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指,你偶尔要对他凶一点。事实上你也没必要怕他,告诉你,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他叫得比咬得凶。”
“他又不是狗,你怎么这样说他?”她嘟起小嘴瞪他一眼。
他不再奇怪于她的反应,迳又道:“当然,你也不必每次都对他的愤怒还以颜色。他会需要你的陪伴,也许一个微笑,也许一个拥抱,你会从中学习到该怎么去反应他的情感。”
鲁台生忽地发觉自己好像婚姻专家,旋即又认为,那是因为蝴蝶的程度太低。
“我可以主动拥抱他、吻他,不需要经过要求,你是这个意思吗?”
他只能再笑一声。老天送了个百分百纯洁的女孩给于震麒。
“当然,一个男人必须知道自己妻子的愿望和需求。你也需要他。”
“对,我要他给我一个孩子。”
“孩子?喔,那当然。如果他养得起,你想要几个应该都可以。”
“一个就够了。”毫无赧色地,她把握机会问道:“是不是一结婚我就会怀孕?”
“这个我就不敢向你保证了。”他倒难为情得很,“这种事你应该跟震麒讨论。”
一只蝴蝶飞到他们面前,久久不肯离开。她知道那是谁,于是要鲁台生先回家。
“那怎么可以!你一个人在外逗留,太危险了,要是新娘也失踪的话,事情就太大条了点。”
“鲁台生,你不觉得困吗?”
“困?”当场他就打了个大呵欠,“怎么搞的?我的眼皮好重……”
“你家快到了,还是赶快回家睡觉吧。”
他决定听她的,因为他就快倒下。
小罢现形。
“公主,你走错方向了,于震麒在那块大草地上已经坐了好久,你快去那边找他吧。”
忘了自己能飞,蝴蝶立刻就往另一头跑,根本没回小罢的话。
※※※
“跟我回家吧。”她在他身旁蹲下,对著他动也没动的侧脸轻声道。
好片刻,他才将目光移至远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可以知道自己娶的是什么吗?”稍停,他艰困地接了下去:“也许谁都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我知道,你不是人类。”
“我说过,等你跟我结婚之后,就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所以我现在应该告诉你:我是蝴蝶。”
他不意外,“会魔法的蝴蝶?”
“对人类而言,我和我的族人所拥有的能力可能是一种魔法吧。我们的王国愈来愈小,力量愈来愈薄弱;为了增强生存能力,父王派我到人类世界来寻求一位男性,然后想办法跟他结婚。”
“父王?”
“就是我爸。我是蝴蝶国的公主,未来的王位继承人。”
“你……是公主?王位继承人?”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以理性的口吻问道:“你是说,我已成了贵国的驸马,我的妻子即将成为一个女王?”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我……”这简直荒唐!“你到人类世界来跟我结婚做什么呢?贵国没有男人……不,没有雄性吗?”
“我们需要人类的基因,它将改善我族下一代的质和量。我的任务是怀上人类的孩子,带回这种基因。”
他已不能言语。照她所言,他无异是个“种男”,她想使他快乐是有目的的;她不过想要个孩子,一旦她有了孩子,她就会消失。
“你不会永远留在人类世界?”
她点了下头,忽觉心情沉重。
“事实上,我已比自己预估的时间多留了一个月。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只要我没有能量不足的问题,多留一段时间应该可以。”
是,她没有能量不足的问题,他在提供基因之前,早开始提供她能量了。
“为什么你不说话了?我已让你知道我的来历,为什么你又不高兴了呢?”
“不高兴?”他哼笑,深深自嘲:“怎么会呢,我娶了个会魔法的公主,成了驸马,这是何等殊荣,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
“新婚之夜?”
“对呀,鲁台生说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夜晚,他说你会教我做一些事。”
教她做……是啊,他怎么忘了呢,她曾以为他的大腿可以带给她快乐。
※※※
“震麒,你现在可以开始教我做新婚之夜该做的事了吧?”
终于等到他出浴室的门,她兴奋地问著,边下床朝他快步走去。
如果心有所动,定是为那对眼眸中散发的幻样光采。
他虽是回以轻声叹息,但仍感觉得到自己此刻狂乱的心跳。
别无选择,莫名的愤怒与激情驱使他缓缓褪去刚穿上的睡衣。
一种未曾经历的感觉顿时向她袭来。她敬畏于他的力量,可此刻,他胸前和胳臂上的肌肉张缩,却令她产生愉快的感觉,仿佛春风婉转地从她身上吹过。
她不自觉地舌忝著嘴,此举和幻样眼神同时显示了她不自知的,也加深了他的。
他上前,替她舌忝嘴,边将她带上了床。
“开始了吗?”她问,不知为何突然哑了嗓子。
这话加深了他的愤怒。
“你不是想要我的基因吗?我马上就可以给你。”
语罢,他将她压在身下,展开了近乎攻击的亲吻和。
“基因是这样给的吗?”她扭动躯体,身上的衣物就快被扒光。
“是的,如果你运气够,也许今晚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么容易就达成任务了?不知怎地,她一点也不为这种结果感到快乐。
怀上他的孩子之后,她就必须离开。
浓重的男性气味覆盖著她,她本是沉醉的,沉醉于他的力量,沉醉于夜晚芳香的空气。
然而,当他加强了需索时,她却流下眼泪。
“你也害怕即将产生的疼痛吗?”嘴里的咸味使他清醒了些,可声音依然饥渴。
“我已经感到疼痛了。”她哭出声来。
她的痛处在左胸,可他并不了解。他本想取笑地问,为何他尚未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她就已经痛了,但他却是吞进那滴滴泪水,任己沉溺于她鲜花般的气息中。
已从他身上退去,此刻的品尝中只有疼惜。他该怜她、惜她,因为她已是他的妻子。
他决定不给她基因,至少今晚不能给。
吻已停,他只是凝视著她,良久。
她又有虚弱感,想要开口要他再吻,但随即记起鲁台生的话,于是决定不开口要求。
“震麒……”她主动将他拉向自己,索起吻来。
狂索使他再度悸动,忘了刚做的决定。
“蝴蝶,你快乐吗?”他温柔的吻里还是怜惜。
“快乐。”她笑出一抹满足与肯定,“鲁台生说的一点也没错,他说一个男人必须知道妻子的需求。你会这样问我,就表示你知道我的需求。”
他听得有些恼,但她甜美的声音使他发不起火来,只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你像是火做的,你传了好多好多热量给我,我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你喜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可是你能不能先去把窗子和门都打开?”
一愣之后,他大吐一口气,松开她,坐了起来。
似懂非懂地,她问:“我们做完了吗?我现在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张床上会做什么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有些恼,“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没把事情做完耶,我觉得……好热、好难过。”
那也是他的感觉,可他不愿把它做完。除了不希望再被她愚蠢的反应和该死的问题干扰,他还怕自己就这么把基因给了出去!
如果还有下一次,每个下一次他都不能忘记避孕。
“你赶快让自己睡著就不觉得难过了。”他边下床边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