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接近,聂舷心里便越紧张,她没打算今天会见到他的家人,原本子平是要她跟他一起进屋的,但她拒绝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谁知还是躲不过。
子妮上前敲敲车窗,她按下车窗对她和善一笑,心想子平兄妹真的长得很像。
‘称好。”子妮也回以一个笑容,“你是子平的朋友吗?”
“对,我叫聂舷。”她说着微微红了脸,尴尬地想着是否该解释自己跟子平的关系。
“是女朋友吧!”子妮了然地说,“我是他妹妹。我二哥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车上?”她不悦地皱眉。
“是我自愿待在这里的。”聂舷赶紧解释,“他只是进去拿东西,我想贸然闯进你们家不太好。”
“你这哪叫闯?”子妮有趣地笑道,“你是被他带回来的,有什么关系?出来吧!看来我二哥不是被我家小表头缠住,就是被我妈绊住了。”
聂舷迟疑着,但子妮已打开车门,她只好关上车窗、拔掉车钥匙下车,锁上车门后,尾随子妮走进冯家大门。
“伯母,你好。”聂舷注意到冯母犀利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因此先礼貌地向她打招呼,博得了老人家回应的微笑,让她心中原本纠缠的结解开了一点点。
“她是聂舷,我女朋友。”子平牵起她的手拉到身边,向大家介绍,同时也向她介绍他的家人们。
这时子妮的三个孩子又围在子平身边,好奇地打量他身边的陌生人,聂舷朝他们挥手微笑,子平也溺爱地模模外甥的圆脸颊。
聂舷看向子颐,因想起他知道她曾在子平面前大方月兑衣而面露红潮,但子颐只是热烈地欢迎她。接着当她面对君涵时,倏地被她右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吓得双眸大睁,但君涵保持风度的微笑着。
“时间快来不及了,我改天再带她回来……”子平边看表边拉着她往门口走。
他们才刚踏出门口一步,冯母突然在身后唤着,两人同时转过身来。
“聂小姐,明天晚上来我们家吃饭。”
冯母脸上和蔼的笑容是聂舷始料未及的,就连子平都略感讶异。
“好,谢谢伯母。”她鼓起勇气答应。
“玩得开心点。”冯母慈祥地点头示意后,子平便拉着聂舷上车。
“你还好吧?”
“还好。”聂舷松口气地笑笑,“看来你妈妈没有我想像中那样可怕。”
“等着瞧吧!”子平不以为然。“明天晚上她就会开始催促你办嫁妆了。”
“呃,她真有那么急?”
“急着抱孙子。”
“可是若你跟我结婚就没办法……”她一脸为难地说。
“那又怎样?结婚后再告诉她。”子平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说道。
“不好吧,她会以为我们在欺骗她。”
“我们只是没说,算什么欺骗?”
“如果你妈妈真那么在乎那些传统观念,她就会觉得被欺骗!”聂舷再也无法忍受他满不在乎的态度,严肃地说:“我情愿先摊牌,省得老觉得埋了枚地雷,天天担心什么时候会炸开。”
子平陷入沉默,聂舷盯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直到车子停下,她才发现他们已到达电影院。
“你不了解我妈。”他停好车后说,“一旦她发现你不是她理想中的媳妇人选,她会逼我们分开,她就曾经那么对待我哥和我大嫂。”
“他们坚持下来了,不是吗?”她脑中闪过他大嫂脸上的那道疤,忍不住怀疑那道疤是否因“坚持”而产生的。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为我坚持下去?”他期待的问。
“如果你可以为我打这场仗,我为什么不行?”聂舷有些气他如此轻视她的能耐,“你以为我说爱你的那些话只是随口说说吗?”
“当然不是。”子平缓缓地笑了,脸孔凑前与她额心相贴。“我只是担心你承受太大压力,兴起临阵月兑逃的念头。”
“你侮辱到我了。”她感到受伤地捶他一拳,“是你说我胆子很大的,我总要名副其实,不是吗?”
“当然。”子平吃痛却满足地笑了。“既然你已准备好可以接战帖,我也不介意你把月兑光衣服让我看的事告诉她。”
“讨厌!吧嘛老拿那件事糗我?”聂舷红着脸又连捶了他几拳,逗得他乐不可支。
等他笑声止歇后,她又正色问道:“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在你说了那些话后还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自己很欠揍吗?”他佯装凶巴巴地瞪她。
“我需要你的支持,我怕这只是我一厢情愿。”聂舷老实的说,子平叹口气将她搂进怀中。
“我说过不要一段一闪即逝的感情不是随口说说,我爱你,如果我妈真那么希望我结婚,我甚至可以明天就把你娶进门,不过那对你家人不太公平吧?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疼你。”从她们姐妹的相处中知道他们一家人感情深厚,聂舷曾对婚姻万分恐惧,而他最不想做的就是剥夺她曾经幸福的生活。
“你不怕我结婚后成了恶婆娘?”她开玩笑地问道。
“放心吧,我知道能让你融成一滩水的方法。”子平邪恶地低语,低头吻她耳后,仿佛借此证明他真的有办法让她服服帖帖的。
聂舷忍不住轻声叹息,他真的可以。
“下车了啦!电影要开演了。”她控制住快要涣散的思绪,轻推着他催促道。
“我突然觉得不是这么非看电影不可。”子平不肯放开她,在她耳际低喃,然后抓过她的手置于他的牛仔裤裆上。
“电影票都买了。”她红着脸轻模他的鼓胀,她也想要,她的刺痛硬挺,但又不想浪费电影票钱。
“管他的,反正看电影的享受比不上你的一个吻。”说完,子平坐正身躯,发动引擎离开停车场。
聂舷失望于失去他亲吻的愉悦,当他专心开车,她的视线溜向他仍亢奋的股间,突然兴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她挨向他,一手探向他的裤扣,模索着释放他,挑逗地他,并轻咬他的耳垂,害子平血脉贲张地一路远飙回工作室。
***
棒天她依约前来冯家晚餐,丰盛的菜肴令她受宠若惊,听说全出自冯母之手。
冯家人全部到齐,包括子妮一家人,三个小孩子让餐桌气氛格外热闹,聂舷和冯母也相谈甚欢。
直到冯母果如预期提及希望两人尽快结婚,好让她如愿抱抱子平儿子的那一刻,欢愉的气氛宣告结束。
“我不能生孩子。”聂舷鼓起勇气说出口。
餐厅突然安静下来,除了三个仍在狠吞虎咽的孩子和子平外,其余人的视线全落在她身上。
“呃,什么?”冯母愣愣地问。
“我有先天性疾病,没办法怀孕。”聂舷解释,子平伸手捏捏她右腿,替她打气。
“什么样的先天性疾病?”子妮好奇地问。
“透纳氏症……”聂舷才刚要解释,子妮先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就是你!”
聂舷一头雾水地望着子妮,再望向子平。
“我问过子妮这个病,也是在她家上网查的。”
“那是怎么样的病?”君涵也充满了好奇。
“性腺发育不良,所以没有子宫和卵巢。”子平代答。
“这算什么女人?”这句令人震惊的话出自冯母之口,众人脸色凝重地看着她。
“妈!”子颐对母亲使个眼色,因为子平的表情已经在酝酿风暴。
“我妈的意思是女人不可能没有子宫和卵巢。”子妮试着打圆场,“她没听过这个病,所以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有,可是因为发育不良,所以它们只是一堆线性纤维,起不了作用。”聂舷抗拒着冯母的话所引发的心痛,进一步解释道。