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文很热情,相较之下,聂子扬就闷了许多。
可是她的眼睛还是只看得见他,还是只会为他心跳加速,
不过这一、两天他很奇怪,本来就不多话的他,最近话更是出奇得少,而且诗童感觉到似乎在躲她,每当她一出现时他就会藉故离开;当她正想跟他说话时,他也会冷冷地回答:“没空。”
他怪异的举止让她难过,她不明白,他俩为何变得如此疏离?
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刀子不长眼,切到手指头,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红色的血液瞬间流出。
写完了一个章节,聂子扬点了一根烟,享受片刻吞云吐雾的快感。
最近心思繁杂,也间接的拖慢了原本预估的写作进度,而所谓的“心思繁杂”都跟白诗童月兑离不了关系。
就好比之前二周刊的绯闻事件好了,她心情不好,他的心情也间接的受了影响,虽然他百思不解她心情不好关他鸟事?后来她受到处分离开,那一天他整整一个字也没写,想着该如何将她抓回来好继续欺负她;好不容易她回来了,他的心情非但没有转好,却更加浮躁,彷佛像是有把火在心中隐隐燃烧,可是却找不到位置以致无法浇熄。
而现在秦沛文那个小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对她产生兴趣,一看到他们俩有说有笑他就一把火,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随便他们去搞。
“哎呀——”隔壁厨房突然传来白诗童酌惊叫声,聂子扬想也没想,丢了烟就往厨房冲过去。
他看到白诗童皱着眉头,低头按着手指头,他三两步就来到她身旁。
“怎么回事——”他止住脚步,看见她的手指头沾满了鲜血。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紧按着伤口。
“你先到客厅等我,我回房间拿药。”他冷静地发号施令,旋即转身走回房间。
诗童跟在他身后,走到客厅坐下,紧紧地按着伤口,染红的藏青色手帕让她心里发毛。
几秒钟的时间,聂子扬手里提着急救箱出现,在她面前蹲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轻声责备,口气中竟带着浓浓的不舍。还有一股淡淡烟草的味道……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他将OK绷覆盖住伤口,避免碰触。
“谢谢。”她嗫嚅道谢。
他勾着手指轻敲她的头盖骨。“没想到你这个大厨切菜时也会切到手指头,是不是功夫退步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么亲昵。
在他近距离的注视下,诗童简直像巧克力般化了开来。
“只是想事情想出了神……”
她垂着着,不敢向他承认,她是因为想他想到出了神……才会切到自己的手指头……”
他听了之后脸一沉,之前亲昵的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怎么是想他想出了神吗?”他的嘴角讥诮的上扬,眼神藏着一抹苦涩。
诗童听不出他的暗示。“谁啊?”她呆呆地问。
当然是秦沛文那个家伙!他想对她这样大吼,可是他最后只是摇摇头,站了起来。
“算了,没事就好。”他淡淡地说,而后转身离开。
又来了,他又要离开她了。她心一凉,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向厨房。
当聂子扬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他急忙奔回厨房,正好看到诗童站在流理台前,清洗刚刚切好的蔬菜。
“你这个笨女人,手都切成这样子了还想煮什么莱?”他气呼呼地关掉水龙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做什么?要去哪儿?”她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心扑通扑通地跳。
突然,他在大门前停了下采,不耐烦地开口。“把衣服月兑掉。”
诗童唰地脸一缸。
“你……你说什么?”都还没互诉爱恋之意,就直接跳到这个步骤,会不会太快了些?
知道她想歪了,聂子扬邪邪地勾着嘴唇。“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总不会要穿着围裙上馆子吃饭吧?”
这下她的脸更红了。“喔……”她低着头,手忙脚乱地褪去围裙。
***
住在这个地区最大的好处,就是要吃哪一国的美食——不管是法国菜、意大利莱、墨西哥菜、印度菜、越南菜……这里都有。
最后聂子扬挑了一间家庭式的意大利餐馆,两人各自点了一盘意大利面及几道小菜,大快朵颐了起来。
看着她吃东西其实是一种享受,她的动作极为优雅,拿叉子的模样像是拿画笔,一餐吃下来没有听到半点餐具碰撞的声音。
主食毕完之后,提拉米苏及咖啡也端了上来。
“哇!好饱哦!”她心满意足地模着肚皮对着他笑。
她甜美的笑容让他一下子看得出神,直到诗童尴尬地开口。“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模着自己的脸庞。
他温柔地笑笑,指着自己的嘴角。
“你的这里有蛋糕屑。”
糗毙了!她伸出舌头想偷偷将它舌忝走,殊不知道这个动作多么诱人,害得聂子扬顿时心中小鹿乱跳了下。
“这样还有吗?”她紧张地抿着唇。
“还在。”他故作镇定地回答。
她眉头一皱,接着抬起手想将蛋糕屑撵走。
聂子扬终于看不下去了。“别动。”就在诗童还搞不清状况时,聂子扬身体忽然往前倾,一手轻柔地握住她颤抖的下巴,另一手轻轻地将蛋糕屑拭去。
诗童整个人傻了、呆了。
“谢……谢。”她机械化地说。
“不客气。”接着他伸出手指,顺手将那块小小的蛋糕屑舌忝走。她惊讶的表情让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蠢事,他咕哝一声,故作无所谓状的解释。“别误会了,一块提拉米苏很贵的,这样做才不会浪费。”
“当然。’她讪讪然的拉扯嘴角。
很烂的藉口,可是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第六章
秦沛文白天的时候上班,下了班大部分的时间则直接回来与聂子扬和白诗童共进晚餐。而后,当聂子扬回房间写书,秦沛文则会陪诗童一块儿下棋或看电视。
秦沛文是个很好的同伴,她多少也看得出来他的用心,例如前天他下班回来后买了一大束玫瑰送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送花,呜呜……)、晚上抢着帮她洗碗、当她被罗密欧袭击时他会帮她赶跑那只臭猴子、怕她一个人无聊会陪她下棋聊天……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尊重与疼爱的滋味,可是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只有感激,却没有其他感受。是她太贪心了吗?被条件这么好的男子捧在手心,自己早就该偷笑了,怎么还敢嫌哪里不足?
相反的,聂子扬没为她做任何事,可她光是看着他就能心满意足了……
“……诗童。”
诗童尴尬地被秦沛文的叫声给唤醒。“喔!换我了吗?”
“你最近下棋好像都不怎么专心,在想谁啊?”他似笑非笑的挑眉看了她一眼。
诗童低头看着棋盘,不敢让他看到她心虚的表情。“没啊,我在想该怎么赢你这一轮。”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想赢我?可能要等到下辈子了。”他得意地露齿微笑。
“才怪!看我……”属于诗童的黄棋连续跳了七步,来到原本空白的黄色领土,暂时领先秦沛文。
“哇!你真开窍了!换我……”
“该死的!”聂子扬用力的将笔一丢,一把撕起稿纸用力的揉成一团,精准地投入写字篓。
真的很背!而且是背到了极点!心里明明知道接下来故事该如何发展,可是却是怎么写都写不顺一改再改,改了又改,整张稿纸活像鬼画符,心一烦,也顾不得上头还记录了文字,直接一把撕掉以解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