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煜和左易寒听罢俩人脸上均一红,收起了剑,但对望的眸子中依然冒着火星。
见两人收起了剑,郦儿的心放了下来。
李冰看向左易寒又看向卢煜说:“那个女人值得你们这样吗?”
卢煜没有回答,但脸上是痛苦的神色。左易寒则激动地吼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我不准任何人亵渎她。”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李冰冷静地说,“绿云是高胜派来分裂你们的一个棋子,你们俩她谁都不爱,她只爱钱。”
“你胡说!”左易寒愤怒之下拔剑刺向李冰,卢煜及时挥剑架住了左易寒的剑。
他望向李冰冷静地说:“你怎么会知道的?”
李冰轻叹了口气,眼神变得遥远而深邃,“我是蜀之国的后裔,我接近你完全是为了复兴蜀之国,高胜找上我也是为了利用我这一心态。”
卢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问道:“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李冰望着卢煜,说道:“因为你,虽然你看上去是个强者,一个王者,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但在我面前却是个孩子,会哭、会笑、会脆弱也会痛苦,这许多年来你已经成了我最重要的朋友。”
郦儿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激荡不已。
“郦儿姑娘,你怎么在这?”韩少堂得知左易寒来找卢煜,怕他有个闪失,所以赶来看看,看到郦儿站在窗外偷听。
“我……”郦儿吓了一跳,转过身对韩少堂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的手……”韩少堂突然看到她的手正流着血。
“我的手?”郦儿抬起手,看到了那一滴一滴的鲜红的血,所有的痛又都回来了,突然间所有的记忆也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她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时,营帐内传来一阵打斗声和左易寒的咆哮声:“你们俩串通一气来骗我,亵渎我的爱,我不允许,决不允许!”
韩少堂听到打斗声立刻冲了进去。
郦儿也跟了进去,营帐内一片混乱,李冰和韩少堂根本就阻止不了两个疯狂的人。
“住手!”郦儿用尽全力大吼一声,但无济于事。
“我以神使的身份命令你们两个住手。”这次得到了效果,两人果然住了手,齐齐地望着她。
郦儿的视线从容不迫地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着,然后,她对左易寒说道:“我知道我是谁了。”
“你想起来了!”左易寒抑制不住地欢喜。
“我想起来了我是谁,对你来说也许不是件好事;”她记得小吉说过史书上没有绿云这号人物,是高胜搞的鬼,看来李冰说的是事实,“李冰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绿云是高胜用来分裂你们俩的棋子。”
左易寒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脚下竟站不稳地后退了一步。
“你……”卢煜看着郦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猜测过她的身份特殊,但却没想到是这么的尊贵。
郦儿面无表情地走向他,扬起手“啪”的一下,打了他一巴掌。
打得众人全都愣住了。
郦儿盯着卢煜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一巴掌,是你玩弄我的感情。”
她扬起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你不该伤害我,伤得我这么重,体无完肤。”
然后,她又打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是谢谢你,让我认清了事实,从此以后,我和你之间再没有私事。”然后,她转身面对左易寒,“左大人,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请跟我来!”左易寒领着郦儿走了出去。
李冰担忧地望向卢煜,“煜!”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冰叹了口气出去了。
所有的人走后,卢煜整个人似瘫了般坐在椅子上,刚才郦儿哀怨的神情,让他的心好痛好痛,他真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地抚平她的伤口,可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绿云对他造成的伤痛依然还在,他不敢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不敢想象自己再一次受挫后会怎么样?
李冰走出卢煜的营帐,直接闯进了左易寒的营帐。
“李冰,”韩少堂伸手拦住了他,“这里不欢迎你。”
李冰推开韩少堂直接走到郦儿面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郦儿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好好地哭一场,好好地发泄—番,实在不想说话,“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不行!”李冰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面对他。
“你太放肆了!”左易寒推开李冰,护住郦儿,“你对神使太无理了。”
李冰不理会左易寒的叱喝,说道:“我不管你是神也好,人也好,我只要你听明白了,我不准你伤害煜,为了他即使是触犯神怒、遭受天谴,我也心甘情愿。”
“好一个不准伤害他,”郦儿推开左易寒,愤怒的双眸对上李冰,“那我呢?他伤害我就天经地义。”
李冰语塞,垂下了头,郦儿继续宣泄自己的感情。“他不该招惹我的。”她恶狠狠地说,“我不是个好神使,我并不代表正义,我之所以会在这,只因为我在天界犯了错,小吉是来监视我的,现在没有了它,我可以为所欲为,你能把我怎么样?”
“神使!”韩少堂和左易寒大惊失色的同时叫了起来。
“那就让我来铲除你!”
李冰说得同样坚决,并缓缓地抽出了长剑。
郦儿毫无所惧地瞪着他,她此刻的心情是希望李冰能一刀杀了她,了结她所有的痛苦。
郦儿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但在盛怒下她根本就没考虑得太多。她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为自己找台阶下。“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三天之后,我再告诉你们我是要帮高胜还是帮你们,你们出去吧!”
“神使,高胜……”左易寒想劝服郦儿打消这个念头,心烦意乱的郦儿哪有心情听,转身面对他们吼道:“滚出去!”
突然,一阵狂风卷起李冰、韩少堂、左易寒三人扔出营帐外,然后又是一片风平浪静。
摔倒在营帐外的三名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神使的法力吓坏了,而营帐内的郦儿也对这一现象即吃惊又大惑不解。
这难道是她干的?
***
三天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天,李冰、卢煜、韩少堂和左易寒都等在郦儿的营帐前,等待着神使的答复。
韩少堂沉不住气了,望着众人,问:“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出来?”
没有人回答他。
他焦虑地又来回走了几步,停下又问道:“要是她的回答是要帮高胜,我们怎么办?”
李冰抬起头望着他,平静地说:“杀了她!”
“可是……”
“不杀她,对我们不利。”他在说服着韩少堂,同时也在说服其他两位,“如果让她与高胜会和,我们必败无疑,到时候你们便是夏之国的罪人。”
韩少堂低下头,默认了他的话。
左易寒轻叹一声,说:“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糟。”
李冰担忧的说:“她那么恨煜,恐怕……”
韩少堂一下子又来了火,冲到卢煜面前骂道:“都是你搞那么多事情出来。”
卢煜没有出声,他的确问心有愧,这些天来,他也不好过,每天晚上会梦到郦儿哀怨的眸子,他的心一直拧痛着。
“少堂!”左易寒叫住了韩少堂,他以前恨卢煜是因为绿云,而现在他知道了绿云只不过是在玩弄他的感情,他也没有理由恨卢煜了。这几天下来,他也细想过了。其实卢煜受到的伤害比他更深。
这时,门帘掀开了,郦儿走了出来。
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双眼红肿而凹陷,没有了以往的神采奕奕,脸色苍白无光,整个人都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