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常常与我对立,虽然常把我激得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但另一方面我又恨不得能将她拥在怀中,只想爱她——像这样予盾的情绪,一直毫不容情的折磨着我,同时也吓坏了我,于是我所能做的只是逃避,逃避它的迫害。
“我一再告诉自己,我只是把她当个小妹妹,明知道这有多自欺欺人,但我还是试图让自己相信,我真的只把她当个小妹妹,结果我只是让自己更加痛苦,也使对方痛苦。
“直到夙麒痛揍了我一顿,我才恍然大悟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以往所受的痛苦、折磨根本微不足道,假如我真的笨到眼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雁岚,”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眼眸里有足够说服修女月兑下圣袍跟随他的柔情,“我爱你!”
雁岚想教自己相信,想教自己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里。但心底警告的声音太大了,他会这么做,只是因为夙麒威胁了他。
她强眨回刺跟的泪水,挥开他的手,“董育梧,收回你的同情!我说过我不会因为遭受你的拒绝便寻死。世界上多的是男人,我不需要你来怜悯我!你以为我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以为我会希罕这种施舍的爱吗?你太瞧不起人了!你放心,我不会赖着你一辈子的,我会回到美国,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
“我不准!听到没!我不准!”他吼道。
他慌了,望着雁岚眼中的黯然,他真的慌了!
他该怎么做才能说服她呢?假使他真的让她走出他的生命、让她投向别的男人,那不啻是——毁灭!包等于宣判了他的死刑!
他只想到唯一的方法,不顾她的反抗,蛮横的堵上她的唇。
毫不理会朝他肩膀落下的细碎拳头,他紧紧的拥住她,紧到容不下一丝怀疑。
他用他的吻企图说服她相信一件事——他爱她,而且这份感情已经长达七年之久,他更打算不计一切让她相信。他强壮的臂膀不容置疑的箍住她。要她相信——她是他等候了大半生的爱人。
他强狠的吻搜索而付出,他恨不得能藉舌尖将深刻的爱意传达给他。
渐渐的,雁岚融化了,也感受到了育梧强烈的爱。她抛开一切顾忌回应了他,他们的纠缠难分难舍……育梧的唇离开了她,滑下她的颈项,渐渐的往下移……用他的吻企图唤醒她的热情。
雁岚只想沉醉在这一刻,她让他解开她衬衫的钊子,这一刻雁岚只想跟随他到天涯海角……当一阵冷空气吹入她胸前时,浇熄了她的热情,这才猛然清醒,“不,育梧。”她推开他。
他也及时恢复了理智,低吟一声,“看到你对我的影响了没,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她推离他,在他眼底瞧见了与——疼惜。
“我爱你,远超过我所愿意承认的。否则当我得知你发生车祸的那一刹间,我也不
会整个人像遗落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然而你所表现出来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从未来探望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渴望见到你。你以为是什么支持着我进入手术房?就只因为你一声‘小野猫’!你太可恨了,那几乎令我心碎!”她控诉着。
他再也不想掩饰,以深情款款的目光凝视她,“克制自己不去看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第二困难的事,我用工作与酒精来麻痹自己、阻止自己想起你躺在血泊中的模样,万一没有人发现你,万一你--这些残酷的想法毫不客气的啃噬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承认呢?”雁岚这才敢教自己稍微希冀这个可能。
“跟我想问自己的问题一样。感谢你有个爱管闲事的老哥,我想是当夙麒告诉我,你将回到美国定居,并且永远不回台湾的消息吓坏了我,顿时就像被挖空了一切思绪、不再完整,才让我深深的明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
看来,她老哥的确帮了她一倜大忙!
“我很想教自己相信——”
他没让她说下去,又吻得她意乱情迷……
“还怀疑我对你的爱吗?”雁岚赫红脸,育梧见状不禁又调侃道,“看来这方法还真有效!往后只要你再怀疑我对你的爱,我就会用这个方法,吻得你——”他没有把甜蜜的威胁说完,留给她去想像。雁岚终于回到他的怀里。
“那你还爱我吗?在我如此伤害你之后。”他的声音中有丝惧意。
她透过泪水看入他的眼睛,“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什么能改变我对你的爱,不论过去、现在或者将来,它会一直存在我心最深处。”
育梧颤着声,激动的,“小野猫,永远不要停止对我的爱,即使在我并不值得你爱时,答应我!”
“不,我永远不会停止对你的爱,即使我想停,我的心也不肯答应,否则我便不会想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有你,有你就有伤心。”
“不再是了,”育梧保证着,“不再了,从今以后你只会感受到我的爱。”
他们贪婪的依偎在彼此的怀里。
雁岚猛然想到,“你刚说克制不来看我是你做过第二困难的事,那什么是最困难的?”
她好奇极了。
“小野猫,如果你再以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很难保证我会继续保持我的绅士风度。”
雁岚决定不被他的话惹红脸,“你在回避问题!”
丙真,育梧闪躲她的目光。
“是什么?”
“好吧,反正我所有秘密你全知道了,不差这一个,我招了,我这一生中最困难的是克制自己——不去爱上一个十八岁的野丫头。”
雁岚唇边绽放出羞涩的笑容。一个小时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痛不欲生的折磨,让她恨不得杀了他;此时,这个男人却让她感受到她是这世上最快乐的女人。
“我真想不到我竟然会爱你这么久,七年!天啊,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这么有耐性的人。”她不免自嘲道。
育梧宠溺的往她鼻尖一吻,“不,小野猫,你错了,我们的爱不会只有七年,它会很长、很长,超过你所能想像的。”
他又俯身吻她,自己却在这时大叫一声。
“怎么了?”雁岚焦急的询问。
育梧模着脸颊上的青肿,“夙麒这一拳打得可真毫不留情。”
“活该,谁教你欺负他最疼爱的妹妹。”
雁岚起身自冰箱取出卡镇袋,细心的为他敷上。
他斜睨她,“不过,这一拳却值得!雁岚,嫁给我!”
雁岚被这句话震得跳离了他,“育梧,这太突然了,难道你从不认真考虑吗?婚姻是终身大事,儿戏不得的。”
“儿戏?我再认真不过,我非常肯定你是我等候许久的妻子。”他的神色是再确定不过。
“可是——”雁岚不是不想答应,她当然也渴望与育梧共偕白首,但这一切真的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她都还没消化他对她的爱,这会儿就要她嫁给他。
育梧看出了她的犹豫,“你还不能肯定我是不是那位你所等待的人,是不是?”
“不是的,育梧,”她急切的说明。“只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
“那个说做就做、从不顾后果的小丫头到哪去了?或者是我根本不值得你抛开一切!”
“不是的!”她该怎么解释,就是因为他对她太重要了,胜过这世上的一切,所以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如此谨慎。
“别再解释了,对不起我这么逼你,只是我太急着想拥有你。完完全全的拥有你,一分钟也不愿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