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珂怔怔地呆坐在奇子上,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地跳动着,像是她此刻的心情,忽明忽暗、心绪不宁,她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她被触动了。二十年来她第一回发现男人是不同的,他对她的感觉不似父亲、师兄,也不似那纨绔子弟、世家公子,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蓦地,她对空幽晕暗的屋子轻声低语:“娘,我的心情好乱,不知道如何才能平复,他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无聊和反感,反而,内心有丝悸动。娘,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吗?是你让他昏迷在这的对不对?是你在冥冥中有意安排让我们相遇的对不对?”小筑内寂静无声……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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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筱珂推开清幽小筑的木门便看到了一脸沉思的落秋,心中有些惊喜,又有些迷茫。他还没有走,夜里露重,他黑色的外衣已经被浸湿了。筱珂无言地垂下头,避开他注视的目光。
“可否让我到屋内休息一会?”话落身形已至门边。
“呃……好!”筱珂侧身让他进去。
落秋与她擦身而过时,突然抓住她的手臂,顺势将她带入屋内拥在怀中。
“放手”筱珂惊叫,想要推开他,无奈他的力气好大,自己怎么也挣月兑不开他的钳制,两人的身体反倒牢牢地贴合在一起。筱珂心中惊惧,天啊!他到底要干什么?“放手……落公子,放手啊……”脸上已布满恐惧的泪痕 狘br />
落秋不忍见她梨花带泪的模样,一时心软松开了手,筱珂没想到他会突然松手,一时站不稳失去平衡的身子向后倒去。
“啊!”痛呼一声,天!好痛!她的腰撞到了桌角,她强忍着剧痛,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抓起桌上的信号筒,刚要按动弹簧,却被落秋猛地抢过,由窗口扔人外面的水中。
“你!”筱珂眼睁睁地看着信号筒被溪水冲走,那是她联络山下侍卫的惟一办法。
落秋懊恼地看着她,他从未这么费尽心思地对待一个女人,这么担心她的感受,竟然会为了一个药奴在门外整整发呆了一个晚上。
“别过来,你究竟是谁?到底想怎样?”筱珂佯装镇定,但眸中的惊惧是骗不了人的。
落秋没有说话,直接抱住她,一手撕开她背后的衣服,露出她雪白诱人的后背以及腰上的那片紫黑淤血,他皱眉地看向那伤痕。
“不要!住手!”筱珂惊惶地喊着。她从未受过这等羞辱,天啊!他要凌辱她吗?娘!帮帮我啊!无助的泪水再次滑落脸颊。
“别动,否则我真的不客气。”落秋身体紧绷,她挣扎扭动的身体己然点燃了他体内的欲火。
筱珂被他深沉的眸光吓住,果然不敢再动。过了一会儿,落秋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指着木架上的药瓶问道:“哪一个治撞伤淤血?”
“啊!”筱珂一时没有会意过来,落秋又重复一遍,语气已有些不耐烦。
“靠右边第三个白色的瓷瓶。”镘珂虽不了解他要干什么,但自己还在他怀里,只得乖乖地告诉他。
落秋拿过药瓶,将药水倒在手心里,让彼珂趴在他的怀中。
恍然间,筱珂在些明白他的用意了,“你——”
“别动。”同时也阻止了筱珂的问话,巨大厚实的手掌,按摩着她受伤的腰部。
筱珂吃痛地叫出声,两臂自然地环住他的颈项。
落秋放松手上的力道,轻语:“忍一忍就没事了。”
筱珂知道他只是治伤,并非要强占她,内心已不再恐惧,慢慢的,腰部不再疼痛,有些麻麻的感觉,她放松了适才紧张的情绪,在他轻柔的按摩下,身体不自觉地向他身上偎去。
落秋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微微轻笑,直到淤血散开,颜色变淡,才停手在她耳边轻道:“好些了吗?”
筱珂感受到他的气息吹拂她的发梢,恍过神的她急忙松开双臂身形向后退。这次落秋没有抓她,筱珂红着脸退到内室,换下被撕破的衣裳,强制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走出来,直视他质问:“你太无礼了,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落秋对她的质问回以冷笑,“提醒你,以后不要随意发善心。”
“不用你提醒,我已经后悔了。”筱珂满脸怒容。
“哦!”落秋挑眉。
“你到底想怎样?”筱珂无助地大喊。
“要你!”狭长的眸子充满占有。
“你——”筱珂被他霸道的气势吓得不知所措。
落秋的声音复又转柔:“相信你的感觉,你并不讨厌我。”心中却在冷笑,女人轻而易举便可得到。
“我——”筱珂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该相信感觉吗?她不讨厌他吗?她心中自问,昨晚他可疑地出现,她并未通知山下侍卫,她被他凝视时并未觉得反感,内心反而有些期待。这是不是已经说明了答案?
正当她暗想之际,落秋无声无息地走到她面前,当她发觉想逃开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将她环在双臂之中,她惊惶地仰首看他。
“别怕,不要躲开,相信我,相信你的感觉……”
这低沉的声音魅惑了她,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落秋俯下脸轻吻她的耳垂,引得她身子一阵轻颤,有点怕又有些期待。她知道这种亲密是不合时宜的,是败坏风俗的,她应该反抗,应该感到厌恶与羞耻。毕竟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充其量也只是个两天前被她救过的陌生人,而他却霸道地夺走了只有她夫君才有权享用的事。
她像被下咒般地偎进他怀中,任他一路轻薄下去,吻她的脸颊,嘴唇,脖颈……这是爱吗?她弄不清楚,然而有一件事她却知道,经过这次亲密后,今生今世怕是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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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清幽小筑不远处,用木栅栏围成一小块空地,里面种植的都是一些罕见的奇花异草。此刻,筱珂正在园里除草铲土。落秋悄然无声地来到她身后,猛地抱起她,惹得她一阵惊呼,满是泥土的双手不知该往哪放,“放我下来,我会弄脏你的衣服的。”
落秋依言将她放下,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她羞涩地垂下眼,落秋柔声道:“你干了一上午,该休息一会儿了。”
筱珂乖巧地点点头,在溪水中将手洗干净,落秋挽着她的腰走回清幽小筑。
筱珂从竹篮中拿出已经发硬的干粮,递给落秋一块。
他望着手中变硬的干饼,不解地问:“屋内有米,为什么不做一些新的?”早饭时,他们吃的就是干粮,那时他还以为小筑内只有这食物,后来,无意中在屋后发现了新鲜的大米。
“我……我不会做。”筱珂坦率地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可以沾满脏兮兮的泥土,却无法承受手上沾有半点油腻。这个怪癖让她对厨房望而止步。因此,自然对厨艺一窍不通。
落秋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奇特的女人,一个药奴竟然不会做饭?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我来做。”落秋把手上的干饼连同筱珂的一起扔进竹篮里,“你很幸运,将是世间上第一个品尝我厨艺的人!”别人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落秋让筱珂稍等片刻,他自己走进林中,不一会儿,便拎着一只野鸡回来,指着野鸡道:“想不想吃烤鸡肉?”
筱珂微笑地点头。
落秋在溪边把鸡收拾干净后,架在火堆上烤,不一会儿,烤野鸡特有的香味飘了出来,令人垂涎三尺,可筱珂却无一点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