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儿!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老了好儿岁。
钱乡黑着两个眼圈,勉强张开眼皮,看着来她房间叫她起床的咏烈。“咏烈,我好饿,好想睡!”饿了一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拜托!这又不是饥饿三十,你干么?起来啦!我们去吃早餐。”咏烈取笑道。
今天饭桌只有她们两个人。见了食物,钱乡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拼命吃就是了。
“感谢老天爷。”吃饱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坦白说,这可是她头一次挨饿,虽然她爸妈是小气吝啬到了极点,却也从来没饿过她半顿,钱乡此刻真怀疑自己不是来做客的,而是来参加什么战斗营,训练野外求生,加上耐饿能力。
她狼吞虎咽地将早餐往嘴里塞,一边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跟咏烈讲昨晚发生的事,当然,接吻的事她自动省略。
“你哦!真是笨死了!你不会叫醒我啊?”她只睡在她隔壁耶!
“我不好意思嘛!”钱乡苦笑。“不过,冯大哥人真好,还送我回来。”扣掉他强吻她的事,想来还是对他存着谢意,这辈子她都会把他归在好人那一类的。
“你看是谁的哥哥嘛!我就跟你说我哥优秀吧!”咏烈不禁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起来。“我告诉你,我哥还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呢,跳级念硕土喔!前两年毕业回来接管我们家的生意,听胡伯说,这两年来公司营收是以往的两、三倍呢!”
钱乡匆匆咽下一大口牛女乃,“天哪,看不出他那么强,不过,咏烈,我真的很好奇,你哥为什么要戴面具呀?”
咏烈听到这个问题,先转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接着才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在我哥面前提起那个面具,否则就完蛋了,他会很生气。”
“喔?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戴那个面具,而且我发现,他只有在虎岛才会戴。小时候,我们还在台湾念书时,一切都很正常呀,但只要一回到这里,我哥一定就会戴上面具。”
钱乡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做何解释。“会不会是他后来脸上受了伤?”
“没听说呀,而且我想不是吧!我说过,他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这样啦!”
“一直戴着那个面具,一定很辛苦……”
咏烈促狭道:“干么,心疼我哥喔?昨天人家救了你,就想以身相许啊!”
“才不是呢!你别乱说。不过,我的梦里有他是真的。”在那短暂的睡眠中。“还有雪霁和如媚姐!”见咏烈吃惊地张大嘴,她赶紧补了一句。
“喂!吃饭时间,不要乱说话,好吗?”咏烈对沈如媚可是很感冒的。“我跟你说,沈如媚那女人你少接近她,免得被害了,我还要帮你收尸!”
“喂,你这是跟好朋友讲话的口气吗?什么收尸,讲那么难听……她哪里惹到你了?”
“就是她有了我哥还不够,居然还想染指……”咏烈的脸蓦然红了起来,“反正不论是她甚至是我哥,我看你都不要太接近好了,我哥太深沉了,我怕他会伤害你。”
“嗯。”然而钱乡心里想,已经来不及了,你哥他已经对我染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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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答应咏烈一起去港口接她的“征岳哥”!唉,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了。
吃完早餐后,佣人来报告说有咏烈的电话,原来是胡伯打来的。
咏烈撒娇的跟胡伯说,她昨天就回来虎岛了,岛上明明有直升机,可是却说没有空机,害她得搭船回来,吐得一塌胡涂。
钱乡想,瞧他俩讲电话的热络劲,不知情的人稿不好会认为咏烈跟他才是父女,而不是昨天那个外星人伯伯。
胡伯对咏烈说,她惠慈姨妈也来了,还有遇到严家兄弟,问她要不要到港口来接他们
咏烈当然满口应承,钱乡倒是婉拒了,一来她又不认识她那些亲戚,再者她也怏累毙了,得好好补个眠才行。
“那好吧,你就在家睡觉好了,等我回来,你应该也醒了,我们再一起喝个下午茶。”
结果,不到中午她就睡饱了,问佣人,淤咏烈才刚出发去接人,可能要过阵子才会回来。
这下可好,昨夜迷路阴影犹存,害她根本不敢离开这栋大宅寸步,简直闷死人了。
不知小觉,她走到了后院。心想这里应该不会迷路吧?于是放心地靠着一棵树,打算就着微风翻阅她随手从容厅拿的杂志。可是才翻没两页,她竞迷迷糊糊的又想睡了。
“我真是猪……”钱乡昵南着。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一个银色的面具浮现脑海。
嗯!冯大哥啊!钱乡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如果没有如媚姐的话……也许……
钱乡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脸……不是,也许该说舌忝——
舌忝?
她揉着眼睛,“雪霁?”顺着雪白大虎的头往上看,她找到了那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现在是不是该说什么?“真是的,我竟然在树下睡着了,在外头睡觉很危险吧?我真是不小心。”她的脸因为他而红了。
“呆子。”他无情的回应这句话。
“是啊!”钱乡笑了起来。“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遇到你啊!还有雪霁。啊!我真是幸运呢!”
钱乡边说边起身,还伸了一个懒腰。“真舒服。”笑容一刻也没有从她脸上褪去。“冯大哥!谢谢你。你一定是担心我会有危险,才来这里陪我的吧?”他果然是好人。
一旁的雪霁用头顶她的手,她开心的和雪霁玩了起来。
真受不了这个笨蛋!冯承烈实在懒得反驳。坦白说他只是路过停下来看她坐在树下干么,可是雪霁却自作主张的亲近起她来了。啧!这个没有眼光的家伙。他心理不由得烦了起来。
“冯大哥,雪霁好乖、好温驯哦,你是怎么训练它的?”钱乡真是羡慕,冯承烈他不但可以生活在这么一个满是老虎的岛上,还拥有一只这么贴心的美丽老虎。
“雪霁是自己的主人,它只是喜欢跟着我而已。”
雪白大虎站了起来,往他的方向走了去。
钱乡忽然有些感触,她想能被动物如此信赖的人,一定是好人。
“吼儿!吼儿!”咏烈远远跑了过来。“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跑出来外面,害我找了你好久!”.
“对不起,你姨妈跟‘征岳哥’呢?怎么没陪他们?”
喀烈跑出了一身汗和微红的脸颊。“还说咧,我就是要来找你一起喝下午茶呀!顺便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这时咏烈才注意到哥哥也在这里,虽然觉得一向孤僻的他不太可能加入他们的聚会,但还是顺口问一下,“哥,你要不要——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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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冯承烈也会跟着来。钱乡喝着上女子的锡兰红茶,一直心不在焉的瞟着他。
见他和严家三兄弟有说有笑的,还真是奇怪,习惯了他平常冷若冰霜、沉默寡言的态度,钱乡很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也有如此热情和善的一面。
“来,多吃一点,这蛋糕是胡伯刚从村里买回来的。”张惠慈熟络的招呼着,看来是这个家的常客。
张惠慈是咏烈的姨妈,咏烈几乎可说是她一手带大,去台湾读书时,也都是住在她那里受她照顾。她并没有结婚,似乎将全副心力,都放在他们兄妹身上。
钱乡跟张惠慈算满熟的,在台湾时,她常去找咏烈,这个她口中的“惠慈姨妈”,也待她极好。她想,咏烈虽然很早就失去了母亲,但上天毕竟还是挺眷颐她的,派了另一个像母亲一样的人来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