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们是一群以杀戮为乐或换取生存的人。
而且我若没猜错的话,这组织之所以能如此隐密不被注目,可能高阶人士收受贿赂为他们做掩护,或是他们旗下的杀手混入政坛,借由职务之便,销毁关于此组织的相关档案。
孝,听我的话,别与他们接触大频繁,他们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最后附上你雇主们的基本资料档案,而其它的丰功伟业我就不提了。
太多了,我怕你看到一半睡着了,所以精简如下:
奔荫任务代号“孤鹰”,现年二十八岁,平时以国际钢琴演奏家黑帝斯的经纪人为掩护职业,专长是以电脑窃取或破坏对方重要资料,和用枪做远距离射杀,任务位置以后方掩护和负责现书退亡路线为主。
黑帝斯——任务代号“冥王”,与辜荫同龄,以钢琴演奏家的身份送走世界各地,专长以琴弦或短枪做近距离的暗杀,是辜荫的拍档,任务位置以前线为主。
另外,他们出任务时都合。易容,以防被人认出。
看完韩天晴冒着生命安全为她窃取来的机密资料,或许是尚未见过辜荫与黑帝斯逞凶嗜杀的冷酷模样,再加上许多电影将杀手这个角色美化、英雄化,所以并未带给她多大的惊恐感受,反倒是让好奇、神往、羡慕、佩服等感受凌驾过所有害怕的感觉。
好棒哦!是杀手耶!不晓得接下来的日子会不会像电影上演的那样惊险刺激呢?
一名道上的顶尖杀手“辜荫饰”,在一次值勤时爱上了目标也就是她,因此迟迟下不了手,于是杀手组织便派出一名无血无泪的杀手——黑帝斯饰接替任务。所以,准备结束杀手生涯的辜荫带着心爱且楚楚可怜的她四处逃亡,但最后还是逃不过冷血杀手黑帝斯的追逐。为此两人展开一场激烈的生死决斗,最后结局是深爱她的顶尖杀手以些微的差距赢了这场圣战,从此之后金盆洗手,带着她浪迹天涯,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嘻!她的想象力还真丰富,不过由此可知她真的痛恨死黑帝斯,连幻想里的他都还是破坏别人幸福的大坏蛋。
“打扮着妖娇模样,陪人客摇来摇去……”裴孝耘随着自个儿哼唱的歌曲摆动腰臀,手上提着装满了晒干的衣物的洗衣篮往主卧室迈步而去。
说到喝了裴孝耘特别调配的咖啡,如今还未清醒的辜荫、黑帝斯,他们已经躺在床上当了五十四个小时又九分钟的睡美男了,换言之,裴孝耘也为所欲为了五十四个小时又九分钟了。
瞧瞧屋里的变化就晓得了。
原本灰黑暗沉的天花板、窗帘、沙发、落地灯、桌巾全变成了明亮的乳白色,空荡多时的阳台半边被她擅自改成空中小花园,另半边变成晒衣场,而且故意设在主卧室前,往后她就可以边晒衣服边监视他们。虽说她对杀手这个职业充满好奇,但还是有些毛毛的恐惧感存在。
“啊……谁人会冻了解,做舞女悲哀,暗暗流着泪,也是格甲笑嗨嗨……”裴孝耘跷着二郎腿坐在主卧室的单人沙发上,边吟唱着台语经典名曲“舞女”,边折着衣服。
或许是药剂的药效过了,也或许是裴孝耘五音不至像杀鸡的破嗓门惊醒了床上的他们,床上的两人坐起身伸展睡僵的筋骨,拍拍昏沉沉的脑袋,感觉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精神不像以往那般能马上集中。
“啊……来、来、来、来跳舞,脚步若是沉重,不管你是谁人,甲伊……当作瞑梦……”
她没注意到床上的动静,仍然愉悦地唱歌。不过有人注意到她恐怖的歌声了。
黑帝斯捂着耳朵,脸色铁青地瞪着噪音的来源。“吵死人了,死女人,马上给我闭嘴!”
