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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爱犯河水 第32页

作者:黎夜

“听好!如果你要你妹妹平安无事的话,就得乖乖听我的话,知不知道?”他蹲,靠在嫱旃床边轻声阴沈地警告着。

“我不会嫁给你的,死也不会!”她双唇泛白,颤抖地低声说道。

“难道你非得亲眼看见你妹妹遇害时的惨状,你才肯相信吗?”他眯起闪烁的眼睛并露出狡狯的微笑,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至少在孩子落地之前──我还等着他叫我父亲呢!天哪,让爵顿的亲生孩子叫我父亲,可真过瘾,是不是?”说完,昂头狂笑离去。

这就是他接下来的阴谋。嫱旃听见他离去并锁门的声音,蜷缩在床上的娇躯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恐惧像强酸般猛烈侵蚀着她。她绝对不能嫁给他,更不能让爵顿的孩子喊那魔鬼一声父亲!她一定要阻止!

嫱旃流下泪,硬是想撑起身子,无奈只要她稍微移动半时,背上的灼热痛楚就在每寸肌肤、每个细胞上扩散。她的意识离她愈来愈远。终至一片浑噩,只知道泪在脸颊,床褥已逐渐冰冷,带着恐惧的呢喃也渐渐变成啜泣……火辣的灼热痛楚再度侵蚀她的知觉,她不知道是那份剧痛烧醒了她,抑或是一阵阵撬开窗锁闩的声音敲醒她浑浑噩噩的意识;朦胧之间,她感觉有人跳进这个房间,并且轻易地抬起她整个身躯,粗鲁地往麻袋塞去。

她想嘶喊求救,但脑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晕眩,吞没了她虚弱的呼喊。她知道她整个人被麻袋包裹住,并且被扛在肩上扛着走,每当歹徒走一步,粗糙的麻袋就像针扎般地磨擦她血?

斑斑的背部,令她倒抽好几口气。

模糊之中,她听见了二、三人的对话,从他们灵活的动作和办事效率看来,简直是受过训练。

赌城?她淩乱地截取到这个字语,呼吸再次激动急促,这次不是因为背上的剧通,而是近乎答案的事实钳制住了她的喉咙。

不,她绝不能在这时候见到爵顿!嫱旃无助地在心底狂里呐喊着,没有人听到,没有人能去体会她心里的矛盾和恐惧。

矛盾的是,她想再回到爵顿宽厚安全的怀里,一诉自己心中满腔的无助和委屈;恐惧的是,他对她的忿恨,绝不是现在的她可以去面对承受的。

她早该料到他会对她采取报复手段,只是──她不敢去猜测,也不愿去想像。怎么办为此时虽月兑离了洛伯的魔掌,但却又掉入了另一个可怕的黑漩涡。

哪里是天堂?哪儿是地狱?对嫱旃而言,爵顿才真正是后者的代称。

因为心灵上的折磨远比形体上的惩罚来得心力交瘁,来得体无完肤……

※※※※※※※※※※※※

爵顿站着凝视卧躺在床上的娇躯,鲜红泛着血迹的鞭痕有如五爪,明显地嵌在她细女敕白皙的背上。

他在酒杯中添满了酒,他的理智几乎已经被那一口接一口的酒精给麻痹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医生替嫱旃消毒上药的过程;每当药水渗透伤口时,便引起嫱旃一阵申吟,一颗颗泪珠滚下她的面颊。

他注视她散乱的头发和泪迹斑斑的娇容,心痛得犹如被利刃划过一刀,痛入心扉,她会有这种情况是他没有料到的。

在嫱旃被保镖带到他面前时,恐惧惊慌着实抓住了他。从麻袋中退下的她根本虚弱得无法站立,逼得他急忙向前一步,在她倒地之前,将她安全的拥入怀里。她原本嫣红细致的脸庞,此刻正面如死灰,毫无血色;过于苍白的双颊又是一块块瘀青,显然在他命令俘掳她之前,她已受到严重无情的毒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爵顿想从她脸上瞧出些许的线索,但已陷入昏迷中的娇容则布满愁绪,仿佛有无数的梦魇纠缠着她。

他心烦地又往口中狠狠送入一口酒。他该怎么去对待她?在这种棘手的情形下,他还能对她做出什么举动来?现在她的一声痛吟,就足以摧残他所有的意志,更遑论是要他去伤害她。

嫱旃,嫱旃,我该拿你怎么样呢?爵顿矛盾地想在思绪中理出头绪来,但所有的指标全都明显地指出如铁的事实,那就是──他仍爱着她,一个始终不变的事实。

不!他拒绝让她再度踏进他的生活,绝不!爵顿绝望地告诉自己。

※※※※※※※※※※※※

嫱旃睁开沉重的眼皮,当一丝阳光刺眼地钻入眼瞳时,她反射性地又紧合上眼,就在这一睁一合之间,她逐渐适应了耀眼的阳光。就在此时,眼角瞥见一副熟悉得令她害怕的高大身躯,正背对着她,顶天立地站在落地窗前,眺望他的城堡。

即使是背对着,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满身的忿怒和冷漠全等着倾倒而出,而她就是他要发泄的对象。想到这里,她第一个冲动就是想坐挺起身,做好内心的防护,未料她仅微微扯动臂膀,连带的背部一阵刺痛僵住她准备撑坐起的动作,而强咬着唇也来不及阻止释出的惊呼声。

爵顿清楚地听见他的背后传来几声倒抽的呼吸,他冷冷淡淡地转过身走到嫱旃面前,背着阳光的他显得更为阴沉不定;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这样凝视着她。

嫱旃抬头看见那双冰冷又无情的眼睛,胸前像是被揍一拳般的难受。她早该知道的,但一旦亲眼触着他的恨意时,仍然令自己不知所措,心慌意乱。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他两眼迸射出寒光。

“不管是谁,他已做了你最想做的事!”她一开口,才知道喉咙干涩得难受。

“喔!他跟你上了床了吗?”他扬高眉毛,嘲讽地问。

一抹红霞飞上了她的双颊,爵顿更是不放过她,目光灼热地询问着她:“有吗?”

“当然没有!”对于他的不信任,引得她阵阵心酸,但反过来想,在她对他作了如此残酷的背叛之后,怎么还能期盼他相信她呢?真是太可笑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跟几个男人上床跟我又何干!”他抿着唇,嗤声说道。

她被他的话给刺伤了,但她能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也了解他对日前发生的控诉事件有何种感受,所以她并没有理由去怪他,也没有理由以为自己辩护。

“待会我会请医生替你作个简单的全身检查!”他瞥见躺在枕头上的脸庞愈来愈黯淡,他不得不转过话题,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不容她反驳。

“不……我很好,根本不需要作任何检查!”嫱旃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紧张无比地拒绝道。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医生替她检查身体,否则她怀有身孕的秘密将毫无保留。

她过于激动的反对态度惹来爵顿若有所思的注视,他眯着眼的蓝眸,从头到脚的向她扫射过一遍,像是想从中找出令她反常的原因。

靶觉到他怀疑的凝视,嫱旃才恍然得知她刚才的鲁莽行?是多?异常。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慌,换上平静的神色说道:“嗯──我背伤还很痛,做起检查碍手碍脚的,而且我现在不希望拿这一副模样见人!”糟糕!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实在太牵强了,可笑得可以,但在这种情急之下,她也找不出比较合适的借口了!

无论爵顿相不相信她的一番解释,他还是冷硬地点了下头,好像一副不关己事地冷笑了一下,道:“我只是尽蚌主人的责任,毕竟‘邀’你来家里作客,总是要做到宾主相欢嘛,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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