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日烺心中好像正算计些什么,下定决心后,倾身向前靠上他觉得不断在对他招手的两片粉红色水唇上,着魔似地轻轻印上一吻。
柔软的触感、嘴唇的震颤,让偷香的鲁男子吓了一跳,确认身下人儿还是睡眠状态,这才轻手轻脚心虚落荒而逃,慌张之际却没忘记带走公事包。
回过神时,他已经躺在自己深蓝色的大床上,同时觉得有些鄙视自己。
是鄙视没错,只是后来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他是鄙视自己趁人不备、窃玉偷香多一点呢?还是鄙视自己竟没敢多亲几下?
就在大门关上没多久,本该平静的被窝悄悄有了动静,该睡着于被窝的孙和奏平缓地瞪大清明的双眼,望着太阳照过窗帘造成的忽暗忽明的延伸,捂着自己还微微泛热的樱唇。
孙和奏怔仲着,她在想这个吻的意义。这是个早安吻?还是意乱情迷、情不自禁的冲动?又或者是另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理由?
她的意识在这粉色的早晨云游,要说在想些什么其实也没有,只是重复着浑浑噩噩。
到底是谁先心动了?
这么说吧!也应该仅有早晨由窗缝吹进来的微风见证了发生于瞬间、情感却不知如何绵延的亲吻,也偷偷四处传播着这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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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动心了……
翟日烺的心思还漂浮在那天清晨的意外之吻。
“二老板,孙小姐来了!”康勤砚钻进办公室通报。
“让她进来。”
“哦!我知道了。”很令人暧昧喔!让康勤砚的回答也跟着暧昧起来。
“砰!”文件夹飞撞上门板,发出巨大声响。
康勤砚连忙抬起手。“好、好!我知道!我会尽速离开,不会不识相的!”
呿!明明对人家有意思,还装什么矜持!
烺的长相虽不比煦来得俊美,但烺粗犷有男人味,脾气是差了点,还是比那些老实过头的木头来得吸引女人,感情生活还是很简单,虽不是柳下惠,可也不至于滥情。
这三兄弟有共同异于常人的习惯,自己花花草草的天地总是不喜欢人家靠近,是不会强迫不准踏进一步,只不过总是避免着提起的机会,加上公司虽大却不是一般设在高楼林立的商业区,反而在鸟不生蛋的郊区,计程车是可以到达,但离公司门口一段还是得步行,试问哪个漂漂亮高的女孩子愿意穿着高跟鞋爬山。
所以,这下子烺交代,有个孙小姐来时记得通知他,这行为怎不让人胡思乱想呢?
就在秘书离开后,孙和奏怯生生敲门。
“哈啰……”她走了好长一段山路,至少有十分钟,风吹得她喉咙有些干涩。
那日早晨的意外发生后,她跟他都开始忙碌的工作,但就住在对面,就想用逃避来躲过尴尬也说不来,还好她向来就会装傻,仍是一副莫测高深、万事不知的模样。
但她觉得更厉害的是这男人,他竟还可以在偷了个吻后,一样地使唤她,没有半点心虚,唯一改善的是邪恶的嘴脸较少出现了,喉咙的发声也用得少了。
没想到不过几日平静光景,她的胆子就缩回初初时的大小,连刚才他一个丢文件夹的动作,都吓得她不敢进来。
“东西带了吗?”翟日烺抬头问道。
“是这个吗?”她给他看手上的牛皮袋。
“没错,怎么?妳感冒了?”才说他邪恶的表情少了,他马上又蹙起剑眉。这女人怎么回事?声音沙哑成这样……
“没有,我刚上来时走了一段山路,喘得很,风乘机吹进了喉咙,所以有些干。”痒得让她直想咳嗽……“咳、咳……”立刻就是两声干咳。
“过来。”
翟日烺起身在身后的壁柜里不知翻什么东西,然后见他拿了团像杂草的东西,东倒一点、西斟一些。“哪!喝这个。”
“做什么的?”她仔细端详,不敢喝没来历的东西。
“干什么?怕我毒死妳啊?这是锦葵,润喉的!”他颇具兴味的取笑着孙和奏小心翼翼的态度。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连忙反驳,不愿显得自己好像心眼多。
谨慎些总没错,她这个对门邻居最近是善良许多,但是无事献殷勤,还是让她心中有些发毛。她开始回想,却觉得自己最近对那两只猫咪可是无微不至,没有得罪他吧……
翟日烺对于孙和奏的批评意外地没有抗议,仍然维持着笑容。
“原来你真是在‘拈花惹草’。”并非玩笑话。孙和奏仔细端详他的办公室,发现除了到处都看得到的大量盆栽,角落还堆起成束的花。“是所有跟花草相关的事业都是你们公司的业务范围?”
“大致上是如此,只是我们兄弟还各有专长。”翟日烺向她解释三兄弟分别的专长。
“你还有两个兄弟?”不晓得他们个性是不是一样那么差劲?她想起来就发笑。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你笑什么?”
“没有。”
他注意到她不断在同个地方徘徊。“你喜欢?那是桔梗。”他上前从花堆中抓了一大把,不知用哪来的缎带开始缠绑起来。“送妳!”
“你要送我?不用这么费功夫包装的,随便用透明袋子装起来就好,你包得太华丽我不敢带出去……”
“这么挑剔?”他转头把花束递给她。
孙和奏再怎么想,还是觉得怪。这个男人变得温柔了,突然对她好了起来,先是茶再是花……
“你怎么这么怪?”她再也憋不住,先把手中的礼物放下。
“你觉得我怪?”他邪气地笑笑,没有坐回办公椅,选择坐在她身旁。
“对啊!很怪……突然间改变好多。”
怎么?他坐得这么近,她有些不自在,那天早上的景象让她脸颊热了起来。
“我倒觉得自己一直都这样,不然你说说看我哪里不同了?”跷起腿,他准备好好听听这女人怎么说。翟日烺对这个显得非常有兴趣,从他出差回来后,就很少跟她说上话。
“真要我说?”她要说的都不会太好听,万一以后他记恨她怎么办?
“说啊!”这有什么好犹豫。
“那我要说啰!”既然有机会,她干脆鼓起勇气抱怨一番算了,暂时也考虑不到结果会如何,到时他要算帐,也是到时的事。
孙和奏决定暂时当起鸵鸟将头埋在土堆里,反正视而不见,更有勇气乱吐怨气。
“像是你老是为了猫咪的事情骂我……我总觉得你的要求好多喔!可是你对猫咪却很好!”
老实说,这也时常让她感到不平,人难道真比不上猫吗?
“自从囝囝欺负仙女后,你就净会使唤我,后来我也习惯了,只是最近你突然不凶恶了,不过使唤人的本事倒是不减。”像今天,一通电话就要她从市区坐车来到这荒山野岭,就为了一只牛皮纸袋。“可你突然间又是要我喝茶又是送花,真的让我觉得怪极了。”还有那么点献殷勤意味。
虽说有机会一吐为快,之前也做尽了心理建设,孙和奏下意识还是在攻击性强的字句上减弱音量。
“哈哈!你可真是观察仔细。”
他哪有她说得那么变态,以欺负她为乐,也许他的个性是糟了点,好歹不曾动手打人。至于突然献殷勤,当然也不是没有目的,那天早上的偷香,他不曾认为自己是登徒子那类的人物,虽不敢用洁身自爱来形容,但也绝不唐突,既然亲都亲了,他只要求自己替这个冲动追究出缘由,这也是他这几天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