裴孝耘抬起头斜睨着身上只剩一条子弹内裤遮蔽住重要部位的黑帝斯,礼尚往来反讽一句。“一大早嘴就那么臭,是吃到屎啊,还不赶快洗刷干净,想臭死偶不成。”
“你这女人……”黑帝斯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样?这次素想赶偶走呢?还素想杀偶啊……唱歌给你听,还嫌,真素不知欣赏。”
裴孝耘的原样燃起了黑帝斯的火气。“今天我非赶走你不可。”
他跳下床,像头见红的牛就要冲向裴孝耘,但被辜荫拦住,及时化解了裴孝耘的危机。
“冥,先整理一下你的服装仪容再说。”他同样只剩一条内裤裹身。
奔荫好心的提醒让黑帝斯终于正视到自己变样的仪容。他没记错的话,他睡觉前还穿着一条运动长裤,怎么现在……
突地,裴孝耘坐的沙发旁那叠整齐的衣裤引起他的注意——是他的运动裤。它怎么会在那里?他锐利的眼神射向一副没事人的裴孝耘。是她吗?不可能,照理说有人接近他应该马上就察觉,何况是月兑了他的裤子这样大的举动?
“别看了,素偶把你的运动裤月兑下来的。”她立即坦承自己所作所为。
黑帝斯羞愤交加地奔上前,拿了运动裤就套上。“你有病啊?没事月兑我的裤子干什么?”一心急,裤子竟穿反了,害他必须月兑下来重新穿正。
“真素好心给雷亲,你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睡了两天多,没洗澡的,别忘了现在可素‘日头赤焰焰’的夏天,为了方便清洗你的身体,偶只好把你的裤子给月兑了。”裴孝耘义正词严的回答。
“我睡了两天多了?”杀手必须随时保持警戒,所以他们一向浅眠,怎么可能睡上两天多?
奔荫接过裴孝耘熨烫整齐的西装裤,告诉黑帝斯他们的确不知不觉睡了两天多。“今天已经是周末了。”床头上的电子月历说明了一切。
黑帝斯霍然明白自己熟睡的原因是那壶怪味道的咖啡。
早知道就不要喝了。可是他又受不了咖啡味的诱惑,就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肚。
有种人就是像他这样,嘴上明明说着难吃,还不是一口接着一口把那些嚷着难吃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
“是你下的药……”黑帝斯伸手勒紧裴孝耘的颈子。
“放……开……偶……”他再不放手她就真的要见阎王了,她呼吸不到空气了!裴孝耘求援的眼神望向辜荫。
奔荫惩治似的坐在床沿,冷眼旁观她逐渐丧失生命力的黑瞳,直到裴孝耘虚软了四肢才上前解救。“放了她。”他捉紧黑帝斯的手腕,要他放人。
“为什么?”黑帝斯不解辜荫为何如此袒护这个敌友难辨的裴孝耘。
“有很多事还没弄明白,要杀她,等事情都弄明白后再动手也不迟。”辜荫加强力道警告。
手腕传来的疼痛让黑帝斯松了手,放了手中奄奄一息的裴孝耘。
裴孝耘瘫坐地板上努力吸取睽违已久的空气,力量一恢复,立即跳起身,指着黑帝斯的鼻子就是一阵谩骂:“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事……你差点杀了身为国家栋梁的偶。说偶有病,真正有病的伦素你吧?”
“你……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手又要伸向裴孝耘的颈项。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溜到辜荫身后避难。“杀不到、杀不到。”不知死活地对龇牙咧嘴的黑帝斯扮鬼脸。
“你就看我杀不杀得到。”黑帝斯往辜荫身后探去,裴孝耘立即拿辜荫当挡箭牌。
两人就这样玩了好一阵老鹰捉小鸡,被迫当母鸡的辜荫不想再当他们之间的挡箭牌跟阻碍物,将裴孝耘环在他腰际的手拿开,拒绝再奉陪,径自走出房门。
裴孝耘见情势不利于她,立刻像跟屁虫尾随而去,黑帝斯也追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