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经过他的叮咛,猫咪是不敢疏忽照拂,但她自己的行为却是一塌胡涂。
“庆祝啊!庆祝当然要喝酒!”
庆祝?这是他进来第二次听她这么说了。“庆祝什么?庆祝生日吗?那干嘛像个小可怜一样一个人躲起来喝酒?!”他想起蛋糕上“生日快乐”几个英文字,个性上的冲动,让他根本没想就说出了口。
孙和奏动作十分缓慢地爬坐到跟他面对面,水眸灿灿凝望他,看得他突生心虚。
“干嘛这样看我?”
眼眸和女敕颊皆腓红的可人儿,开始有了动作,鼻头渐渐泛红,抿起嘴唇。
“喂!妳不是要哭了吧?”他虽然脾气坏爱骂人,但还不曾有骂哭女孩子的经验,现在这女人扁起嘴,看样子随时都准备好放声大哭,他一个大男人不知所措起来,长手长脚当下却碍眼到不知往何处摆,同时间她的泪滴已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
“你好过分。”
“我过分?”他指着由凵己鼻头。“你怎么啦?哭什么?”他有些气急败坏。该死!怎么回事?这女人喝醉后就变了个样,不但胆子大起来,不该说的话说了一堆,还变得爱哭,真令人头痛。
“嗯!为什么我不可以一个人过自己的生日?”眼眶持续地泛红,泪珠像没拴紧的水龙头滴滴滴的,顺着被酒气熏红的脸颊落下。
“生日?真的生日?”他的直觉对了。“那做什么一个人喝闷酒?弄得惨兮兮的。”搞得他进门时被室内的幽暗和闪烁的烛光吓了一跳,除了气氛弄得可怜透顶,连一张脸也都哭得惨兮兮的。
翟日娘对这情况真的很错愕,僵硬的”手轻轻揽过她,形成个虚掩的半圆,笨拙的拍着她的背,不忘用双手拇指拭去碍眼的泪水。
然而,喝醉酒的孙和奏就像存心要他良心不安。
“生日要庆祝,当然要有蛋糕要有酒……人呢……”她顿住话语,好像对于这话语有了障碍,得用心思考,她泪眼蒙蒙歪着头,很是令人怜爱。
居高临下望着小脸的翟日烺倏地倒抽口气。这女人真是个小祸害!他早该知道的,在她在包厢探头的那一刻,他就该察觉,惹得他好像开始有心律不整的毛病。
一瓶的红酒选择在此刻发挥作用,孙和奏有点想睡了,频频打起呵欠,喝醉的她除了频话外,接着就是嗜睡。
“对啊!人呢?要庆祝生日就找人来热闹一下。”
“人呢?”隔!
樱色小嘴呼出酒气吹拂到翟日烺的耳上,他动作很激烈地掩住耳朵,眸色幽暗略含深意地看着眼前喝醉酒、双颊红通通的女人。
“我问你,你还反问我,我怎么知道!”
“呜……”
“好、好、好!你别又扁起嘴,我知道你又要哭了!”
“大家都好忙,没有人陪我过生日,只剩喵喵,连你都不陪我……”
喂!这可是很严厉的指控喔!
“小姐,妳搞清楚!我出差前你也没跟我提过你生日,就这样突然安我个罪名,我是得罪谁了?出差回来累个半死,还得听你抱怨!”翟日烺碎语抱怨。“又怎么啦?你别靠那么近……”现在这样他心跳已经很不受控制了,不可以再跳得更快了。
“我有些孤单嘛……”一声轻喃后,本来还多话的醉美人归于平静。
原先还喳呼着委屈,试图掩饰情绪的翟日烺突然跟着静了下来,深夜一个满嘴胡言乱语还全身散发着酒气的身影烙进明晰锐利的一对眼眸中。
他静静凝视了她几眼,听见她临睡前表述心声的低喃,意外地抬手掠过她额前刘海。他无可奈何的笑了,有些心疼,还有更多陌生的怜惜。
一瞬间他竟有了害怕的感觉,有些情绪像是忽然不再受自己控制,在身体里乱窜,他不敢再深想下去,总有一种即将投降举白旗的直觉。
顺从身体传来的疲累对他的呼唤,在替狼狈不堪的彼此照料了薄被后,翟日烺让自己接着酒醉入睡的人儿后跟着沉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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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时钟的准确,和一夜在坚硬地板上不正确睡姿所产生的结果,骨头不断发出抗议,翟日烺眯起沉重的双睑,试图避开早晨的白光。
唉!这是哪里?!痛死人了!谁趁他不备时揍了他一顿?
