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霁!
看到这么漂亮的白老虎,她兴奋得都忘了自己的肚子还在咕噌咕噜的叫,左右张望发现没看到雪霁它那个阴阳怪气的主人,她心想也许现在是和它建立友谊的好时机吧?
即想即行,钱乡一下子就溜出了这个迷宫般的大宅子。可是到了屋外,雪霁却早消失了踪影。
“雪霁!雪霁!”
她呼唤着老虎的名字,迷迷糊糊走进了要去湖边的小路。
大约步行了约十分钟后,就到了幻影湖。
偌大的月亮倒映在幻影湖的中心,展现出一种静谧风情来。月亮很亮,让从小在都市里长大的她,第一次知道了何谓“床前明月光”的那种无光害的美感。
不过此时,她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她迷路了。
唉!真是倒楣透顶,跟丢了雪霁,感情培养不成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把自己也搞丢了,咏烈平常骂她笨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会迷路也不能完全怪她啦!她明明来时只有一条路,怎么到了湖边想同头时,路就变成了三条?!
钱乡开始思索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三条路随便选一条,幸运的话可以回去,不过比较有可能继续迷路;留在这里,虽然有点可怕,可是等到早上的话,应该就有人来找她了。
是有点丢人啦!不过权衡之下,还是后者比较妥当。
打定主意丢脸后,她也放松起来,看着月光如水,她干脆蹲下来,伸手进湖里玩水,想模仿诗仙李白来捞个月玩玩。水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她也越玩越起劲,连脚丫子都泡了下去。
突地,她发现身旁多了个影子。
“雪霁!”钱乡像发现宝藏似的大叫。“老天爷!我运气真好!”
雪霁看了她一眼,毫不理会地继续喝着它的水。
钱乡小心翼冀地靠近,蹲在它旁边,这次它没有躲开,让她顺利的模了它两下。
柔柔软软的毛!钱乡偷笑到脸都快抽筋了。“唔!好舒服!”
雪霁不理会钱乡对它的“上下其手”,喝完了水,一看见另一个影子到来,遂起身迎了过去,毫无预警的动作,把钱乡吓了一跳。
是咏烈的哥哥!
奇怪?这么晚了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也像她一样,肚于饿出来乱走结果迷了路?不对,这是他家的地盘耶!还是……他真的是外星人,今晚来这里会见同伴……
钱乡敲敲自己的脑袋瓜,她在想什么呀!真是猪头。
一旁的冯承烈本来是打算对钱乡视若无睹,等雪霁喝完水后就走,但却被她逗趣的动作给挑起了兴趣。
“你在这里干什么?”
“好巧哦!冯大哥,在这里遇见你。”她笑得有些窘,脸都红了起来。
“真是巧合吗?”冯承烈别有深意的说。
“真的真的……好吧,我承认啦!起先我是看到雪霁才跟出来的,只是后来我跟丢了……然后又迷了路……真奇怪?为什么路会变成三条呢?”后面那句是她讲给自己听的。
“为什么要跟着雪霁?”
“因为我喜欢老虎啊!而雪霁又是那么的漂亮……冯大哥,你都不知道,咏烈说虎岛上有很多老虎,我满心期待的来,结果今天逛了一下午,就只有看到雪霁而已,该不会是咏烈骗我吧!”
“这岛上的确有很多老虎。”
“那为什么我都没看到。”
钱乡嘟着嘴抱怨的俏脸,让冯承烈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然而,似乎是觉察到自己显现了不该出现的情绪反应,他不自然地别过脸,朝趴在地上休息的雪霁比了个手势,准备离开。
“中间那一条。”
“嘎?什么?”
眼看他就要走了,她压根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急急地起身,却不小心绊到自己的脚,竟顺势跌进他的怀里。
冯承烈没有扶她,但也没有躲开,任她抱着。
只见她又道歉又糗自己的说:“哈!对不起!我真是笨手笨脚的……谢谢你,冯大哥!”
然而冯承烈还是不动,冷的让钱乡越来越觉得尴尬。
在近距离的接触下,她对上了他的眼。“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耶!”他眼底仿佛有种魔力,会将人吸引进去。
“放手!”冯承烈冷然道。
钱乡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人家身上,干笑两声,“对不起!我忘了。”她敲敲自己的脑袋,见他举步要走,她一急,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他停住;“放手。”要说几次?
“冯大哥,我迷路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去?”她真的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然后等明天人家来救。
冯承烈一句话也没有说,拿开她的手,迳自往前走去,雪霁亦自动地跟在他后头。
怎么办?钱乡呆在原地。但随即又想到,他也没有说不好啊,于是便快步的跟了上去。
他和雪霁的身影在月色映照下,变得好大好大,走在他们后面,钱乡觉得很有安全感。“冯大哥,你真是好人。”
冯承烈知道她一直跟在他身后,心里只觉得,她真是白痴一个,迷路了还只会玩水。“闭嘴。”
但她还不知人家嫌地兀自喋喋不休。“冯大哥,这么晚了你到湖边来干么呀?”
冯承烈完全不作声,钱乡倒自作聪明的猜测起答案来了,“难道是来‘溜虎’?可是这么晚了——”
“不关你的事!”什么遛虎,她当雪霁是狗吗?这个笨蛋!
事实上是他刚从沈如媚房里出来,便见到她鬼鬼祟祟的像在找什么,后来还走到后院去,跟着雪霁不知想干么,他一时好奇,也就跟过来瞧瞧。
结果自己居然是来解救这个麻烦精,他不悦的将唇角抿得更紧了。
他在不高兴吗?可惜他戴着面具,害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别这么冷嘛!这样可不会有女孩子欣赏的哦!”
冯承烈停了下来,自顾自说话的钱乡没注意,一头就撞上他,“我不需要你的欣赏,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冯大哥,你在说什么?”钱乡模模鼻子,
“难道——”她在想通后笑了起来。
“你误会了啦,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听咏烈说你长得很好看,而我呢,并不出色;所以如果我喜欢你,那一定是一场悲剧,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你是鲜花,我是那牛粪,事实虽是如此,但我还是想当鲜花呢!”美丽的东西不一定要拥有,纯欣赏也是一件乐事,心里也才不会有负担。
面具下的冯承烈脸色愀变,她不知道讲到容貌问题,已犯了他的大忌。
“我只希望你不要那么冷,也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还有雪霁……”钱乡在心里头补上一句话,其实我的目标是它啦!
“不希望我太冷是吧……”说完,冯承烈一个迥身,捉住钱乡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随即俯下头来,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热情十足的吻。
钱乡感到他冰冷面具熨着自己发烫的脸蛋,却丝毫无法平抚其热潮半分,他……他为什么吻她?这是她的初吻耶!然而脑袋里乱哄哄的根本没办法思考,只好任由他的双唇蹂躏自己的。
突然,冯承烈放开她,钱乡双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如何,见识到我的热情了吧!”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冯承烈没让她说完,“这条路走到底就到大宅了,我不送了。”丢下这句话,他迳自迈步离去。
雪霁跟在他的后头,走了几步路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钱乡呆坐在地上,夜风凉飕,怎么样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她只是肚子饿想吃东西啊!
才想着,肚皮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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