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门,黑帝斯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以前熟悉的装潢全变了个样,变得像有女主人的家,充满细腻的女人味。
不多想,眼前的景象必定也是拜裴孝耘之赐。
裴孝耘叉着腰,得意地发表自己的杰作。
“怎么样?素不素变得温暖了许多?这素偶在你们昏迷不醒的期间,请大厦管理委员帮偶找室内设计师改装的喔,不过偶也有帮忙喔!天花板的壁纸、窗帘、还有你们房间的枕套、被套都素偶选的,喜欢吗?偶挑了粉久说。”
“我的房间?”黑帝斯转身回房,瞧清楚刚才没注意到的改变。天花板、窗帘,就连沙发都变成了乳白色。他呆望着室内的一切,具有保护作用的特别设计全完了。
这白痴女到底明白不明白啊?之所以把屋子弄得乌漆抹黑是为了方便在黑暗中躲避仇敌的偷袭,然后趁机予以还击,再加上自己这身黑色装束就更能突显这屋子装潢的效果。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这层保护色已经被裴孝耘的自以为聪明给毁了。
“偶本来还想把墙壁改了的说,可是设计师说要在两天内全部完成很困难,所以偶只能弄这几样,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对不对?”
黑帝斯现在很后悔刚才没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对了,偶在阳台弄了个小花园!很漂亮哦!要不要参观一下啊?”裴孝耘不知死活地继续叙述她所犯的罪状。
“你连阳台……”黑帝斯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这下连最后防线都被……净空阳台是为了让敌方没有地方可以藏匿,让自己能更快速掌握住敌方的行动,达到减少敌方对我方的威胁的目的。
凝视着一脸得意的裴孝耘,嗜血的杀意在脑里不断地盘旋。
留不得她……杀了她……理智逐渐涣散,他的行动完全被原始的野性给统御。他从卧房的床头柜里找出一把闪着渴血银光的利刃,将它藏在背后,慢慢地一步一步接近裴孝耘。
他是吃错药了是不是?看起来怪恐的。
“你要做什么……别过来喔!不然偶的拳脚可素不长眼的喔!”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对黑帝斯摆出防卫的动作。
忽地,他在裴孝耘尚未来得及反应前将她拖进房并紧紧箍住她的腰,一把发出寒气的利刃抵住罢被他捏红的颈项上。
死定了,早知道就听天晴的劝告,包袱款款,回去算了。
“怕吗?”黑帝斯慢条斯理地拿下遮掩住裴孝耘眼睛的黑框眼镜,方便他仔细观察掠过她眼眸的每分恐惧。
她用手指头努力阻止利刃的前进,可惜,“力”不如人,只能将脖子往后缩。她还不想就此香消玉殡啊!“怎么不怕,你只要将刀子轻轻往偶脖子一划,偶的生命就在二十四岁这年宣告终结,不怕也难。”
“诚实,我向来欣赏诚实的人,为了奖励你,我给你三十秒的求救时间。”他知道辜荫现正倚靠在房门口看热闹。
她从眼角见到辜荫的身影,但她晓得这次无论她如何求救,辜荫是绝对不会救她的,因为他想知道她会不会在黑帝斯的威逼下招出自己的底细来。
“偶放弃,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想不到你挺配合的嘛!那我就不客气了……谁在背后帮助你?”
“如果你是问偶喜欢吃什么,或是为什么那么讨厌你,这类问题偶倒可以回答你,而谁在背后帮助偶这个问题,恕偶无可奉告。”即使她再如何贵生怕死,她也不会把朋友卖了。
“是嘛!那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的笑容充满血腥的戾气。
她无所谓的耸肩。“偶早就知道了,不过偶也必须告诉你,偶只要一个礼拜没跟偶朋友联络,你们身份曝光的事就会传回你们的组织,到时偶会在奈河桥上等候你的大贺光临……还有,站在门口那位见死不救的仁兄,你这几天不素故意装睡,暗地里一直查探偶跟偶朋友的底细吗?怎么?没兴趣啦!”
“看来你对我们的底细是知道了不少,是不是啊?国语说得字正腔圆的裴孝耘小姐。”辜荫反攻道。
“既然被发现了,那我就不必再装了。你为什么知道我在咖啡里放了药?”
奔荫嘴角轻扯了个笑。“我不喝咖啡,因为我的胃不好。”
“原来如此,所以我去叫你起床你再假装你中了我的招,然后趁我不注意时再调查我的底细。”那……那壶咖啡不全是黑帝斯喝的?太恐了,那药效少说可以维持五、六天,他竟在三天内醒来,他还是不是人啊!
“聪明。”辜荫拍掌做为赞赏。
“还好你在查我的资料时当场被我朋友逮个正着,不然我真的会中了你的计。”
“唉!这只怪我技不如人。”
“你既然醒着,为什么不阻止她对我们的装潢胡作非为呢?这些可是我们的保命符耶!”黑帝斯不谅解的责难。
“如果我知道我的行踪已经被发现的话,我就会阻止她了。”
“可惜我的演技比你好,把你瞒骗过去。”裴孝耘好不得意。
“哼!没想到我竟然会栽在你们这些后辈小生的手里。”辜荫不敢相信的自嘲。
“那意思就是说你没有查到她的底细喽?”黑帝斯问道。
奔荫挫败的点点头。
“既然查不到,让她继续留在我们身边只会给我们带来不定时的危机。”黑帝斯的刀刃已陷入裴孝耘的脖子,划出一道血口。
“下手前最好深思熟虑一下,你也听到,只要她一死,我们就准备一辈子逃亡。”裴孝耘脖子上的血口让辜荫心惊。
“对啊!对啊!要命就快放开我。”脖子好痛喔!
黑帝斯斟酌了下利害关系,最后决定自己的命比较重要,放开裴孝耘。
一放开,裴孝耘急忙抽出面纸捂住流血的伤口。
奔荫走过来,要她拿开捂住伤口的面纸,观察了下。“没事的,等一下我帮你处理一下就可以。”“血流了这么多,整张面纸都被染红了,还叫没事,是不是我晕倒才算有事啊?难道你不晓得女人的血是不可以随便流的,这下我不知要吃多少食物才补得回来?”
“才流那点血就在那大惊小敝,实在有够没用。”黑帝斯最不屑女人动不动就装脆弱。
裴孝耘气不过,甩掉正在替她处理伤口的辜荫,面到黑帝斯面前,使出吃女乃的力气踹他的膝盖。“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割一个洞看看?”
噢!黑帝斯吃痛地轻呼一声。“你这比猪还笨的女人,敢踢我,不要命啦!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来啊!怕你不成,我可是有学过空手道喔。”裴孝耘两手紧握成拳摆在胸前,双脚不时左右跳动着,一副跟他拼了的狠劲。
“我好怕喔!”黑帝斯不放在眼里的敷衍。
“瞧不起我!我可是拿过空手道第一名喔!”虽然是儿童杯,但好歹是第一名。她双脚无劲地在空中挥舞几下,脖子上的伤口因此喷出血来,可是她却无所觉地连续又踢几下。
奔荫看她的领口慢慢染上鲜红,既忧又气的情绪让他冲上去捂住那不停涌出鲜血的伤口。“还踢!是谁说女人的血很珍贵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血是用喷的!而且你还穿着裙子,不怕春光外泄啊!”
奔荫这一吼,裴孝耘马上乖乖放下脚,拉拉已翻卷到大腿的碎花裙。
“孤鹰,别理她,让她的血一次流干算了,那我就不用担心她的死因跟我们有关了。”黑帝斯添柴加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