眼眨也不眨地与她对峙着;她并不想让梵莉知道她伤得有多深。

不过,在梵莉开口之后,她所有故作镇定的面具随之毁灭。

“亲爱的,我们的婚礼,你想定在什么时候?”梵莉勾住爵顿的颈子,满脸笑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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