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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又何妨 第25页

作者:黎菁

“男孩吓呆了,他不知道侍卫长临死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男孩听说母亲是为了救他,情急之下才杀了侍卫长。至于不会武功的母亲怎么杀死武功高强的侍卫长,还有侍卫长为何要伤害他,他都不清楚,但皇上相信了母亲的说辞。从那以后,母亲也不喜欢他了,只是愈加疼爱他的哥哥,因为皇上喜欢哥哥,所以这名男孩就拼命地讨哥哥的欢心。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明白要在这个宫中活下去,就必须冷硬无情,可他还是常常遭到暗算,幸好每次他的大哥都能挺身而出,为他解危。渐渐的,他知道了宫中的派系斗争,也开始用他的才智来帮助母亲和哥哥,做母亲吩咐他做的任何事,包括暗杀。可就在某一天,他无意中听到了母亲和哥哥的对话,原来母亲一直把他当成一颗棋子,一个工具。她要派他去执行一个暗杀任务,不论成功与否,他都不可能安然返回,这样哥哥才有可能当上太子。幸好哥哥极力反对,才打消了母亲的想法。从那以后,他明白了无论他做出多大的努力、多大的牺牲,在母亲眼中也只是颗棋子,没有丝毫的亲情。他询问了跟母亲一起陪嫁过来的宫女,知道了事实真相,也终于明白了侍卫长临死时说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这名宫女自十三岁时就跟着母亲,感情深如姐妹,但母亲知道宫女泄密后,害怕皇上会知晓此事,便要狠心地杀死那名宫女灭口,于是那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在哥哥的帮助下带着那名宫女逃出了皇宫……”落秋平静地叙述着,但筱珂仍能感受到他当时承受的巨大痛苦。

“落秋,别说了,我都明白了,对不起,让你回忆痛苦的往事。”

落秋淡淡一笑,“没关系,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只是每次想起母亲当年的绝情,他的心口仍然会痛。

此时,马车已停下。

“主人,山庄到了。”车外有人说道。

“筱珂,今晚我们先在这休息,明早再赶路。”

“好。”

“秋,二十死士都在我们身边,李妈谁保护呢?”筱珂不放心地问。

“我的属下除了二十死士外还有很多武功高强的人,放心吧,李妈没事,过几天就会与我们会合。”

落秋与筱珂正在房中谈话,门外传来二十死士的声音:“主人,皇上来了。”

筱珂微讶,“大哥追来了。”

落秋挑眉,“他比我预期早到了一个时辰,走,我们去见他。”

※※※

“弟弟,你怎么可以对母后无礼?他毕竟是你的生母。”皇上已经动怒,脸上表情严肃得吓人。

“从我十五岁带李妈离开皇宫的那日起,她便不再是我的母亲。”

筱珂站在中间不便插言,也许他们兄弟之间需要好好地谈谈,便说道:“你们先坐,我去沏壶茶。”走出去并将门关上。

“弟弟,当年母后那样对你也是迫不得已啊!你该清楚宫中的权利斗争,稍一心软就会满盘皆输,永无翻身之日。”

“我知道,所以她抓走筱珂,我网开一面放过她。”

“你……”皇上气急,“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你我都清楚,母后与筱珂两人的气质惊人得相像,你不要说你不知道这一点。”

“皇上,你搞错了,她们两人完全不同,一个深沉阴险,一个善良敏感,你能说他们相像吗?”

“皇弟,母亲之所以抓走筱珂,只是想让你回宫,并无伤害之意,她只是想补偿你啊!”皇上继续劝说。

落秋冷笑,“已经晚了,况且功名利禄对于我来说如同粪土。”

“那我呢?这个大哥你也不认了吗?”

“当年,我之所以会回去帮你,只是偿还你在宫中多次救我之情,如今我已经还清了,你现在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我只是一介布衣,你我两人之间再无瓜葛。”声音绝然。

皇上神情痛苦地注视落秋半响,叹道:“好吧,你保重。”说罢毅然转身推开门离去,走了两步停下,“烈影被御林军射伤中箭,但并未寻获尸体,我想她应该还活着。”

“谢谢!”落秋道。

皇上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转身,随即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筱珂望着皇上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接着转身注视着神情有些落寞的落秋。

“你们两兄弟一定要弄成这样吗?”

落秋叹了口气,“在宫廷里涉及到权利的时候是没有亲情可言的,我和他见面时从不曾行君臣之礼,是因为我们彼此只当对方是兄弟,他也知道我淡泊名利,不会与他争江山。若我真的做了他的臣子,当权利、利益发生冲突时,他会毫无留情地对我痛下杀手,而我也会,我们之间就再无兄弟感情可言了。若我只做一个平民百姓,虽然以后不会相见,但至少我们内心深处都会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及深厚的亲情,这一点他也很清楚。”

听完落秋感慨的一番话,筱珂情不自禁地双手环住落秋的颈项说道:“从此以后,我和孩子就是你的亲人,我们永远不会为了权利、利益干戈相向。”

落秋心中感动不已,拥有如此真切的情感,今生何求。

明月镶在夜空,一双多情人的剪影,映衬在窗棂上,旁人勿要打扰。

第九章

烈影从皇宫逃出后身负重伤,因为要赶上主人,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导致伤口感染昏倒在路边。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破庙里,身上的伤口已经涂上药膏,在她旁边生有一堆火,上面正熬着药。

“你醒了。”抱着一捆干柴进来的石尘毅高兴地说。

“是你?”烈影微惊,忙要站起来。

“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石尘毅急忙扶住他。

罢才的扯动确实是裂开了伤口,烈影的额头已冒出冷汗,却仍倔强地推开石尘毅的手,语调有些轻颤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探听到二十死士都被落秋调派到京城,心想一定与师妹有关,所以就来了,不想却在路边救了你。”

“是你为我包扎伤口?”

“是啊,我……”石尘毅话还未说完,烈影的长剑便已刺来,“你该死!”却因伤重不支而昏倒在石尘毅的怀中。

“搞什么?莫名其妙!我救你一命,你却要杀我。”石尘毅不满地嘀咕,实在不明白这些邪教人的行事,手却很轻地把烈影安置在软草上。伤口的血已经润透了衣服,石尘毅不得不重新为她包扎,解开她的上衣扣,石尘毅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想,动作迅速地包扎好伤口,为她穿上衣服。待一切弄妥后,他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用袖子擦一下额头的汗,还好,这次比上次容易多了。他在路上救起烈影后,发现她身中箭伤已昏迷不醒,便就近找到一处破庙为她疗伤,不料解开她的衣服才发现她竟然是名女子,石尘毅顿时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谁让她的伤口就在胸前。最后牙一咬,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等她醒来,再向她说明原委,都是江湖儿女,形势所逼,不再计较那么多,可石尘毅万万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那么大,要杀他!真不愧是江湖人畏惧的二十死士,邪得连救命恩人都要杀。

草药熬好后,石尘毅把烈影摇醒,在她未睁开眼前,跳到远处。

“你别生气,就算要杀我,也得等到伤好以后,先把药喝了吧。”

再次苏醒后的烈影已无先前的激动,看了一眼石尘毅,又看了看旁边的药碗,迟疑了一会儿,便拿起碗一口喝下。石尘毅见她喝下草药,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以为没事了,可烈影依然面带杀机、冷冷地注视着他。石尘毅沉思半响,猛一咬牙,像似决定了一件大事般,面色凝重地对烈影道:“我冒犯了你,是我不对,我会负责,娶你为妻。”反正师父也说他老大不小的,该娶妻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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