罢睡醒的他还有点不清楚状况,舒展起僵硬的身躯和四肢。
他的动作牵动了另一个蜷在他胸前的身子,同时感受到妖娆晨光的肆虐,嘤咛着将小脸埋进带来暖源的胸膛。
天!这个小动作让被当成抱枕的男人瞬间清醒,如果前一刻还有什么初醒的慵懒,此刻他的脑袋却是完完全全的清明,胸前多出的这一坨一大清早就制造了个心脏差点负担不起的惊吓。
懊死!他想起来了,怎么连他都睡着了!
反射动作让他一颤一跳,从容地翻起身,原本安栖他胸口的孙和奏因这样剧烈的反应滑到地毯上。
“呜……”
细柔的申吟让翟日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太过粗鲁,随即瞪大眼睛看着翻在地毯上人儿的反应,只见她翻过身又睡了过去。
呼!好险!差点就醒来了,醒了的话,他可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她。
前一晚孙和奏乱出口的一些话,这时候又一古脑儿的倾倒出来。
这女人还是喝醉时可爱多了,多了平时没有的娇态,但似乎也脆弱多了,泪水毫不考虑就顺着脸扑簌簌滑落,不用钱似的。
他突然想起她还梨花带雨的小脸,又对照起平时她总是爱阳奉阴违的可恨神情,像只无辜的小兔,即使他明知有鬼,却又良心泛滥地不揭穿她什么。
等等!他昨天见到的真的是她的泪水?这么一想,泪水不像是一朵带刺玫瑰擅用的攻势,玫瑰不是永远不在别人面前低头示弱的吗?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趴在地上酣睡的孙和奏。她睡得好熟!这可是一瓶红酒的功力。
“嗯……”一时之间他不晓得要怎么称呼她,平时他总“喂、喂”的叫她,但现在宁静的氛围下,空气中除了浮尘的流动,再也没有其他,太粗鲁的称谓似乎太过破坏气氛。
“和奏……孙和秦?睡得很熟啊!”他生硬的扯动嘴角,不习惯刚出口的两个字。
确定地上熟睡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后,一个大男人却像个贼般悄悄趴在她身前观察她。
这是什么?翟日烺在她脸上看见一条干涸的泪痕。
昨夜累到睡死的他,并没有发现身前的女人即使入眠时,都还作了个令人伤心的梦,睡得不甚安慰。
昨夜流着泪、在他面前控诉他过分的人,是真有其事。
眼前熟睡的孙和奏突然皱起整张脸,纤手抬放在脸上,表情不耐地躲着由落地窗外洒进的刺眼阳光。
见她皱成一团的臭脸,翟日烺意外地突然微笑,然后转成抑不住的大笑,几次藏不住的笑声都差点溜出唇齿间,他怕再笑下去会吵醒了他没预期要立刻面对的人,干脆用手掩住嘴,不再辛苦地撑着自己,直接躺在一旁。
这样的沉静,昨夜的一些画面又开始在脑海里叫嚣,他伸手模了耳垂,再放到现今空荡荡的胸前,就是无法静下来,然后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翻身坐起。
“真的还在睡啊?”他自语。
翟日烺专心凝望眼前熟睡中的脸蛋,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说穿了还真像个色老头。
“要不要呢?”
长长的凝视、静默后,他继续喃喃自语,问的是“要不要”而不是“该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