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家了!赌城早晚温差很大是出了名的!”他轻柔的笑容充满了关怀之意。
回家!多么甜蜜的一句话。嫱旃抬头迎视他柔情的一面。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吧!
别再犹豫了,他就是你等待一生的男人哪!一次又一次的呐喊敲进她心坎里,真实的让她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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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不!一定是水土不服的关系,所以一向准时正常的月经才迟迟未来,虽然已迟了一个月──”嫱旃贝齿轻咬红唇,念念有辞地躺在浴白里。她深吸一口气,想压抑下愈升愈高的焦虑。
冒着蒸气的浴室有如此刻的心情,浑噩不清。她沮丧地将赤果的身子往水里钻,眨干睫毛上的水气,不禁伸手轻拂过她平坦的小肮,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深植她的心中。
此刻她的月复中真的有小生命在生长吗?她和爵顿共同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假使她真的怀孕了,这次会是她的全部,没有人能抢走他,永远不会离开她、背弃她,一个真正属于她的人。她会给这孩子全部的幸福,即使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注定没有父亲……嫱旃咽下一股酸意,忆起爵顿要求她作他情妇时所讲的话,他说──婚姻只是被女人用来管束男人的方法。在他的观念中对婚姻这种承诺抱持着极端不信任的态度,他是个把结婚进行曲当成丧钟,把结婚戒指当成手铐的男人。
既然他的话都说得这么坦白了,她也不会痴心妄想冥顽固执的他会有所改变。但爵顿绝对是个喜爱孩子的男人,这从前些相处的日子里瞧得出来。
记得有那么一次,马厮小弟因为家庭因素的关系,不得不偷偷带着年仅六岁的妹妹到马厮工作,但这种情形是不容许发生的。那天却被管家瞧见,硬是告到爵顿面前。原以为小弟会因为这样而被辞掉,想不到爵顿竟只是一笑带过,甚至还亲自带着小妹妹骑上小马,令在场的仆人为之一惊。
嫱旃永远记得那一幕──宽阔的肩膀上跨坐一个脸儿红通通的小女孩,一大一小的爽朗笑声传进每个人的耳里,像是一对父女在嬉戏游玩。
那时,她竟不知不觉掉下眼泪,直到爵顿炯炯有神的眼光凝视她时,她才恍然察觉自己的失态。
他一定会是个最称职的好爸爸!但她绝不会拿月复中的孩子来当筹码,毕竟她要的不是他所谓的责任,而是……而是什么?嫱旃!她向仇人似的逼问自己。
一声敲门声打断了她痛苦的挣扎。她知道是谁!只有他知道什么时候能进来。
“穿上衣服吧!”爵顿一踏进浴室,马上转移视线。以往嫱旃会在他敲门进入时,套上浴袍,让他抱她回床上,并开始?她敷药。其实,他们谁都清楚知道,她的脚伤根本已痊愈,没有继续敷药的必要,但两人都不愿意去舍弃这最亲密的一刻。
“我忘了带浴袍!”她随手抽出毛巾,往身上遮掩,并向爵顿伸出手臂,作势需要他帮忙她坐起身子。
一抹犹豫闪过他湛蓝的眸子,然后他弯下腰,准备抱起她时,未料她攀在他颈子的手,用力一压,他顿失平衡,整个身体往浴白里栽。倏地,水花四处飞溅,搞得到处湿湿的,不用说,爵顿当然是全身湿喽!
“嫱旃──”水滴溅湿了他黑檀木般的黑发,蓝色的眼瞳在雾气中更显得深邃,英俊的脸上则满是质问的表情。
嫱旃没回答,仅是握住他的手,把手带到自己的腰上。
“上帝帮助我,嫱旃!”爵顿低吼一声,然后屏住气息停下来。
她躺在他身下,双眼深情诱人地回望着他,细如纤丝的秀发浮在水面上,衬托出她毫无瑕疵的脸庞。
是的,他的灵魂告诉他,她在不知不觉中已侵蚀了他,成为他的一部分。有多少次他想要坦承这个事实,无奈话总在到嘴边时就哽住而说不出口了。
傍我时间,嫱旃!他在心底呐喊。他怕错过这一刻,他徐徐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捧住她的腰,仿佛捧着易碎玻璃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这一次他们没有任何隔阂,真情真意献上一切,伸展出炽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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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可正确?”
一个鬓发已斑白的老人,坐在小酒吧前缓缓抽着雪茄,看似悠闲,但一对阴鸷的眼睛却锐利地闪烁着。
这一言一举皆令人战怵的老人就是洛伯。
“准确无误!最快律师明天就会去找爵顿和那位萝拉小姐了。对了,这是你交代我调查她的个人资料。”一个有着一副狡狯的脸,眉毛下配着一对非常灵活的棕色小眼睛的男人,他的名字叫霍格,是洛伯手边办事能力最强,也是最卑鄙的人了。
霍格递上一份资料,必恭必敬地小声说道:“洛伯先生,我们调查到一件你绝对很感兴趣的事情!”
“喔?你说吧!”洛伯挑起眉毛,仔细地听着。
“据我所知,萝拉的中文名字叫嫱旃,是个台湾人。她是个私生女,但她父亲可不是别人,正是──葛石!”他凑近洛伯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即使在这过度装饰豪华的偏厅只有他们两人,但他就是喜欢制造悬疑的气氛。
“葛石?我们所认识的葛石?”洛伯惊讶地从椅上跳起,声如洪钟地问道。当他瞧见霍格再也肯定不过地点着头时,立即昂头长笑,双手更是喜不自胜地拍打击掌着。
上帝真的是太眷顾他了!那名叫嫱旃的神秘东方女子竟然就是葛石的女儿,太好了!这个发现绝对对他有利极了,看来,这次爵顿非栽在他手上不可。
“霍格,替我抓出在葛石当上董事长任职期间,有什么挪用公款,或是大大小小见不得人的勾当之类的丑事,全给我一一列出来。还有一定要证据确鉴,我要葛石对我言听计从,叫他翻不了身。”洛伯这下可得意了。
原来他是打算利用这些证据来逼退葛石,好换他坐上领导者的位置,但现在他可改变心意了;洛杉矶那家公司虽是颇具规模,但如果要和他们在赌城独资开设的濠光饭店比起来的话,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必须有个前提在,那就是在先得把普拉森太太的那块土地夺到手,扩建濠光饭店,让它变成全赌城最大的饭店、最大的赌场。这么一来,希尔帝饭店可就不算什么了!当然也包括它的经营者。
“爵顿·罗司,我要让你在赌城无立足之地!”
随着洛伯的一声呐喊之后,他手中的酒杯也随之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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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僵得化不开的气氛笼罩着若大的客厅。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嫱旃伤感地低下头,她举起手,轻按太阳穴,皱起眉忍受一阵阵袭卷而来的晕眩。
“对这遗嘱内容,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律师收起遗嘱文件,抬头询问嫱旃和爵顿两人。这时,只看见他们无言面面相觑,传达彼此对此件继产权的困惑。
的确,也难怪他们两人会觉得突兀惊愕。就连律师自以为老练的经验,也还是第一次接办这么诡异的案件。但话又说回来,当了这么多年普拉森太太的律师,他倒也应该训练成凡事不足为奇的地步哩!现在她死了,倒也该让他休息了!
“先生,会不会是弄错了,我跟普拉森太太仅是一面之缘,她不可能──”嫱旃仍在做最后的挣扎,反观爵顿倒是一副趣味盎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