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的是他真正所要表达的吗?诗童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她等待着,等待着他继续把话说完,可是他却突然打住,伸手拿起桌上的豆浆喝,当场急得她只想大叫。
“你可以解释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吗?”她正视着聂子扬,不让他逃避。
“你指的是哪个部分?”他深邃的眼神透过长而浓密的睫尾往上看着她,看得诗童脸红心跳,差一点忘了自己。
“就是那个……‘迷惑’的部分呵!”她噘着嘴娇羞道。
“要我解释可以,不过为求公平起见,我要求先听你说你对我们之间的看法。”
“你好诈!”
他挑高眉梢,不为所动。
要说吗?要说她曾经是如何的在背地里为他加油打气吗?要说他的每一本书她都背得滚瓜烂熟?要说她曾经花一万元向别人买一本有他亲笔签名的书吗?要说每当一看到他心满意足的吃她煮的饭菜时,她就觉得很快乐呢?要说当他昨天告诉她要去找寻一夜时她心如刀割的痛苦呢?还是要说当她昨晚躺在他怀抱里的感觉让她感动得哭呢?
“我对你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她缓缓地开口。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他温柔地说。
诗童局促的玩弄着一双扭动在一起的手指,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
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更别说是要当着他的面作真情告白。然而昨夜的情景历历在目,从他的手心里传来的温柔是那么的真实,彷佛他是真的在乎她、疼惜她、怜爱她……
诗童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带着慷慨的赴义般的决心,抬起头重新面对他。
“总而言之,我……喜欢你。”虽然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对诗童而言,却是需要无比的勇气才能说出来。
她坦荡荡的眼神令他既感动又着迷,其实凭着他南征北讨所累积下来的丰富经验,却还是逃避不了命运的捉弄。
这当然并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喜欢他,可是这几个字从诗童嘴里说出来却让他最有感觉,最能触动他最深沉的柔情。
看着她晶莹闪耀的跟睛,他身体前倾,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眼神定定地望着她。
“你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吗?”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直到这一刻才完全了解,白诗童的美丽是他从来所不曾体认到的,她的美丽不是在于那对水汪汪灵黠的双眼,不是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肌肤,也不是一双丰盈小巧的柔软朱唇,这些都不是让她之所以会美得与从不同的原因。她的美在于一种风韵,一种优雅又怡然自得的风韵;在于偶尔流露出的性感,一种纯真的性感;在于她眼睛里认真的表情,一种坚定不移的眼神……这些都不是可以让人一下子就能从她身上捕捉到的优点,他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到她美好的人,也希望是唯一的一个。
他占有性的肢体动作让她屏息,一双彷佛被催眠了的眼睛闪耀着一种奇异的光芒,让她好不困惑,她知道自己虽然还算清秀佳人,可是也还到达不了他对美女的那种高标准呵!可为什么他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她是他魂牵梦系许久的女神?唯一渴望的女人?
“我……我才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人。”她垂下视线,害怕从他口中听到残忍的话语。
“你又知道我喜欢什么的那种女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诗童。他其实一点都不怀疑她对他的了解,当一个女人连他的每一本书都背得滚瓜烂熟,她还会有什么不了解的呢?只不过她所了解的是以往的聂子扬,那个尚未认识她白诗童的浪子。
她气他明知故问。“还不就是那种有着大胸部、大,走起路来会扭来扭去的‘真’女人。”她不自觉的加重语气,掩饰不住酸葡萄的心理。
她吃醋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当他从眼角意识到诗童从对面发射出来的目光足以将一只蚊子烤焦之后,他总算稍微克制一下,眼睛带笑地凝视着她。
“老实说,昨晚我又在酒吧里遇到另一个‘真’女人。”
诗童眉头深锁,脑海里一下子涌进千百个煽情的画面。“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她闷着声音,克制着不让委屈的泪水肆虐。
“难道你不想知道后来发什么事吗?”他挑高眉梢,不打算放过这个逗逗她的好时机。
“可以选择不听吗?”臭聂子扬!根本就不在乎人家的心情,还想自暴坠落的情史,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尽避诗童气他气得牙痒痒的,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不行,因为这件事跟你有绝对的关系,所以你非听不可。”他摇头拒绝她的选择。
“既然如此,干么还问我……””诗童嘴里啐啐念,一点也不明白他去猎艳干她啥事。
“那个女人啊……”子扬故意拉长音调,脸上还装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诗童看得真想叫他住口别说了。“啧啧啧、那对大胸部少说有36E,衬衫上的扣子还差一点撑不住而迸开来,她还主动得很,坐到我身边要我请她喝酒,不过最后我们还是酒也没喝就直接到宾馆办事,后来——”他一边夸张地陈述,一边注意着她越来越僵硬的脸部线条——
“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诗童再也听不下去,冲动地站起来,拼命不让眼泪流出,全力维持最后一丝尊严。
子扬反应快速的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不让她月兑逃。
他一扫之前的轻佻,眼神专注且深情地注视着她。“你怎么可以不听呢?因为是你让我对那种‘真’女人失去兴趣的啊!”
她停止挣扎,半信半疑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当我到了宾馆后,我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当我终于面对她赤果丰满的躯体时,我心里想的竟然是你纤细的身影。我无法假装兴奋,假装可以继续下去,于是我临阵月兑逃,回到酒吧喝了好几杯威士忌,希望可以重振雄风,变成原来的聂子扬,那个潇洒地游走人间的浪子。可是无论我喝了几杯酒,多少大胸脯的女人对我抛媚眼,我还是无法对她们任何一个产生兴趣,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他修长的拇指轻轻抚揉着她敏感的手腕内侧,诗童整个人差点站不稳,跌坐在他身上。
“因为,最后我终于发现到,让我失去兴趣的并不是她们的身材辣不辣,不是她们的笑容美不美丽,也不是她的穿着性不性感,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只因为她们不是你。”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深深地敲打在她的心坎里。这是真的吗?他喜欢她,喜欢到连她是个小胸部、小的女人也不介意?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开口问出心中的困惑。
聂子扬稍一使力便将诗童给拉了过来,让她亲昵地坐在他的腿上。“为什么?这得问问你自己在菜里对我下了什么药?”他将下巴搁在她的颈肩,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根,惹得她心猿意马的。
“我才没有。”她半闭着眼睛,呼吸紊乱地反驳。
“没有才怪,若不是你偷偷地下了药,我怎么会看得你的美好?怎么会舍不得放开你?怎么会看到你就忍不住要微笑?”诗童柔软的娇躯在抱,让他的一双手又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到处模索起来。
诗童试着保持头脑清醒,想好好仔细的听他讲了些什么,无奈脑子偏偏不听使唤,只顾诚实的传达由于扬手中所传来的阵阵电流,诗童最后干脆放弃,放纵他取悦彼些的身体及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