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看着会移动的物体才想得出来。”说完又吸了口烟,吞云吐雾了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的姿势真是性感——他抽烟的动作也让诗童看得出了神。
她甩甩头,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
“那就看你的宝贝罗密欧啊!它一天到晚跳来跳去的,一定比我更适合!”她顺水推舟地建议。
子扬看了身旁的“罗密欧”一眼,它似乎也感应到自己成为别人谈话的焦点,还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对子扬“吱吱”笑了起来。
“它?还是算了吧!”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它的红,“罗密欧”朝着他龇牙咧嘴的跳开来。
饼了一会儿,一阵刺耳的音乐声突然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来。
诗童起先以为有客人,立刻冲到门外看。
“咦?人勒?”她左看看、右看看。
“笨蛋,那是对讲机的声音。”他低着头看报,头也不抬地说。
笨蛋,你自己才是笨蛋哩!她在心里对他扮了个鬼脸。
她接起对讲机。“喂?”
“白小姐吗?楼下有一位秦沛文先生,请问要让他上去吗?”
诗童转过头询问他。“有一位叫什么秦沛文的先生要让他上来吗?”他彷佛早知道他会来似的,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
“请他上来吧!”他依旧低头看报,懒懒地回答。
“喔,那就请他上来吧!”不久,门铃响起。
“嘿嘿,这一次该不会弄错了吧!”她信心满满地上前开门。
“Aloha!”一位戴着墨镜,皮肤黝黑的男子,一看到诗童立刻热情地抱住她。
“哇……你干么啦!放手啦——”诗童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用力将他推开。
“真是害羞,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害羞的东方女孩。”接着他大刺刺越过她走进去。
“聂子扬呢?老家伙,出来吧!”老家伙?这人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诗童跟在他身后,默默地摇头。
“都这么久没见,嗓门还是一样大。”聂子扬斜立在墙上,还是一副要死不死的酷样。
秦沛文是聂子扬小时候就认识的死党,全家移民到美国LA(洛杉矶)已经有好几年了,目前在一家全球知名电脑软体公司当程式设计师,每年固定到台湾出差,来的时候多半都在聂子扬这里。
“你也是,这么久没见,还是一副欠揍的老样子!”接着他走向前,两人勾肩搭背,潇洒地拥抱。
“这次又打算住多久?”聂子扬开口。
“看情况,不过一、两个礼拜应该是跑不掉吧!”
看来两人是旧识,知道这里不可能发生凶杀案后,诗童溜进厨房替他们煮咖啡,顺便让他们好好地叙叙旧。
接着,诗童端着两杯咖啡回到客厅,安静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当她正想悄悄离开时,却被秦沛文叫住。
“等等,坐下来一起聊聊嘛!”
他拍拍身旁的空位,大方地邀请。
诗童嘴一斜,偷偷地对聂子扬挤眉弄眼,暗示她没兴趣参加他们温馨的怀旧聚会。
“可是……”她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绝。
聂子扬眼睛闪耀过一丝促狭,好像挺享受看着她局促的样子。
“反正又没有其他事要忙,何不坐下来一块儿聊聊?”聂子扬佯装热情地说。
顿时三条黑线出线在诗童的额头上,早该知道这个家伙天生反骨,不跟人家唱反调他心里不爽。
“好啊,那就坐一下下好了。”
坐定后,陌生男子定眼瞧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正想开口化解这份尴尬时,他抢先一步说:
“你本人要比照片好看多了!”他的眼睛毫不隐藏对她浓厚的兴趣。照片?莫非……“你也知道这个乌龙新闻?”
“谁不知道?这件消息在我们LA,甚至是所有华人地区造成的轰动,应该是无人不知晓吧!”
他又问:“不过这件事应该不是真的吧?”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他和诗童一眼。
在诗童要开口大声否认时,没想到竟被聂子扬抢先一步开口。
“拜托,这是什么问题?假使别人误会也就算了,若连你也会被愚弄,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他眉头微蹙,好似不乐于与她相提并论。
虽然这件事是好事者虚构的,不过听他这样说,诗童心里还是很不好过。
“我就说啊,你这个肉食性动物怎么可能突然对清粥小菜感兴趣。”
当秦沛文不小心看到诗童紧抿着嘴唇,尴尬的模样,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
“不过我本人向来偏好像你这种类型的东方女孩,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什么?哪有人刚认识就问人家私密的事情,是不是国外待久了神经都会比较大条?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磊落,诗童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没有啊。”最后她实话实说。
聂子扬偷偷松了口气,可是又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她有没有男朋友关他屁事啊?
“太好了!那么你觉得我怎么样?”秦沛文用大拇指指着自己,一副自信的表情。
诗童逼自己多看他几眼,才不会显得不礼貌。
其实他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笑容也很亲切,不过总是少了那么一点感觉,然而这不是他的错,任何站在聂子扬身旁的人很难不相形失色的。
“算了!”他突然说。
“一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的心八成又被那家伙给偷走了。”
他垂头丧气地摇摇头,早已习惯这个事实,这也是身为聂子扬的朋友,同时也是一个男人的悲哀。
诗童好不尴尬,赶紧瞥聂子扬一眼,瞬间两人的视线对视,可是他深邃沉稳的眼睛让她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她迅速的将视线挪开。
“你……你别胡说!我跟他怎么可能?没拿刀架在脖子上就已经万幸了,怎么可能……不可能啦!”她又说又笑的,眼睛还笑出了泪来。
心好苦啊……“真的吗?这么说来我还有机会喽!”他满怀希望,殷切地看着她。
聂子扬心情不佳地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眉来眼去的模样。
“喂!”他突然大叫一声,所有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做什么?”
他愣了一、两秒。“咖啡,帮我泡杯咖啡吧!”
诗童瞧了一眼桌上满满的咖啡。“咖啡已经泡好,在你桌上了。”
“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再帮我热一下,可以吗?”其实他真正要说的,只要她离开这个家伙贪婪的视线,她要做什么都好。
“喔。”她讪讪从桌上端起咖啡,彷佛已经习惯了他的无事找碴,转而问一下秦沛文。
“你的要不要也热一下?”
“不用,因为咖啡还是热的。”
他竟有所指有看着聂子扬说,聂子扬故意将头撇开,什么也没说。
等诗童又回到厨房,秦沛文似笑非笑的瞅着聂子扬。
“你在想什么?明明有咖啡还要咖啡,明明热了还要加热,你头晕啦?”
“我只是要把她支开,伯母还好吧?”幸好他的头脑转得快,不过他也是真心关心秦沛文他母亲的健康。
他眼色一黯。“乳方的肿块已经取出来了,剩下的只能等待观察了。”
“幸好发现得早。”
“是啊。”其实他早就知道秦伯母的病情已经获得控制,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唉!不知道自己究竟吃错了什么药,发什么神经,差点让秦沛文笑掉在牙。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一世英名铁定毁在白诗童手里!
***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诗童发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