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遇到季心柔后,他所有的意志力全部瓦解。
“唐颂书死了,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他替她扣上胸衣的银扣。
“他是死了,但是,改变不了我是他妻子的事实。”她羞愧万分的抬起头,“你只是想要满足掠夺的快感,如今,你已占有我了,放了我吧!”“你那么爱他吗?”莫尘扬两道浓浓的剑眉微微的蹙拢。
他不懂,为何唐颂书人都已经魂归西天了,她还对他念念不忘?季心柔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迅速的扣上钮扣,同时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我说过,这跟爱没有关系,我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不该是你的猎物,不该是你猎取的目标,放过我吧!”欢爱固然愉悦,但是,她讨厌事后的罪恶感,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她必须在这里与他做个了结,她必须慧剑斩情丝,斩断两人之间不正常的关系!“你这么讨厌和我在一起吗?”他的双手捏着她的下巴,目光锐利如鹰领般的瞅着她,不容她说出半句违心之论。
季心柔倒抽了一口气。
“我……不讨厌和你在一起,但是,我讨厌我们之间不正常的关系,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耻、很丑陋、很婬秽。”她绝美的容颜上罩着一层寒霜,深敛的眸子中泛着泪光,道德与礼教正一点一滴的浸蚀着她的良知,让她深感痛苦。
莫尘扬看见一颗颗晶莹的泪滴缓缓的滑下她的脸颊。
他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何时他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而心痛?向来只有女人跪在地上流着眼泪求他别离开她,怎么这回反而是女人哭着要他离开她呢?莫尘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自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整装完毕后,便离开她的视线。
季心柔不懂他的沉默是默许还是拒绝,然后独自回到葬礼中。
她憔悴的脸庞还挂着两行情泪,全身的力气早就被莫尘扬给榨光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大嫂,你还好吗?”唐可书看着身边娇弱的季心柔,想到她可悲且凄惨的命运,忍不住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我很好。”季心柔面对唐可书的关怀,显得有几分心虚,罪恶感更是一点一滴的加重,自责的泪水更是如决堤般泛滥不止。
坐在另一侧的唐母,原本只顾着暗自神伤,无暇顾及还有这位过了一半门的媳妇,经唐可书的叫喊声,这才注意到有这号人物。
唐母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季心柔轻颤不已的娇躯,心疼的安慰她。
“心柔,要不要我叫阿萍扶你下去休息一下?”唐母推着脸上的老花眼镜问道。
季心柔抬起朦胧的双眼,心中的罪恶感更是泛滥成灾,面对大家投来热切的关怀之声,更是心虚不已。
“我没事。”她泣不成声的摇着头否认。
“心柔,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啊!”好友宋巧萱也加入安慰的行列。
宋巧萱从来就不知道,季心柔竟然对唐颂书用情如此深,因为他的去世而悲恸逾恒。
“我……”季心柔被众人团团围住,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安慰声,心中除了一份心虚,还多了几分无奈。
“你的痛苦不用说,我都可以明白。”唐家某个远亲突然抱住她的身子说道。
季心柔的叹息声更深了,这些自诩了解她痛苦的,根本不能体会她的窘境。
“阿萍,扶少女乃女乃下去休息吧!”唐母吩咐身边的女佣道。
“不用了。”季心柔赶忙的抬起头,试图拒绝她们的盛情。
众人的安抚声,此起彼落的传进她的耳中,她的罪恶感再度侵袭着她的道德良知。
思及此,她更觉得自己是丧失妇道的荡妇!居然在亡夫的公祭上,跑去会情夫,偷偷共赴巫山,自责的泪水再度泛滥成灾。
“唐老夫人,我先扶心柔下去休息好了。”宋巧萱看她哭成泪人儿般,心中也着实不舍。
“好吧!”唐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宋小姐,麻烦你照顾一下心柔。”季心柔在巧萱的扶持下走往休息室。
大伙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才全身虚软无力,谁知道,是莫尘扬把她全身的力气全都给榨光了,才会害她没有力气走路。
第五章
唐家大宅中仅剩唐母与唐可书,还有一位坚持要替亡夫尽一点心意的季心柔。
丧礼过后,唐家的人已经逐渐平息心中的伤口,接着,就是该整顿唐氏企业了,偏偏这三位妇道人家没有什么经商经验。
唐氏总裁唐颂书突然溺毙的消息,仿佛是一颗原子弹炸得唐氏企业陷入危机。
于是一夕之间,唐氏企业的股价一跌再跌,连带公司的运作也不怎么顺利,资金运筹更是拮据,惹得众董事们怨声载道。
季心柔与唐可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唐家,与甫从佛堂出来的唐母碰个正着。
“妈妈。”季心柔看她老人家一出来,立即过去搀扶,像个克尽孝道的小媳妇。
“我自己走就成了。”唐母看着这个娇柔的媳妇,怎么看,都比自己的女儿来得贴心。
她老人家活了几十年的岁月,怎么就是不见自己的女儿对她嘘寒问暖,倒是这个过了一半门的小媳妇,还比较懂得照顾她呢!“我叫阿萍替您泡一杯参茶,好不好?”季心柔体贴的问。
“也好。”唐母挺喜欢享受她的孝道,总比自己的女儿成天黏在男人后面来得贴心。
“阿萍,也顺便替我冲杯女乃茶。”唐可书将皮包甩在沙发上,不甚淑女的跷起二郎腿,粗鲁的揉着自己的小腿。
“瞧你,女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样,这样怎么嫁得出去呢?”唐母看到自己的女儿不仅姿色差人一截也就算了,连平日的言行举止更是惨不忍睹。
阿萍看着季心柔,“少女乃女乃,要喝点什么吗?”季心柔礼貌性的微微笑,“不用了。”阿萍点点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唐可书揉揉自己的颈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上了一整天的班很累耶!”唐可书一想到以前都是老哥在负责公事,如今重担全都落在她和季心柔的身上,柳眉不自觉的紧紧纠结在一起。
“人家心柔也是和你一样上了一整天的班,我就没听她抱怨过半句。”唐母看到她那副懒散的模样,叨念着。
唐可书心里有满月复的牢骚,但是唐母的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怨言全部给堵住了。
季心柔看气氛弄得有些尴尬,立即找话来圆场。
“因为今天可书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她才会显得特别疲倦,倒是我还无法进入状况,帮不上什么忙。”季心柔一双晶莹剔透的秋眸凝睇着在座的一对母女。
“心柔,你不要替这个丫头辩解了,女儿是我自己养的,我比谁都了解她好玩、不务正业的本性。”唐母怒气冲冲的说。
“我想,您真的误会可书了,她今天真的为公司的事忙得晕头转向。”季心柔觉得自己好象帮倒忙,怎么婆婆的怒气愈来愈高张呢?“心柔,我妈就是刀子口豆腐心,唠叨几句就没事了,你用不着帮我当说客啦!”唐可书丝毫不把自己母亲的怒气放在心上,反正,她已经习惯唐母老是有事没事的叨叨念念了。
“你真的是没药可救了。”唐母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本来就是这副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谓:『知女莫若母。』你应该比谁都还要了解我才对呀!”唐可书是十足的乐观派。
唐母看到她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